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甭管治标还是治本,总要先治了再说,多为百姓做些事情对你大大的有好处。此事容我再想想,随后咱们再商量。”叶婉心中已有了一个模糊的计划,具体要怎么去实施还要好生斟酌斟酌。
一行人边往外走边小声说着话,语音虽不高,离得近的人却也能听见一二。待他们走出酒馆,那几个走镖的大汉呆愣愣举在眼前的酒杯“哐啷”一声掉到了桌上,痴痴道:“那、那小姑娘管那位浑身贵气的公子叫‘凌云’?”
“我好像还听那青衣的公子让那小乞丐去长宁侯府,难道他们是…”
“一定是!”其中一个大汉一拍大腿,对东家娘子道:“大嫂子,真是瞧不出,别看你这小店不大,倒还是个招贵人的。”
东家娘子不明所以,她知道那几人身份不凡,却不知到底是哪路的贵人。腼腆地笑了笑,伸手拿起那几个大汉桌上有些凉了的茶壶,快步往后厨去换新茶。
蔚凌羽为了让叶婉玩得尽兴,是做足了功课的,他早就打听好了这边哪里最热闹,出了酒馆直接领着众人去了集市上。那里可谓是人头攒动,卖各种物品的小摊一个挨着一个,间或还能看见套圈的、斗蟋蟀的,人声熙熙攘攘,引得几个女孩子嬉笑不已,跟着人流拥挤着各处凑热闹。
谢文筠在套圈的小摊子前驻足,见着旁人拿着一小把竹圈站在不远处,往那一排排摆得整齐的物件上扔,觉得很是新奇,她盯着一个画着大红衣裳的泥娃娃看,那泥娃娃说不上精致,但她就是很喜欢。拉了几个女孩子,指着那个泥娃娃道:“你们看那个娃娃,是不是很漂亮?”
“这位小姐喜欢那个泥娃娃?不妨拿上几个圈套套看,说不准就套了去呢。”那小摊的老板是个有眼色的,见谢文筠几人衣着就知道是富贵人家的,殷勤地递上竹圈。
谢文筠有些羞怯地看看叶婉,见她笑眯眯地对着自己点头,高兴地接过竹圈,跃跃欲试地学着旁人的动作,接连扔出去四五个竹圈,却是一个都没套中。她不禁有些丧气,连离得最近的物件她都没套到,更遑论那个摆在三四排开外的泥娃娃。
程瑶等人也在小摊老板那里拿了一些竹圈,套了半天同样是什么都没套到。她们以前从没玩过这个,虽是一无所获,却都玩得不亦乐乎。叶睿晨见谢文筠似是真的很喜欢那个泥娃娃,便笑着上前,从她手中拿过一个竹圈,对着那个泥娃娃轻轻一抛,竹圈“嗖”地一下飞出去,准确无误地套中了。
“诶呀!套中了!”谢文筠拍着小手笑得开怀,她只觉得叶睿晨方才的动作真是太帅了,轻飘飘地那么一抛,小小的竹圈像是长了眼睛一般,正正好好套在了她想要的泥娃娃上。
小摊老板麻溜儿地将那个泥娃娃捡起,交到谢文筠手中,笑道:“姑娘真是好运道。”看向叶睿晨的眼神却有些发苦,他看得出来这位公子是会功夫的,心中暗暗祈祷他们这帮人可不要再看中什么物件了,不然他今天定是要连裤子都要赔掉了。
老天似是听见了小摊老板的祈祷,几个女孩子玩了一阵也就罢了,她们不过就是觉得新奇来凑个热闹,这里摆着的东西还真没什么能让她们看上眼的。叶睿晨从荷包中摸出一个一两多重的碎银抛给小摊老板,大冷天的在外面摆摊也不容易,叶睿晨也不想让人家亏了。“不必找了。”
“谢谢这位公子!”小摊老板紧紧将银子攥在手里,满口子道谢,别看只有区区的一两银子,够他出来摆好几天摊赚的了。
一行人有说有笑地接着逛,遇见好玩儿的就驻足看上一会儿,瞧见有什么新鲜的吃食也会吃上一点。不知不觉就到了下晌,“天色也不早了,这就回去吧。”叶睿晨发觉谢文筠小脸儿红扑扑的,走路时气息也有些不稳,想是很累了,遂提议道。
几个女孩子虽颇有些意犹未尽,但走了这么多路,着实很累了,便纷纷点头应好。蔚凌羽去雇来了两辆马车,“哒哒哒”地往醉梦江湖去,各家的马车都等在那里。
众人一番道别后,各自上了自家的马车,分别回府了。几位男士相顾笑了笑,对今天的收获很是满意:叶睿晨与谢文筠本就似有似无地有些情意,经过这么一相处,好似又加深了不少;蔚凌羽明显感觉叶婉对他温柔许多,这让他信心更足了;而蔚凌云是三人之中最不如意的,陈梅儿对他不似先前那般拘谨了,但也不甚热情。不过蔚凌云却并无沮丧,他相信他早晚可以得到佳人的芳心的。此事却是还要先与陈大人通一通气,他可是听说最近陈夫人正张罗着为陈梅儿选婿呢,他可不希望有人来横插一杠,将陈梅儿从他身边抢走。
叶睿晨扶着叶婉上了马车,往长宁侯府去,这一天玩得很愉快,却也不能忘了正事,家里还有个可疑的小乞丐等着,他们兄妹向来喜欢一切尽在掌握,小乞丐身上的蹊跷是一定要弄个明白的。
“你说这小乞丐是什么来头?”叶婉懒懒地倚在马上壁上,逛街对她来说也是个累人的事呢,让她负重三十公斤跑个万八千米的或许都不会感觉这么累呢。
“难说。”叶睿晨沉吟了半晌,心中飞快地盘点了下与他们有过交集的一些人,他一时也想不起是与谁有过节或是谁还敢在他们这儿图某些什么。
想不通就暂时不想了,反正人就在那,即使问不出什么,放在身边主意盯着些,幕后之人总会露出马脚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