六道木的枝丫挂了赵凤曜的长衣,赵凤曜心情愉悦,拉过长衣衣角,跃墙而出。
卓夷葭回到屋内,随手将手里的锦袋放在桌上,然后又撑着头开始想之前林玉棋的事。想了一会儿,回到了床上。
卓夷葭望着帐子上的花发着呆,又开始想着林玉琪她家的事的,门外的风铎声叮当扰得她没有睡意。想着想着,卓夷葭想到了赵凤曜。
此时赵凤曜在街上,想着卓府锦华苑西厢房檐下的蒹葭灯。那盏灯是湖灯,她却加了线做成了挂灯。上面还有他做的小机关的,也不知她是否知晓。那是先皇教他的机关阵中一种。
赵凤曜想着,手习惯性的摸向腰间,腰间这块玉佩也是当年身为先皇的大叔伯给他的。手里一空,咦,腰间的玉佩呢?
赵凤曜回想着今日的行过的地方,莫不是将才被六道木的枝丫挂了?
此时卓夷葭躺着床上,还想着赵凤曜。她总觉得他有点儿怪异。
今日他深夜贸然前来,就是为了给她一袋子蜜?
这事儿,怎么想都说不过。可是不然呢?莫她身上有他所求?可是她左右不过一个庶女。
还是卓家有他所求?如今办了生辰宴,在外人看来,她就是卓家最受宠的女儿,即使是庶女,也似乎是最得华太君卓太爷欢心的。那在她身上下手,去探卓家的事,似乎也是说的通的。
卓夷葭又想到将才见他的时候,好像没有穿外衣。
里衣,就一个里衣?前世今生,她最多也就活到十五,哪里有穿里衣见男子的时候。脸色突然有些许微红。
“哎。”卓夷葭叹了口气,在被窝里翻了个身子。这太不妥了。下次定要注意。卓夷葭摇摇头,不行,这种事儿,就不能有下次。
被窝里刚睡暖,窗户又想起“咚咚…”的声音。声音很轻,让卓夷葭一时之间以为自己听错了。
“咚咚…”的敲窗声在寂静的夜里传开。
又来了?
卓夷葭猛地坐直了身子,目光落在窗上。顿了顿,从床头拿上外套套在身上,走到窗边。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外衣,确定理好了,才看向窗户。
“还有什么事吗?”卓夷葭站在窗内,对着外面轻声问道。
窗外没有应声。
卓夷葭感觉不到窗外人的气息,但是能隐约看到印在窗上的人影。
过了十几息的时间,门外的声音才想起。
“还有?将才有人来过吗?”依旧是男子的声音,依旧洋洋盈耳。
闻言,卓夷葭瞳孔微张,上前一步将窗户打开,外面站着的男子看着她浅笑着。在烛光的映衬下一眉一眼都显得格外深邃。
“北凉哥哥!”卓夷葭惊呼出声。脚下一提气,跃出窗户扑到北凉的怀里。
院里微风轻轻,拂过花枝的簌簌声掩不绝于耳。
赵凤曜就这样站在墙边的六道木下,手里拿着将才掉在在此处的玉佩。看着西厢房窗外的人影。将身上的气息全数敛了起来。
“娥皇。”北凉轻轻抱着卓夷葭,摸了摸她的头,笑道:“几年不见你还学会跳窗户了,这以后可嫁不出去。”
“那就不嫁啊,我赖着你过一辈子好了。”卓夷葭接着北凉的话,轻笑着说道,忽而又想起什么,抬头看向北凉,“你今日前来可是有什么事?”
北凉压低了声音,“你之前让我让我回京城,今日申时末到的,去跟三娘他们处理了一些事情,就过来了。今儿不是你生辰么,我来看看。”
卓夷葭笑了一声,退开了一步,靠着身后的窗柩,眼神擦过北凉,看向别处,“也不是我生辰,还跑这一趟。”声音也压低了些。
六道木被风吹的摇摆着,时不时拂过赵凤曜的脸。他听不清后面的对话了,也不想听。敛着气息,悄无声息的从锦华苑的东厢走去。他离他们太近了,此处提气跃出墙外,会被察觉。
西厢窗外,卓夷葭还同北凉说着话。
北凉从怀中掏出一本书,递给卓夷葭。
卓夷葭看了一眼北凉,接过书,眼睛一亮,“你从哪里找的?”
“江晋的皇宫里。”北凉说的很轻。看着卓夷葭两眼放光的样子,笑了笑。
“江晋皇宫?这《九洲书》不是失传了吗。”卓夷葭按捺住心中的兴奋,翻开了几页。
《九洲书》是上古留下来的阵法图,里面皆是不曾听闻的奇门异阵。
《九洲书》里面都是生僻的古字,少有人能看懂。偏偏卓夷葭越看越兴奋,“真的是《九洲书》,这是孤本吧。”
“恩,就这一本。送给你的生辰礼,可喜欢?”北凉说着摸了摸卓夷葭的头。
卓夷葭笑了一声,没说话,关上书,看向北凉,“你竟然从江晋皇宫里偷出了这个。江晋皇宫里没有人发现?”
北凉摇摇头,绕过她的问题道:“反正搁在江晋国也没用,他们每人看得懂这书,放在宫里也是浪费,不是送给你。”
“也是。”卓夷葭认同的点点头,忽而一笑。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夜更深,北凉离去。卓夷葭回到屋内,小心翼翼的将书收到柜子中,这才躺回床上,笑着睡了过去。
从卓家出来之后,赵凤曜没有直接回怀荣王府,而是在街上走了起来。京城的夜市要到丑初才渐渐散去,现在正是夜市好时候。巷子街道间灯火通明,卖灯的,卖宵夜的,一路比比皆是。
赵凤曜有些无神的走在夜市中,旁边的灯火印衬着他的一身长衣,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