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夜的撤离,城中已经是座空城。除了那侯在城中的一万将士。
一进城,显得有些安静。城外已是一片血腥,黄土地上的血迹浸入地中,染成红色。
卓夷葭走进城门,红珊紧跟其后。城门再次关上!
此时四位副将各自带着手下的得力将士,等在城中。见卓夷葭走来,纷纷上前。
“将军!”四人各自上前抱拳行礼。
卓夷葭点点头,径直往前走去:“将军们都先跟我过来。在做商议。”
一众人皆跟在卓夷葭后面,进了城中的城楼楼堡里,开始商议。
楼中已经摆好桌椅,一看便是提前就准备好了临时商议场所。
“昨日一夜,几位将军应当是都已看清目前两军交战之势态,可有见解?”卓夷葭走到主位上坐下,抬头便直截了当的问道。
红珊跟知画站在她后头。长玉坐在一旁,四位副将依次坐好。身后各自跟着自己的得力干将。
红珊跟卓夷葭两人前一刻都是浴血奋战,如今身上全是血迹,衣衫破损,染满血迹的衣裳已经干了,看着平白恐怖。
其中卓夷葭尤是,脸上带着的可怖面具沾着血,露在外的下巴上有一条被剑划过的痕迹,因为时间很久,痕迹上的血迹已经凝固。
“将军觉得如何?”张副将坐在卓夷葭的另一边,开口问道。
卓夷葭转头看了张副将一眼,而后扫过众人:“那好。我先说说军中形势。从西齐大军前锋部队的骚扰,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一晚。东、北、西三座城门,东城门昨夜已守住。西城门破晓时分也守住了。唯有北城门,到现在都还没有动静。”
“是呢,东、西两座城门,他们派了前锋部队前来,北城门不该空着。”一旁的江都尉接话道。
“还有那驻守在十里外的大军。怎么看都是该有二十万,二十万大军呢!”高副将接过话,皱着眉头继续道:“他们是设了计吗?”
反正是怎么看都怎么不对。
“陈参谋觉得呢?”卓夷葭说着,看向一旁一直静静听着未曾开口的陈参谋问道。
陈参谋闻言,抬头看向卓夷葭,摇摇头:“不像有计谋。”
高副将等人看着陈参谋,听着他继续说。
“有谋,必然是先谋而后动。东、西两城攻城部队,几乎被我们歼灭。也不见他们动作,所以昨夜的袭击之后,应该没有陷阱。”说到此处,陈参谋皱起了眉头:“后面的二十万部队,若是主军,不该不动的。”
“所以说,他们必然不是主军。”卓夷葭说着,偏过头。
陈参谋没在多言,看向卓夷葭。
“真正的主军,在后面。”卓夷葭说的毫不迟疑,她看着桌上摆着的地势图,沉稳而干练。
“怎么会?!”高副将听得整个惊道:“二十万的大军还不是主力?”莫不成整个西齐的人都来了么。
“流光将军之前说,这次是西齐举国之力来攻。”坐在一旁的张副将说着,看向高副将。
“流光将军何以认为?”说话的是陈参谋,他看着卓夷葭,虽然话中带着疑问,但语气却没有丝毫质疑。
他也是这样认为的。
“他们让这前锋部队攻东、西城门,不过是为了扫路,替他们清理。不是计谋,所以他们并未跟上。不然几千的将士,他们说弃就弃?”卓夷葭说着:“他们是在等,等后面的主军。”
这样,前面的扫路部队的围剿才使他们无动于衷。没有任何计谋,直接是西齐大军压境。数量上的力压。
“那约有多少军士?”坐在一旁的张副将问道皱着眉,开口问道。
卓夷葭看向陈参谋:“陈参谋觉得多少?”对于行兵布阵她是多有研究且运用自如。但对于西齐的兵力,她也只是大概的查过,具体未曾大战,却也不敢乱诌。
“戈壁中驻守已然二十万,若是在等主军,那后面主军数量必然大于二十万。”陈参谋分析着,边看桌案上的地势图,边看向卓夷葭:“西齐大军中,除了腹地精卫,能在边疆调动的,有八十万人。城中不可能空,必然留下十万守城。我估摸着,此次举国大进攻,动用数量在七十万左右。”
七十万。
卓夷葭听着,冷着的脸隐在面具之下。她站起来,转过身身子,看向墙上挂着的城市布防图和辽北到江晋之间,近百里的山峦沟壑图。
“辽北军,能城中能灵活调动的,暂时有十万人。调出辽北的十万人,驻守在百里之外的安江,二十万军,在郑阳后的镇州城。镇州乃军事重地,非虎符将令不动。”卓夷葭一边说着,一边指着墙上的几处位置。
接过一旁的铁针木片插了上去。
“辽北军共五十万,还分在三处,各自相离百里,西齐前锋部队,二十万大军已经到达,四十万主军兵临城下不过一两个时辰之内的事。”江都尉站起身,走到卓夷葭后面,看着墙上的大地图,一脸严肃。
“两个时辰。”卓夷葭背着手,喃喃的重复道。
一旁的高副将也站起了身子,走到卓夷葭身后,看着地图分析:“若是现在调兵前来,必然是赶不上了。我们只能在援军赶来之时守住城门。”
二十万对八十万大军,敌我之间悬殊实在太大,若是没有援军,辽北之地,凶多吉少。
“将军,我们是否该向朝廷请兵?”站在一旁的张副将转头看向卓夷葭。
“请兵?请哪里的兵?”卓夷葭看着墙上定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