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田叔点头,回道,“明白。”
姜国子忠义,苏辛原奸佞,要么跟忠义之人为伍,要么跟潜入奸佞。若是两个同时走近,那两个都会猜忌。
卓夷葭抬头看了看天色,又看向郑田叔,“今日我要跟大人说的都说完了,天色已不早,我就先回去了。”
“等等。”郑田叔看着卓夷葭开口,“我还有一事不明。”
卓夷葭顿住了准备离去的脚步,看着郑田叔,“大人请说。”
“若是以后有事,我是知会卓将军,还是找姑娘?”
“我会给大人安排一个随从,所有的信息由他负责传送。他会直接送到我手里。这段时间我要去一趟北地,若是朝堂中有麻烦,你可以求卓将军。”卓夷葭看着郑田叔说道。
“卓将军都知晓?”郑田叔看着卓夷葭,到现在他还不确定卓家在这场戏里扮演的角色。
若是卓家跟他们是一个阵营,那他们的底牌就大了。
“现在还没有。”卓夷葭摇摇头,“所以要求卓将军帮忙,就要靠郑大人自己了。我去北地回来之后,会来找你谈事。”
郑田叔看着卓夷葭,犹豫了下,开口问道,“去北地会去辽北吗?”
这是他最关心的,是怀荣王的态度。虽然几乎可以肯定怀荣王会答应,但是没有得到确信之前,郑田叔是很忐忑的。
毕竟臣子拉拢主子造反,他听过的,还是头一遭。
卓夷葭在郑田叔的注视下摇摇头,“此次不会去辽北。”
“为何?”郑田叔的声音带着疑惑。北地与辽北很近,去了北地顺带去辽北,是再好不过的事。
卓夷葭看着郑田叔沉吟片刻,还是准备将此事托盘告知。
“此行辽北,除了春闱一事,其实还有更重要的另一件事。”
“何事?”郑田叔眼睛微微瞪直,有什么事能比春闱还重要?
卓夷葭沉了一口气,道,“怀荣王世子中了蛊,此行是为了带他去求医。”
郑田叔惊的张了嘴。
趁着郑田叔还在惊讶中,卓夷葭简短的解释道,“他中了那位的蛊,北地有擅蛊的医,我带他去正是为了解蛊。”
郑田叔听得吐了一口气,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里头究竟还有多少他不知晓的事……
两人对面站着,知画站在一旁,忽而抬起头看了看山林一处。
“主子,有人来了。”知画看着那一处,开口轻声说道。
卓夷葭转头看了一眼知画看着的地方,与郑田叔对视一眼,“北笙,带着郑大人速速离开寺里。”
话音一落,咻的人影一闪,郑田叔便被北笙和另一隐卫带着消失在了原地。
看着空无一人的林子,卓夷葭正了正头上带着的斗笠,“走吧。”说着转身带着知画离开。
林中冷风袭过,刮过的风卷落树上寥寥的残叶。空无一人的林中走出一个背着背篓的小和尚,拿着一个小竹竿边打林中矮枝木上的水渍,边往前着。毫不知觉有人来过山林。
另一边,卓夷葭和知画走出了山林。
卓夷葭回到客院的时候,院子里的卓家女眷已经开始动手拾掇了。
倚梅站在客院院门处四处张望等候着。
见卓夷葭带着知画从林子中走出来,看了看她们的身后,视线落在卓夷葭身后的知画上。
知画接触到倚梅的目光,没有反应,垂下了头。
倚梅也移开了视线,看向卓夷葭见礼,“四小姐,快些回屋子收拾一下吧,太夫人准备启程了。”
卓夷葭点点头,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有劳倚梅姐姐了。”说罢带着知画回了屋子。
卓家一行人收拾好回府的时候已经酉正了。
日暮将至,卓家的奴仆都拿着架子点着灯。卓府门口的大灯笼被晚风吹得乱摆,府中众人都在忙活自己的事,厨房炊烟升起。
难得全家一起去拜香,回来一家子便准备一起用饭。
在府中操持的高氏已经备好了一家人的饭菜。众人褪去身上的风尘,净手换衣,开始用膳。
用完膳,众人散尽,卓夷葭回了西厢房。高氏却被华太君留下来了。加上卓太爷三人,不知在屋中说些什么。
卓夷柔用完膳,没有回二房,而是跑到卓夷葭的西厢房里。
“二姐有事?”卓夷葭坐在屋里看着书,抬头看向走进来的卓夷柔。
卓夷柔看了眼卓夷葭,没说话,反手关上了屋门,跑到一旁的窗户下,打开木栅,推开一点点缝隙往外看去。
“二姐在作何?”卓夷葭皱起了眉头。
“嘘!”卓夷柔食指比着唇上,示意卓夷葭小声一些,而后转头压低声音道,“我看祖母就留了大伯娘在屋子里,不知道说些什么。”
“大姐是要在我这儿偷听?”卓夷葭有些无语,隔这么远,知画都听不到屋子里在说什么。
卓夷柔点点头,“我觉得她们多半在说我的事。”
她跟孙家的事儿,一直是大伯娘在负责,这会儿祖父祖母只留下大伯娘,不是说她的事还能是什么。
卓夷葭放下手里的书,皱着眉揉了揉头,“二姐回去吧,我在这儿给你听着。”
她虽说着,但心理知晓主屋里必然说的是她大凶的事。
卓夷柔一听,放下了窗户,转头看向卓夷葭,“你能听到什么,隔这般远。”
“二姐晓得隔了这般远,你又在听什么呢。”卓夷葭站起身子,走到窗户旁,拉上了木栅。
卓夷柔转身,撇了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