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草芽新发,枝杈吐露新芽,晴空如洗,日头明而不烈。
又是一日操琴课,黄小豆早早跑来占位置,楚心还未到。严飞羽师父有话交代她。
黄小豆见四下无人,便拿了黄纸朱砂练习画符,纸画过后,手中释放法力气芒,在空中练习,很快,一个红色光纹的符箓便浮现在眼前。他轻轻挥手,那光纹便又回到他身体里。
黄小豆现在已经掌握了悬空符箓的全部操作,即便踏岚步,口念咒语,只要手中的气不发,这符便只是一个样子,并无实效。
练了五页,听到有人来,他收了困魂启示录,拿出抄录的走马江湖志,以往那本,他已经还回书海楼了。
他又将桌反正面都画满符文的符箓施火焚尽。
来的是韬悟与千机。
这一年时间,韬悟与黄小豆依旧不对付,但黄小豆毕竟是掌门弟子,与他们这些精英弟子凑在一处也不算掉价,便一边共同学习,一边看不顺眼。
黄小豆看韬悟的脸也看习惯了,觉着论气度不如自己师父,论fēng_liú倜傥不如严飞羽师父,论脑子不如一旁的千机。
当然千机他也喜欢不起来,总是话里藏刺儿,听他说话太费脑子,念在长相不错名字好听,嗯,也还能忍忍
黄小豆与韬悟都成了一年弟子,如今着水绿弟子服。
黄小豆的弟子服自然要比他的华丽一些,配腰间的粉红牌子,更是骚气满满。
一侧温润如初的千机也换了钴蓝袍衫,瞧着就像改过,依旧是他喜欢的银竹纹样。
虽然看不眼,但相互的招呼打的还算客气。
“来了?”黄小豆拿着书卷,带着微笑与韬悟打招呼,又对千机道:“千机师兄何时回来的?”
韬悟用鼻孔瞟他一眼,见他这一年出落的也是人模人样,很是气不顺,坐到附近的案前,一脸倨傲,并不应声。
千机还算客气的对黄小豆一点头,笑容得体的坐在韬悟身后,应声道:“昨日。”
之后往窗外看了一眼,对前面的韬悟道:“那丑丫头似乎还在外面,莫不是看你了?”
韬悟脸划过一丝厌恶,道:“你安静些,就当她不存在!”
黄小豆好奇,也往窗外瞧了两眼,远处的百年老树后真有一个黑影藏着,不过这黑影黄小豆却瞧不出真正的样子,侧耳细听,也只能从急促的喘息中听出这的确是个女子。
这时楚心正好过来,从这女子身旁走过,奇怪的看了她两眼,她就绕着树转到另一边去了。
楚心是个不爱管闲事的,她并没停下脚步,一脸冷漠的往院内走来,手中拎着那把淑女剑,一副要来杀谁似的样子。
她并没直接进来,而是到窗前向里看了一眼。
韬悟见她来了,表情来个大翻转,指着自己身旁的位置道:“师妹快来,坐这里!”
千机只是淡笑着打了声招呼:“师妹早。”
楚心十分公事公办的行礼道:“两位师兄早。”然后看了眼对她笑眯眯却不说话的黄小豆,似是放心了,便对三人道:“师兄们且坐,师妹先在外面练会儿剑。”
这也是她的习惯,只要有空闲便练剑。
里面三人也是习以为常。
千机道:“师妹再这样练下去,恐怕你我在招式比不过她了。”
韬悟目光灼灼,按了按腰间的那把君子剑。
“师妹的剑还未注魂就有了这番气势,真是少见!”他道,大有抽出剑过去与楚心过两招的架势。
“少年不解追妻书,细描黄皮指朱。心中旖旎情意切,恨怕此生单且孤。”黄小豆在一旁幽幽念了一首不伦不类的诗来。
韬悟终是没有出去与楚心练剑。两人回身莫名的看他。
黄小豆笑了笑,道:“这是一本杂记的记载,是讲追妻书的。”
韬悟不屑,千机却有几分兴致,道:“听闻溪风师弟对符箓有些研究?”
黄小豆看了韬悟一眼,便将目光投向千机道:“还是千机师兄有眼光。这的确是一篆符箓,名叫追妻书,便是测算自己以后的妻子或是心人方位的符箓。”
韬悟听了眼中一亮,终于提起兴趣,但还是故作镇静的坐在一旁,等他下文。
“是何杂记?我怎未见过?”千机问。
“书海楼就有,名为走马江湖志,是一本随记。”黄小豆知道鲜少有人看的进这些闲书的,告诉他也无妨。
千机暗暗记下,感兴趣道:“是怎样的符箓,溪风师弟可否演示一番?”
都是翩翩少年,对这些都有些期待。
黄小豆也不卖关子,从乾坤袋中拿出几张特制的黄纸,道:“这便是诗中的黄皮纸,不同于平时绘制符箓的黄纸,有些韧性,折叠比较有型。”
千机取过一张,前后细看,觉得这确实是好东西,“师弟是在何处得的这种纸,我怎么从未在交易所见过?”
韬悟也伸手摸了摸他手中的黄皮纸,道:“山下的集市也不曾见过。”因为千机擅制符箓,因此他没少帮他购置,就连幽都皇城御用的好黄纸他都带来给千机用过。
黄小豆也不藏掖,笑着道:“我在一本书看到,据说千百年前并没有特定的黄纸做符箓,各个门派都有自家方式制作符纸,这黄皮纸便是用名为黄皮的水果壳子用特殊药水浸泡过,用专门的制纸工艺制作出来的。
我便是照着书的法子自己做的。”
千机放下手中的黄皮纸问道:“哦?那这本书又是什么名字?”
黄小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