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等这次说本侯蛊惑君上,妄动刀兵,本侯不明白,你们是从哪儿看出来本侯蛊惑君上的,这刀兵又是怎么妄动的?”不等那老者开口,叶睿晨提高了嗓音,直接打断他道:“尔等口口声声称赞皇上是贤明之君,那么为何要阻拦皇上靖边?任是哪个有为之君,都不会眼睁睁看着自己治下的百姓被外敌烧杀抢掠。那么尔等上这些折子的目的,岂不是与尔等的说法有悖?再说妄动刀兵,倭国和苍鹰部落犯边,不出兵剿灭,还要由着他们抢完、杀完,再从容地返回本国?你们,不会与这些贼子是亲戚,才那般照顾他们吧?”
老者被叶睿晨那戏谑的眼神气得脸都绿了,哆哆嗦嗦地开口道:“简直是一派胡言!蛮夷不驯,自是要用圣人教诲开化于他,怎能因那点疥癣之痒就兴起战乱?你…”
“好!”叶睿晨再次打断那老者的话,击掌赞道:“好一个圣人教诲,那么就请老大人回去打点行装,这就往平州、雍州去教诲罢。旁的赏赐本侯不敢替皇上做主,但只要你能凭着一张嘴平定了平州和雍州的乱事,本侯先将身上这爵位让与你如何?”叶睿晨眸光犀利地踏前一步,冷冷看着这个鼠目寸光的大臣,说什么“疥癣之痒”,等将那些“疥癣”的野心养大了,炎麟国被灭国也不是不可能。“明儿个本侯就带人到老大人府上去劫掠一番,还望老大人谨记你折子上那些个之乎者也,可不要反抗才好啊。等本侯尝到了甜头,定会三不五时地去贵府翻翻捡捡,不将贵府的财物尽数洗劫一空,本侯是不会罢休的,白得的财物谁会不喜欢呢?”
叶睿晨这话说得像个强盗似的,其中的意思大臣们却是听懂了的,人的贪念是无休止的,倭国和苍鹰部落时常犯边,不出兵将他们打疼了,他们是不会消停的。说不定很快他们就会生出更大的野心,想吞并了炎麟国也未可知。
蔚谦看着叶睿晨将那个老顽固大臣怼得半个字都吐不出来了,涨红了脸在那身子都快站不稳了,心中有些好笑。轻咳一声掩了笑意,道:“长宁侯的话是不中听了些,但还是有些道理的。前几日朕下旨惩处了一些官员,你们还上折子怪朕错杀忠良。”蔚谦冷哼一声,对着高公公扬了扬下巴,冷道:“你们也看看吧,这是朕派人从金泉府上抄出的名册,都是这些年倭国暗中安插在我炎麟国的细作。你们一个个在朕面前,成天摆出一副歌舞升平的太平景象,是不是想等倭国夺了这江山去,再反过来骂朕昏聩无能,护不住炎麟国的百姓?”话到最后,已是疾言厉色,吓得一干大臣“呼啦啦”跪了一地,口呼:“微臣不敢。”
高公公捧着名册,一一给大臣们过目。大臣们看完后,俱是跪在那里垂头敛目,再不敢发出一言。这证据摆在眼前,他们若是还反对出兵平乱,可真是与卖国无异了。
把那些个老顽固摆平后,蔚谦更加积极地筹备起来。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国库中是有些存粮的,前两个月赈灾用去了一半,剩下最多能再拿出五十万担。炎麟国国库并不丰盈,若不是从萧府抄出那么一大笔银子,蔚谦也不敢如此坚决地准备出兵。只是要把银子换成粮食,还需要多些时日。
叶睿晨想到叶婉这几年陆续买了不少的田地,打下的粮食都屯起来了,这个时候倒是可以拿出来解一解燃眉之急。回到府中与叶婉一商量,叶婉点头应下了,随后就进宫与蔚谦商谈起来。
“听说皇上需要粮食,我手里倒是有一些,不过皇上可是要用真金白银来换的。”叶婉嘻嘻笑着,因为是赵兴、叶睿辰和蔚凌羽领兵出征,不然她也不会这么痛快地答应拿粮食出来。
蔚谦坐上皇位后,身边之人对他恭敬多过亲近,就连与他是年幼夫妻的皇后,在他面前也生出些拘谨来,是以叶睿晨和叶婉对他的不惧怕,就愈发让他感觉与这二人相处很是自在,也就更加纵着这二人。听了叶婉的话,蔚谦不但没有不悦,反倒觉得好笑,他是知道叶婉手里有几十顷田地的,不过那点田地打下的粮食还不够塞牙缝的呢。不过叶婉能提出将粮食卖给他,也是为自己解忧的一番好意,蔚谦便笑道:“自是不会白要你的。有多少你尽管送了来,该是多少银子,一分不少地给了你就是。”
“那皇上就准备好六十万两白银吧,等粮食一运过来,咱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叶婉一看蔚谦的神色就明白他根本没把自家的粮食看在眼里,一本正经地与自己商谈,也不过是给自己一点面子罢了。满意地看见蔚谦惊诧地张大了眼睛,叶婉有些小得意地弯了弯眼睛。
“六十万两?我说丫头,你这粮食贵了点吧?”蔚谦倒是不介意叶婉在自己这里占点小便宜,可那也得等国库富裕点的时候,现在这张罗着打仗呢,后头发生什么、会花掉多少银子还是未知,他这钱袋子可得捂严实点。
“贵什么?五十万担粟米按照六文一斤、二十万担白米十五文一斤给皇上,可是给你便宜了不少呢。卖给旁人,可再没这个价儿的。”叶婉撇了撇嘴,也就是看这些日子蔚谦确实对他们兄妹不错,这才给了他一个友情价,不然这七十万担粮食拿出去卖,少说也得卖上八十万两银子。
“五,那、那就是七十万担粮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