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灸银针?那是什么玩意?”药癫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词儿,一脸的不知所以。他想着徒弟进门,是该给些见面礼的,叶婉要是个不晓事的,也就糊弄过去了,既然她心里门儿清,那自己也不好太小气。可是这丫头说的那什么针灸银针他是真没听说过。
叶婉盯着药癫,见他神情不似作伪,秀气的眉皱了皱,问道:“那不知师父医治病人的手段有哪些呢?”
说到医术方面,可算搔到药癫的痒处了。药癫挺了挺胸膛,下巴也不自觉扬了起来,语气透着几分强装的矜持,道:“要说你这女娃子呢,命可真心不错,小小年纪就遇到我药癫。由我教授于你,将来你必然是炎麟国一等一的女郎中!”说到后面,那一脸的骄傲神色,掩都掩不住了。
叶婉轻哼一声:“说重点。”
自夸被打断,药癫有些不悦,又忙自隐下。他天生便不是那喜怒不形于色的人,还是被叶婉、叶睿晨看了个清楚。“治病的手段嘛,自是草药。不过这药方也是有高明与平庸之分的。就比说我,从我手里出来的药方,那可…”
“就没有外用的手法么?”叶婉闲闲地再度截住药癫的话头。
这下药癫可真忍不了了,指着叶婉跳脚:“我说你这丫头,懂不懂尊师重道?啊?为师我的话还没说完,你三番两次地对为师无礼!还有你这个做哥哥的,怎么管教妹妹的?”药癫的枪口又对准了叶睿晨。
叶睿晨耸肩,双手一摊,表示与自己无关。
叶婉却是不高兴了,药癫名义上是她的师父,事实上半分情分都没处到,竟敢当着她的面数落她的哥哥,语气也冷凝下来:“你若是个德高望重的师父,我自是对你尊而敬之。你心里在算计什么,当我不知道?”
药癫紫涨了脸,像个偷糖吃的孩子被发现了,眼神躲闪着,呐呐开口:“我算计什么了?你个小屁孩有啥好让我费神算计你的。”
“比如我家那西山?啊,确切地说是西山上的药材?”
药癫一下子放佛被掐住了脖子,垂了头,沮丧万分。他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头,那点小心思竟连个十岁的孩子都瞒不住。难道他就这么没城府不成?这世道也不知是咋了,一个破荒山,还生出了好药材,偏偏还便宜了这个鬼精鬼精的丫头。早知道他早就去买下了。要不改天他也去别的村辖下的荒山转转,没准也能发现点好宝贝呢。
“我家那西山上确实有不少药材,也不是不能给你。谁让你是我师父呢,我也不是个小气的人。”叶婉一句话拉回了药癫跑偏的思维。
“当真?”药癫还当蹭药材的打算落空了,听叶婉这么一说,立马又满血复活,“我就说嘛,这么玉雪可爱的丫头,哪能跟你二师兄似的,一毛不拔的。”
“你接着给我说说,外用的医疗手法都有什么?”对于药癫的奉承,叶婉不置可否,她瞥见了邱郎中一脸的悲愤、不可置信就明了了,药癫口中那“一毛不拔”的二师兄定是没少被欺压。倒是邱郎中,心里对叶婉真是既敬且畏的,能将那个老不羞,额,是能将师父他老人家治得这么服服帖帖,看来也不是个简单的。最可怕的是她才是个十岁大的孩子啊!最最可怕的是,她还有个绝对不输于她的哥哥在那镇着。别看自打进门那小子就没开过口,但他那气场,比他这个大人还足啊!这两个妖孽,绝对不能惹。
那边邱郎中的思绪在跑马,这边药癫已从怀里摸出几个酒瓶盖大小的石碗递给叶婉:“外伤的话有药散,无外伤可用药石。将草药捣碎,装在石碗里,敷在指定的穴位上。”
叶婉一听就明白了,实际上这跟针灸的原理是一样的。只是针灸更考验手法和需要大量的经验。当然,这所谓的药石的效果必定也是没有针灸那么好了。
“没人会针灸么?”叶婉还是不死心,她需要确切地知道,针灸这门手段能不能成为她绝对的优势。
“针灸到底是个啥东西?”药癫有些恼怒了,这丫头到底知不知道他有多厉害?药石可是目前最高端的医术了。而他,更是炎麟国最杰出的医师之一。她不关注自己能学到他几分本事,总是跟个什么针灸过不去干嘛?
“这么说就是没有了?”叶婉与叶睿晨相视一笑,看来他们在这里更好地生存,又多了一条保障。“好了,咱们这就走吧。我们还要去买些东西,师兄你把师父的行李都搬到马车上去吧。”
药癫却是拉着叶婉,定要问个明白,这针灸是咋回事。
“简单来说,针灸就是以银针刺穴,或是用浸过药的银针刺穴,已达到治病的目的。”
听了这话,药癫整个人都呆住了。以他医药大师的阅历,自是很快就领悟了,针灸和药石的原理是相同的。见叶婉那轻描淡写的样子,以及她开口就管自己要针灸银针,莫非她会这种神奇的手法?可她只是个小娃子啊!
叶婉不理会那呆若木鸡的师徒俩个,拉着叶睿晨去采购。顺便看看有没有银楼,她需要一套银针。
尽管药癫在琢磨针灸,还是寸步不离地跟着叶婉。不仅仅为了那可能白得的药材,便是为了得到更多的关于针灸手法的事,他也不能让叶婉离开他的视线。
一行三人走在街上,像是爷爷领着孙子孙女逛街一般。药癫眼见不错地盯着叶婉,更是像极了怕小孙女走丢的老人家。
来到一间银楼,牌匾很是老旧,上书四个鎏金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