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大人,本公主就开门见山,不跟你们假客套了。有几位大人对本公主经营商铺之事颇为不满,本公主就求了皇上,当面与各位讲讲道理。”叶婉站在议事厅的中间,在那十几本奏折中抽出一本放在一边,然后拿起其余的一摞,拍了拍,道,“这几位大人言辞犀利,直将本公主骂成了祸国殃民的妖孽,好像不除掉本公主,就国将不国了一般。”
上折子弹劾叶婉的官员们大多面带不屑,到底是长在乡野的,就算如今爬上高位,也没学到高贵的德行。经商是贱业,瞧叶婉那样子,竟是一副丝毫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样子。
“这本说本公主没有体统,操贱业、这本说本公主与民争利,有*份、这本更绝,说本公主身为辅国长公主,没有德行,带坏勋贵,强烈要求皇上撤其封号,严惩不贷。呵呵。”叶婉轻笑一声,单单拿出这本奏折,眼带寒意地看向户部侍郎沈晖,道:“沈大人,你说本公主经商是没有德行,那么你暗中经营着群芳馆,又怎么说?”
沈晖被叶婉点名,本还抱持着无所谓的态度,就算叶婉身后有皇上撑腰又如何?她和叶睿晨在朝堂上没有根基,怎么可能斗得过萧鸿郎呢?直到听叶婉爆出他暗中经营的青楼名字,心中突地一跳,“腾”地站起身来,稳了稳心神,怒道:“长公主,这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什么群芳馆是我暗中的产业,你有什么证据?况且你一个未出阁的闺秀,张口闭口都是那种腌臜地方,真真是乡野出身,没有半点女孩儿家的矜持!”
众人见沈晖直言不讳地讥笑叶婉,都替他捏着一把汗,不知为何,他们忽地想到了刘俊才,那位可也算是能说会道了,这不也被叶婉骂得吐血嘛。
叶婉却也不恼,淡淡道:“沈大人不承认么?却也无妨。幽兰。”叶婉似笑非笑地看着沈晖,唤了幽兰进来,道:“前儿个咱还说,将咱家的胭脂卖到京城中各大青楼去,能赚不少银子,只是京城商铺难寻。这回也不用愁将铺子开在哪儿了,回头甭管是以势压人,还是拿银子砸,给本公主把群芳馆盘下来,反正沈大人说了,那不是他的产业,咱也不必看谁的面子了。”万和商城有在卖叶婉家的胭脂水粉,却是只供应京中正经人家的夫人小姐的,青楼女子有银子也是买不到的。但叶婉早就盯着这块的生意,沈晖死不承认也好,她就强力将店面收了来,专给青楼女子供应胭脂水粉。
“公主,外头不是说你蛮横霸道么?那咱索性就坐实了这名头罢。你都蛮横霸道了还需要拿银子砸么?直接以势压人好了。”幽兰状似天真地忽闪着大眼睛,她可是深知叶婉赚银子不容易的,可不能拿那些个血汗钱白白便宜了旁人。
“你这丫头想得周到。不过蛮横霸道是一回事,巧取豪夺就是另一回事了,咱也不能白占了人家财物。按照群芳馆的地界儿和大小,怎么也值个五千多两,你就拿上五千两银票给天府,让他去收购吧。”瞥了沈晖铁青的脸,叶婉又道:“记住了,若是老鸨搬出沈大人来,就给本公主狠狠地掌嘴,人沈大人当着皇上的面呢,都否认了群芳馆是他的产业,本公主倒要看看,谁还敢抹黑沈大人!”
只看沈晖现在的脸色,不知情的在心中隐隐猜测,难道群芳馆真的是他的产业?叶婉这一手可够狠的,区区五千两就砍掉了人家月入起码一万两的产业。激灵灵打了个哆嗦,心中有些悟了,谁家没有铺子?严格来说自家也在经商,凭什么去指责别人?
“长公主,你如此做,不怕受尽千夫所指么?皇上恩德,封你为辅国长公主,你却要仗着权势强买人家铺子,简直天理不容!”沈晖的脸色忽青忽紫,变换了数次,终是忍不下心中滴血的恨意,怒斥叶婉道。
叶婉耸了耸肩,轻描淡写道:“沈大人又不是群芳馆幕后的东家,你怎知人家不愿将其卖给本公主,来巴结本公主呢?”
沈晖一噎,叶婉说得不无道理,有权有势的人家看上了什么,多得是上赶着送上来巴结的。况且叶婉是按照市价给了银子的,有谁会拒绝、谁敢拒绝?
不屑地撇撇嘴,叶婉幽幽道:“沈大人这上蹿下跳的,是怕旁人不知道群芳馆就是你在暗中经营的,还是以为我不知道你仅是两个月前,借着漠西大旱,皇上拨二十万两银子赈灾之机,你从中贪墨十二万两?”
叶婉这话可算是一石激起千层浪,官员们震惊地看了看沈晖,窃窃私语起来。
“你、你胡说!本官为官清廉,何曾贪墨过一文银子?!”沈晖心脏狂跳,眼前这女子是鬼不成?她怎知自己贪墨的数额?不安地扫了萧鸿郎一眼,见他也在惊疑不定地望着自己,心凉了半截。当初他只给了萧鸿郎十万两,私自截留了两万两。他自以为此事天知地知,不成想叶婉竟也知道了?
“胡不胡说看证据。”叶婉对外扬声唤道:“天机,将账本呈给皇上瞧瞧。”早在叶婉还没出溪水村时,就心心念念要铲除血洗叶府的人,得知萧鸿郎就是幕后黑手后,更是重点盯防他的。与他牵扯深的官员、将领,早就被阎罗殿查了个底儿掉,将他们所有违法犯罪的证据都握在了手里。
数十双眼睛眼巴巴地盯着一袭灰布衣衫的天机将一本蓝色封皮的账本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