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夷葭说着起身,走到床边,看着赵凤曜,软骨散的毒慢慢散去,他的脸色也渐渐回缓。看及此,卓夷葭走到屋中来回踱步,蹙眉深思着。
知画看着在屋中踱步的卓夷葭,想了想,缓缓开口,“若是这个原因,主子不必担心。我能让世子撑到见到师兄时。”
她虽不会蛊,但是她会毒。蛊发是便是毒,一旦发毒,她能勉强压制住。虽然解不了蛊,但是她自有办法压制蛊发时的毒。而且世子身上的蛊,还刚中不久,若不是她,平常大夫根本看不出来。将好此次被软骨散跟诱了出来。
卓夷葭没有说着话,走到赵凤曜床边,坐了下去。
在知画施针诊治后,赵凤曜的脸色已经恢复了人色,只是嘴唇上乌黑还未散去。
“我亲自带他去北边。”卓夷葭说着,替赵凤曜将才因为扎针留在外面的手臂放进被套里。“知书,将三娘唤来。”
“是。”知书应声,转身出了屋子。
南城外不似京城的热闹,整个村子都静静的。
不一会儿,三娘便跟着知书前来。卓夷葭已经到了另一间屋子里。
“主子。”陈三娘走在前面,知书在后面关门。
卓夷葭转头,看向三娘,“三娘,你何时安排郑少卿与我相见?”
“属下准备年后便安排。”陈三娘看着卓夷葭,恭敬的回道。
卓夷葭摇摇头,“提到年前。”
“为何这么赶?”三娘说着脸上带着不解。
卓夷葭起身,背手走着,“我准备动身去北边。”
三娘脸上带着诧异,“主子亲自去?”
卓夷葭点点头,转头看向陈三娘,“三娘,你去见一下樊林寺的悟济长老,不管用什么方法,让他在老太君面前说一句话。”
“什么话?”陈三娘定定的看着卓夷葭。
“说我命乃大凶。”
陈三娘脸色严峻,瞬间明白了卓夷葭所想,点点头,“属下遵命。那郑少卿属下眼下便安排。”
“你安排人去将林玉琪和陈美媛带回府,想办法让她们忘记今日之事。”卓夷葭说着往门口走去,“知书随我来。”
卓夷葭走到赵凤曜所在的屋中,赵凤曜还在昏睡。良鱼站在床尾,守着人。知画坐在床头,写着药单子。
卓夷葭走到赵凤曜床边,确认他没有性命之忧了,这才转头对着知画吩咐道,“知画,你在这里守着世子,若他有异样,立刻派人告知我。”
“属下遵命。”知画手里拿着的笔没有放下,冲着卓夷葭点点头。
留下良鱼和知画照顾赵凤曜,卓夷葭换了衣服带着知书回了府。陈三娘安排的轿夫侯在门外,抬到东家巷子外拐角的茶楼,那四个卓府的轿夫早已经在茶楼听得昏昏欲睡了。
知书前去唤来人,跟着一起回了去。
四人坐了一下午,身子有些软,走的缓慢,还一摇一晃的。
好一会儿,才回道卓府。卓府里因为卓夷柔的事,主子们都没有好脸色,下人们也跟着战战兢兢,没有了往常的热闹。
卓夷葭回到锦华院的时候,高氏才从孙家回来不久,正在里头跟华太君说话。
卓夷葭回房换了衣裳,带上知书,去给华太君请安了。
不似外头的冰天雪地,屋子里暖极了,高氏在一旁坐着,华太君在堂上。
夷葭进来的时候,高氏已经说完了话。转头看着卓夷葭。
卓夷葭走到屋里,对着华太君跟高氏各自拜了拜,“葭儿给祖母请安,给大娘请安。”
“起来吧。”华太君冲着卓夷葭摆摆手,“到祖母这儿来暖暖手。”说着将膝上的手炉拿了起来。
高氏坐在一旁,看着卓夷葭笑了笑,“四儿去外头跟姐妹们玩的可开心?”
卓夷葭扁扁嘴,走到华太君旁边席地而坐,接过华太君递来的手炉,“点儿都不好玩。”
“哦?可是有人欺负你了?”高氏看着卓夷葭小女儿的样子,忍不住一笑。
旁边的华太君脸色也缓和了起来。
卓夷葭摇摇头,“昨儿夜里我做了噩梦,今日一天都萎靡的,出去玩儿,也没心思。”
华太君摸了摸卓夷葭的头,“是么,做了什么梦?”
卓夷葭将头埋在华太君的腿间,瓮声瓮气的,“我梦到了,午夜时分,院子里有狸奴叫。那狸儿声尖而凄惨,我就出门去看了。就在我们院子里头,那片菊花枝下面,好多只,喵喵的叫着,我听得怕极了,赶紧关上了门。突然屋子里的东西开始动了起来,我突然到了自己的屋子里,就站在铜镜前面,我借着月光,看到了铜镜里的自己……”说着卓夷葭停了停,抬头看着华太君,泪眼汪汪。“镜中的我,一头黑发,一身大红衣裳,脸色惨白……我就吓醒了。”
高氏跟华太君听的傻了。这梦,分明就是大凶的梦!
高氏看了看脸色有些不好的华太君,转头看向卓夷葭,用安抚的声音问道,“四儿,你可还记得,那镜中人的脸,是何人?”
卓夷葭摇摇头,脸上还带着怯意,“还未看清,我便吓醒了。”
高氏与华太君对视一眼,皆未开口。
“祖母,我怕。”卓夷葭坐在华太君旁边,摇着她的腿。
华太君牵强的扯着嘴角小小,摸了摸卓夷葭的头,“不怕,有祖母呢。”
卓夷葭点点头,将头靠在华太君腿上,“祖母,我想去上香。心里总是慌得很。”
“嗯,每年年前我们家都要去樊林寺上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