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刘启赶了来,他听说刘俊才去醉梦江湖寻叶婉退亲,本还没当回事,叶婉那样的名声,刘家提出退亲旁人也说不出什么来。直到听下人回禀说叶婉被皇上钦封为敏嘉辅国长公主,还当众揭露流言是刘俊才恶意编造的,才知晓事情严重了。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一身,忙忙往醉梦江湖而来。
“贤侄女,这是怎的了?你怎么与俊才闹将起来了?”一进门,刘启就如混不知情一般,笑得慈眉善目,做足了世交长辈对待小辈的和蔼样子。他在与叶婉套交情的同时,顺带还想将闹事的名头载到叶婉头上,尽最大努力保全自家的名声。
叶婉眼神凉飕飕地看了刘启一眼,没有开口,墨菊见叶婉没有搭理刘启的意思,上前一步,将金牌往前一举,喝道:“大胆!见了敏嘉辅国长公主还不行礼,在这颠倒黑白地咋呼什么?”
刘启脸上的笑意一僵,听说和亲眼看到是完全不同的感觉。明晃晃的金牌近在眼前,以他的眼界阅历,立刻就判断出,金牌是真的。顿了一顿,见叶婉目光灼灼地看着自己,知道自己若是不跪,叶婉是不会罢休的,只好跪下身来,行了一礼。
“刘大人免礼罢,你这一礼我是不敢受的。”叶婉在刘启跪下的一瞬间,侧转了身子,故意没有受她的礼。
这样的行事,更让刘启倍感屈辱,他堂堂领侍卫内大臣都下跪行礼了,她偏还没受,还说什么不敢受自己的礼。那干嘛还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等着自己下跪?这不明摆着下自己的面子嘛!咬牙忍下这口气,站起身来,道:“长公主,犬子若是有得罪之处,还请公主海涵。毕竟都是一家人,往后你们成了亲,还是要互尊互爱的。”刘启腆着脸,假装不知道刘俊才提出退亲的事,还想将两人往一处拉。
“刘大人这是什么意思?”叶婉肃了神色,带着些明显的恼意道:“刘俊才三番两次地提出退亲,刘大人何必佯装不知呢?你当我叶婉是嫁不出去了么?非要赖着你刘家不可?”
“长公主息怒。”刘启拿袖子抹着额上的冷汗,讨好地笑着道:“犬子没见过长公主,起先是对这桩婚事有些抵触。如今他知晓了长公主才貌贤德俱佳,自是百般愿意的。他小孩子家不懂事,还请长公主原谅则个。”为了能攀上叶婉这个高枝儿,刘启也是舍下了脸皮了,弓腰打辑的做小伏低。脸面算什么?只要抱紧了叶婉这棵大树,飞黄腾达指日可待。
叶婉嗤笑一声,这刘家父子还真是一个德行,先前哭着喊着要退亲,如今见她得了个封号,就死不要脸地巴结上来。真不知这刘启是以前隐藏得太好,还是经过官场的熏染,变了这番模样。
墨菊因早得了叶婉的示下,瞅准了这个时机,拉了侍立在一边的幽兰,啧啧道:“幽兰姐姐,你还记不记得前几日有一场好戏呢?”
幽兰本是有些腼腆的,此时被刘家父子的无耻气得什么也顾不得了,讽刺地笑了两声,道:“怎么不记得呢,那般没脸的事儿,我可是不敢忘的,怎么着也要引以为戒才是。咱们长宁侯府的人,哪怕只是一个小小的奴婢,可也万万不要学成那般下贱样。”
“诶呦,这事儿咱们知晓,咱们长公主可还不知道呢。虽说咱们公主纯洁无暇得如同冰雪,此时却也不敢避讳着,免得被人三言两语地欺了去。”
“正是。咱们身为奴婢,什么脸面不脸面的,我也豁出去了,今儿个就好好跟公主说道说道。”
这二人一唱一和的,唬的众人一愣一愣的,都对她们的话好奇不已。
墨菊一双精灵古怪的眼睛忽地变得柔情似水,挺直的腰板也放柔了,跟浑身没骨头一样,偎进幽兰的怀里,捏着嗓子,用一种甜得腻死人的声音道:“刘郎,你可要为妾身做主啊!你那名义上的未婚妻子总是看妾身不顺眼,前几日在宫宴之前,还喝骂妾身来着。妾身不敢与她争执,可这心里,委屈得很。”说着还嘤嘤地啜泣了两声。
幽兰满眼神情地抬手抚上墨菊的后背,不住地摩挲着,柔声道:“我的蔓蔓小心肝儿,你哭得小爷心都要碎了。你放心,回头小爷定会替你好好收拾她的。快别哭了,来,让小爷好好疼疼你。”
墨菊泪眼朦胧地从幽兰怀中抬起头,柔情蜜意地看向幽兰,怯生生如小兔子一般问道:“刘郎要如何收拾那个女人?先与人家说了,若是太厉害了还是作罢的好,妾身不想将事情闹大,免得给刘郎带来麻烦。”
在场之人看着这两个丫头,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那“刘郎”他们知道,定是刘俊才无疑了;那“蔓蔓小心肝”又是谁?
“啊哟,别是大理寺少卿徐大人家的庶女,徐蔓蔓吧?”小声的惊呼,立即引爆全场,惹得一片议论纷纷。
刘启眼神阴狠地看着幽兰和墨菊,他并不知道自家儿子与徐蔓蔓有私情。但看刘俊才此时脸色发白,眼中尽是恼怒惊恐就知,确有其事。只是这两个贱婢当众活灵活现地演绎出来,未免太不把他刘启放在眼里了!
两个丫头却是不管刘启心思如何,表演还在继续。“小爷能有什么麻烦?你且看着罢,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