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怎么敢……”婉妃收回手,惨白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卓夷葭,质问的声音有些喘息。
她自然杀过人,可那都是让下面的人做的。何时见过直接被掐断脖子迸出一殿血的死人?
卓夷葭扫过,目光最后落在还站着的婉妃身上:“南商宫规有定,后宫包括中宫皇后在内,无权私自处置前庭官员,何况你一个宫妃。娘娘不懂规矩,您的下人也不懂。我一个什么都没有做的朝廷命官总不能就这样让这些贱婢真的掌了脸吧。那前庭百官威严何在?三军浴血保家卫国的将士们脸面何在?”
卓夷葭站在原地,手里擦过血渍的白缎绢上面染得血刺目极了。她就站在原地,浑身散发着凌厉的气势,看着上面两个些许被惊住的女子。
在后宫,如今的卓夷葭不怕。因为她心里明白,就算她在后宫如何翻出天来,她将立下的滔天功劳注定了明献帝不敢奈何他。
如果他敢,三军的怒气怕不是那么好平息的。再者,朝廷的那一帮大小官员不需要御史怕也是会将议事殿弹劾的反过来。
前面的这两人,一个是凭着皇上的专宠跋扈,为害朝廷命官,可外家不过只是吏部制书令。一个是即将倒台的孙家出的女子。朝中还站着脚跟的人都恨不得上前推一把,以示自己跟孙家毫无瓜葛。
她对时局太了解了,心里清楚不过,她翻了贤妃跟婉妃的天的后果。就是没有后果。
可惜被多年的皇恩宠昏了头的婉妃不明白。
她已经被宠的不明白了,朝政跟后宫的利益权势地位。
婉妃看着卓夷葭,气的冷笑一声:“你杀了本宫的人还这般无所畏惧?这么胆大,怕是造反的心都够了!来人!”
“住嘴!”一直无声的孙贤妃柔荑一拍,大喝道。
殿中一静,婉妃也不知所以的转过头。
孙贤妃转头看向婉妃,冷下了脸:“婉妃,有些话当说不当说,你作为一个在宫中这么多年的老人还不懂?”
“姐姐,她”婉妃看着发火的孙贤妃,欲言争辩。
“够了!”孙贤妃又是一拍桌子,她眉头皱了皱,警告的看了还想说话的婉妃一眼,有转头黑着脸看向卓夷葭:“婉妃今日自然有诸多错处,但将军竟然在后宫用私刑杀人,这是大罪,本宫念在将军初入后宫,此事便不向皇上禀明了。但宫中之事,皇上必定会知晓。此事虽然本宫不禀报,可将军还是自己走一趟,去跟皇上请罪吧。”
这一番话,明显是为卓夷葭将才的事做推脱,看似为她脱罪似得。
卓夷葭却是看着孙贤妃冷哼一声:“娘娘怕是说错了。下官不知,我何罪之有?”
孙贤妃倒是想得美,想让她来背下今日的锅。
孙贤妃看着卓夷葭,眼睛一眯:“将军在后宫私刑杀人,不是罪?”
“私刑?”卓夷葭话中带着疑问,她看向孙贤妃反问道:“娘娘们都在看着,怎么能说私刑呢?再者,”
卓夷葭低头看了眼脚边死透了的嬷嬷,往前一步,抬脚向着她还淌着血的脖子上一踩,那嬷嬷睁大眼睛死不瞑目的脸将好一偏,正对着前面的婉妃跟孙贤妃。
婉妃尖叫一声就要捂眼:“将这奴婢拖下去!”
旁边的人闻言就要上前,卓夷葭转头冷冷一扫,这些将才还横着走的一群人脚底立马像是生了根一般,动不了。
卓夷葭转头,扫过捂住胸口一偏着头一脸惊骇的婉妃,看向脸上更黑的孙贤妃:“再者,这奴才将才准备对我用的,才是私刑吧。加害朝廷命官,罪该万死。杀她一个,我还错了?难不成我要站那儿,老老实实被她一个奴才掌掴?”
孙贤妃此时已经坐端了身子。整个脸黑着,看向卓夷葭,抿着嘴不知言语。
卓夷葭径直冷笑了一声:“贤妃娘娘也不怕,知道我在昭阳殿中出了事,我那些手下不去把孙家给草翻么。哦对了,我差点忘了,孙家如今的状况,跟翻了差不多。那就换种说法,娘娘你猜,若是我的手下去将孙家教训一顿,朝中,有没有人敢站出来说话?”
卓夷葭说着,收回踩着那嬷嬷脖子的脚,鞋子上面淌着的血迹在她的衣服上褥了褥。
“为了一个即将获罪满门的孙家,得罪一个如日中天的镇北大将军?”卓夷葭抬头,看向脸色有些白,却已经镇定的孙贤妃:“这罪不罪的,贤妃娘娘若是加在我头上,就加吧。我无所谓,不成皇上还会因为我杀了一个妄图加害我的贱婢降罪我?”
说着,卓夷葭又看向婉妃:“那可就太高看婉妃娘娘……身边的婢子了。”
“流光,你好大的胆子!”婉妃颤着声音强提着气,声音打着颤,指着卓夷葭的手指也打着颤。
“住嘴。”孙贤妃面上已经没有了表情,她淡漠的转头看了眼婉妃,眼中的冷色让婉妃打了个颤。下意识的住了嘴。
孙贤妃目光扫过大殿,威严的声音端起,少有的气势让殿中的人低着头:“来人,将大殿清理了。”
说着,看向卓夷葭,一言一行说的许慢:“将军说的没错,是婉妃教下无方,是本宫失礼了。本宫在这里给将军陪个不是,还望将军见谅。待会儿本宫会遣人去给皇上讲清楚,此事跟将军无关。”
从头到尾,孙贤妃黑着脸幽深的眸子定定的看着卓夷葭。
卓夷葭无所畏惧的迎着孙贤妃的眼光,答得跟她一般许慢:“如此……甚好。”说罢,她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