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凌羽果然没有辜负叶婉的期望,很是赞赏宠溺地看着叶婉,不住地点头表示赞同。倒是李长德,他已经知道了叶婉必定会狠砍倭国一刀,但他实是没想到叶婉会这么黑。“这、这么贵?为啥死人比活人还贵?活的将军只要一百两,死的倒要三千两?”李长德现在已经没心思默默忧伤了,满脑子飘着的都是一个接一个的数字。
叶婉头一仰,理直气壮道:“谁叫咱们没捞着活的将军呢。若是有活的,不要他个万八千两的,咱们岂不是亏死?”培养出一个出色的将领,所要花费的时间和精力,岂是金钱能衡量的?账单上所书,活着的参领、将军的价格,只不过是用来给森吉千一个安慰罢了。咳咳,更大的可能是暴击。
“好、好吧。”李长德呆呆地应了一声,他算是涨了见识了,叶婉这一刀真是够狠的,森吉千不吐血才怪。
黄雄眼角不住地抽动,他也是缓了好一会才缓过劲儿来,沉吟道:“这代价,怕是倭国出不起。”就算出得起,森吉千也不可能出。赎回了这些人,倭国差不多也该喝西北风去了。
“出不起可以还价啊。”叶婉阴险一笑,她这招一出,森吉千要么咬牙出银子,倭国就没资本继续打仗;要么还价,那炎麟国就可以揪住这一点,往死里贬损他们,尽可以说在森吉千眼里,为国捐躯的兵士们根本没有银子重要,狠狠打击森吉千的声望;再不然森吉千断然拒绝,这就更省事了,他们什么都不必说不必做,倭国的士气不跌落谷底才怪。
一时间李长德是想不到这么多的,黄雄想到了,再看向叶婉的眼神好似都带着绿光般。“好好好!就照长公主所言!哈哈哈哈!”黄雄发现,越是与叶婉接触,就越觉她与众不同,她刚刚回京那会儿,朝堂上都是斥责她经商的言论,现下看来,有经商的头脑并不全是一件坏事。这不,才开战就要坑倭国一大笔银子,若是换了他们,就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出这么绝的一招。
随后众人又商讨了一下细节,然后由蔚凌羽执笔,分别写了一封书信和一封奏折,一方面通知森吉千准备银子赎人,另一方面向蔚谦汇报一下战况。同时命人将炎麟国允许倭国拿银子赎回俘虏和兵士遗体的事情散播出去,堵死了森吉千假装不知此事,过后找人背锅的路。
做完这一切,天色也已经不早,黄雄带来的大军虽说有手下人安排驻扎防守,但他还是要亲自去看看才能安心。正待要告辞,就听叶婉对李长德道:“我看李参领突然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可是有什么事?”
黄雄闻言停住了脚步,这一个接一个的重磅消息打得他晕头转向的,还没顾得上关心一下老兄弟,顺势又坐了下来,想听听李长德怎么说。
李长德看看几人,都算不得是外人,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犹豫一瞬道:“我想,往后的战事,我就不参与了。”
“嗯?这是为何?”蔚凌羽吃了一惊,这跟蔚谦与他说的不一样啊,不是说李长德此人最是善战也好战么?不管大小战役,他总是冲在最前面的一个,这回怎么改了性子了?
“唉!跟你们说说真心话也无妨。”李长德面色颇为纠结地抓了自己的头发几把,懊丧道:“我觉得我已经不配再带兵了。我、我竟然对倭国那些兵士心软了。”说出这样的话,李长德觉得心里既内疚又羞愧,同时又觉一阵轻松,总算是将真心话倒出来了,但愿蔚凌羽能答应他的请求,不然在接下来的战事中,他因着渐渐生出的不合时宜的仁慈,而耽误了大事,可真真是晚节不保了。
蔚凌羽和黄雄闻言都不禁沉默了,他们都不是冷血无情的人,死在他们面前那么那么多的人,他们怎么可能无动于衷?只不过他们都在自我调节,不断地告诉自己,这是战争,死人是在所难免的,竭力地让自己去适应,不要想的太多。
“我明白李参领的心思了。”叶婉坐直了身子,郑重地看着李长德,缓缓道:“李参领觉得‘慈不掌兵义不掌财’,这句话就一定是真理么?不,是你理解得太片面。不管是炎麟国的兵士,还是倭国的兵士,那都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抛开各自的立场,我们都该尊重。李参领对他们心软,说明你在心底里还是个人,而不是畜生,这是好事。并不能说明你不配带兵。相反,这样的你才会更爱惜手下的兵士。我忘记了在哪里看过这样一句话,‘我不敢妄谈胜利,我只是想让我的士兵在战场上少死几个’,这是将领应有的仁慈,我已经在你的身上看到了。为了维护百姓们安定平和的生活,在必要的时候,做为将领,你不得不硬起心肠,眼睁睁看着自己手下的兵士浴血奋战,然后一个接一个地倒下,但你不能后退,这才是所谓的‘慈不掌兵’。”叶婉目光坚定,一瞬不瞬地看着李长德,他是一个优秀的将领,她不能让他因为自我怀疑就折戟沉沙,她要尽她所能地开导他。“倭国的兵士与我国立场不同,他们的君主没有一刻不想要入侵我们的国土、奴役我们的百姓,我们必须奋起反抗。什么仇恨啊、利益纠葛啊,人死债消,我们只要做到不轻侮那些兵士的尸体,就是我们所能做的,最大的仁慈。所以,我提出了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