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赵凤曜轻轻的跟了一句。
卓夷葭看着床上躺着的,半死不活的赵凤曜,突然觉得自己好似并没有自己以为的那么孤单。
自从孙云舟来之后,她没有再出过门,可外面风声鹤唳。所有的事都等着春闱之后。伍二甫已经派人跟着了。她以为孙云舟会对伍二甫下手,却没有听到任何动静。
孙云舟越不动,她心里就越没底。愈发也就不敢动了。但这事儿她不准备跟赵凤曜说。
他如今正在疗身子,这些事儿还是她来做好了。待他好了再议事。
“身子痛不痛?”卓夷葭问着,她看着赵凤曜想起了中毒时的自己,也就想起了中毒是的疼。不自觉的就问了出口。
赵凤曜看着卓夷葭,点点头,又摇摇头:“本来痛的,看着你就不痛了。”
卓夷葭想严肃的白一眼赵凤曜,看着他的眼睛却又严肃不起来,严肃的一眼变成了嗔怪的娇媚。
卓夷葭顿了顿,突然起身。
“我先……”
“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难事?”赵凤曜直接打断了卓夷葭的话。
卓夷葭定定的看着赵凤曜,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赵凤曜从床榻上,废力的撑起身子,慢慢的坐起来,灰白着脸,因为动作而喘着气。
卓夷葭就这样站在床边,定定的看着他坐起,面无表情的看着,丝毫没有伸手去搀扶的意思。
坐起了身子,赵凤曜靠着窗栏缓了一口气,而后看着卓夷葭,温柔的开口:“这些难事让我来做吧。”
卓夷葭没说话,冷着脸看着赵凤曜,突然转身疾步离去。一旁的知画也转身跟了出去。
坐在床上的赵凤曜一愣,看着卓夷葭的背影带着不知所措。
“我是……说错了什么吗?”赵凤曜的声音极低,喃喃道。
一旁垂手站着的良鱼看着自家主子,悄悄的撇了撇嘴。心里默念,不关您事,是那位脾气实在太怪了。
卓夷葭径直回了屋子里,而后坐在椅子上,一脸阴沉。
其实她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就是突然很焦躁,很焦躁。
卓夷葭坐在椅子上,身上的怒气愈浓,手指慢慢捏紧。而后突然起身将面前的桌案使劲儿一掀,桌案上重重的摔在一旁,四分五裂。
端着一盘水晶梨欣欣喜喜进来的红珊被‘砰’的一声重响吓得摔掉了手中的盘子,抬头看来,就见着卓夷葭一脸盛怒的看着自己的样子。
吓得原地就跪了下去,一脸惊慌的磕下头不敢动。
知画垂手肃穆站在卓夷葭身后,抬眼瞥了一眼红珊,复而又埋下头,不敢多言。
卓夷葭盛怒之后,被盘子摔碎的声音拉回了思绪,阴郁的眸子看着红珊跪下,目光落在地上散落的梨上。
屋中寂静无声。
她突然反应过来,将心中所有莫名的情绪压在心底,而后深吸一口气,坐回了位置上。
知画跟红珊一个站着,一个跪着,依旧不敢多动。
来回呼吸了几次,卓夷葭已经变得如常了。她看了眼红珊,慢慢的开了口“是不是吓着你们了。”说着又收回了目光,不再看她们。
“把屋子拾掇一下吧。”
“是。”跪在地上的红珊颤颤的起身,又小心翼翼的瞥了一眼卓夷葭,将地上的梨子捡起来,打扫起屋中摔碎的瓷屑。
知画抬头看着情绪稳定的卓夷葭,然后小声的道:“那属下先去看世子了。”她是一直守在赵凤曜身边的,不是将才突然看着卓夷葭的样子,也不会离开赵凤曜。
卓夷葭沉着了脸,靠着椅背,而后闭上眼睛点点头。
知画应声离去。
“等等。”卓夷葭沉沉的声音又想起。
知画身子一顿,而后转头看向卓夷葭。
彼时恢复了平常样子的卓夷葭起身,向着知画走来:“我跟你一道去。”
知画眼中的不解一闪而过,而后点点头,跟了上去。
赵凤曜在自个儿的屋里,卓夷葭走后,他没有躺下去,而是继续坐着,微微仰着头,眼神无力的盯着床顶上的蚊帐。
他实在不喜欢这样的感觉。
赵凤曜微微仰着头发着愣,忽而头微微一偏,转头看向屋门口。他全身没了力气,身子羸弱,可是常年练出来的警觉还在,一有人靠近,就能感觉到。
走到赵凤曜的门口,卓夷葭本来疾步的脚步又停了下来。站定在他的门口,低着头,脚尖抬起,上前准备跨过门槛儿,倏的又往后退了一步。
知画站在卓夷葭身后,看了眼卓夷葭,低垂着头当没有看到,也不说话。
站定在门口,不声不响,刚出去一趟的良鱼忽然从墙角的长廊转了出来,看着卓夷葭诧异的张着嘴巴。
卓夷葭抬头,看着突然转出来耳朵良鱼,抬脚就是往前一步,走了进去。似乎刚才的犹豫并没有过。
赵凤曜坐在床上,看着卓夷葭进来,脸上带着茫然,身子往后挪了挪,尽量坐的端正起来。
“将才突然不告而别,唐突了。”卓夷葭脸上挂着惯常的淡漠。
赵凤曜有些摸不着头脑,看着卓夷葭摇了摇头,声音很小,“无碍。”
卓夷葭看着赵凤曜,扯着嘴角歉意的笑了笑,这笑是她脸上标志性的笑,带着疏离和淡漠。
赵凤曜微微撇开脸。
看着赵凤曜避开的样子,卓夷葭心里又稳了些,说话也自然了许多:“我来这边,是准备跟世子谈论一下春闱的事。”
赵凤曜看着卓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