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府的手不住地颤抖,原来,他与小宝那么小就失去了父母,过了这么多年颠沛流离的日子,都是因为刘博达!脑海中浮现出刘博达那张满是恐慌的脸,天府眼中的杀机爆射而出,他要他死,不管是谁,都不能阻止他杀了刘博达!
“浩儿,这是大人的事,你别跟着搀和。你放心,小叔儿定会杀了刘博达,为你爹娘报仇的。”刘博远将天府搂进怀里,拍着他的背安抚他的情绪。在他眼里,天府还是个孩子,不应该被仇恨蒙蔽了双眼,他的人生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恩,我知道了。”天府闷闷地应了一声,心里却打着别的算盘。
听天府应了声,刘博远略宽了心,扭头问叶婉:“小宝呢?”
天府抽离刘博远的怀抱,脸上的肌肉依旧不住地微微颤抖,他强咬牙关道:“这件事太突然了,我要先给小宝打个招呼。改天再去刘府吧。”说完,踉跄着脚步,往后院去。他现在也需要一个安静的角落,好好捋一捋自己杂乱的思绪。
刘博远不得已,只得自己先回府了。他刚踏进前厅,就见父亲正坐在上首等着他。“远儿…怎么样?”刘茂满眼期望地盯着刘博远,他满心希望,他的孙儿孙女回来了。
刘博远抬头看了父亲已显苍老的脸庞,想到大哥含冤不白这么多年,心中钝痛,垂下头重重地点了两下。他对父亲始终不能释怀,因着父亲包庇凶手,他与父亲日渐疏远,这时他才猛然发现,父亲竟已经老了这许多。
“那,那人呢?”刘茂听到了他最想听到的答案,立时高兴得像个孩子,急急站起身来向刘博远身后张望,却失望的发现,刘博远是独自一人回来的。
“浩儿说要先跟小宝通个气儿,我想他自己也需要一些时间来接受这个事实。”刘博远心中一阵悲凉,他的父亲竟然这样残忍,一方面包庇着浩儿的杀父仇人,一方面还想让他亲近他么?
“唉!”刘茂长叹一声,“是我对不住那两个孩子。”摆摆手,示意刘博远下去休息,他颓然地走回椅子坐下,他也是个父亲呐,手心手背都是肉,让他如何取舍?
与刘府约好的宴请叶睿晨兄妹推迟了,因为天府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三天都没出来。叶睿晨眉头深皱,有些恨铁不成钢,事情已经这样了,就算他把自己饿死了又有什么用?不过是亲者痛仇者快。他的忍耐已经到极限了,端起茶盏,叶睿晨默默想着,若是他喝完这盏茶,天府还不出屋门,他就踹门进去,亲手将他拎出来。
茶盏刚刚见底,天府一脸的憔悴出现在叶睿晨面前。操着沙哑的嗓音,天府恳求道:“老大,击杀刘博达的任务,请务必让我去。我想亲手杀了他。”
“哼。”叶睿晨哼了一声算是应了,“回去好好收拾收拾自己,吃饱喝足才有力气。”虽然叶睿晨板着脸,一副不愿搭理天府的样子,但天府还是敏锐地发现,在叶睿晨眼中,有一闪而过的关心。
裂开嘴艰难地笑了一下,天府转身晃晃悠悠地下去找吃的,三天没吃饭啊,他饿坏了。
又过了两天,刘博远的小厮突然上门,说是有事要与叶睿晨禀报。叶睿晨想到一种可能,让人将小厮领了进来。
“叶公子。”小厮躬身行礼,然后道:“我家少爷让小的时刻留意二少爷的行踪,报告给叶公子。不知怎的,二少爷有好几日不曾出门,才刚却是出去了。”
“哦?他去了哪里?”叶睿晨来了兴趣,正想让天机出去打探打探呢,这倒是省了他们的事。
“去了琼花楼。”小厮深感汗颜,二少爷在府上老实了几日,他还当他是转性儿了,不想这老毛病又犯了。
“琼花楼?好,真是个好地方。”让刘博达死在脂粉堆里,也算是给他选了个风水宝地。“我知道了,回去替我谢谢你们少爷。”叶睿晨邪魅一笑,刘博达,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是夜,叶睿晨、叶婉、天府和破军换上夜行衣,一路往琼花楼而去。此时已是亥时中,宽阔的大街上一个行人也无,偶尔有巡夜的官兵走过,都一一被几人避了开去。
根据天机侦测得来的情报,刘博达是在二楼靠东面的第二个房间。几人摸到琼花楼的后侧,叶睿晨取出事先准备好的飞爪,拿在手上悠了两圈,对准东侧第二个窗户甩了出去。一声轻微的碰撞声过后,飞爪准确而牢固的卡在了窗棂处。叶睿晨扥了两下,确认安全后,率先攀着绳子爬到二楼的窗户上。
侧耳倾听,房间里传来轻微的鼾声,看来刘博达是睡着了。向着窗下打了个手势,几人陆续攀爬上来,脚步轻巧地跳落在地面上。叶睿晨当先一步来到床前,轻轻撩开床幔,伸出两指飞快地点住了整个身子都缠在刘博达身上的妓女。
这一番动作,惊醒了最近已经有些神经衰弱的刘博达。刘博达迷迷糊糊地张开眼睛,见床前立着一个一身黑衣的蒙面人,条件反射就要开口呼救。不等他发出半点声音,一把薄如蝉翼的匕首抵在了喉间。
“我劝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叶睿晨淡淡开口,透过遮面的黑巾,他的声音有些沉闷,让刘博达一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