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是砖红色的墙体,英伦风格,绛红色的屋瓦,连续的拱门和回廊,茂密葱郁的竹子沿着小路错落有致地立成两排,陆千夏看到白色栅栏里的花园影影绰绰的有白色的小花,她下车来想走进一些看清楚,刚打开车门,花香扑面而来,一瞬间,她热血奔腾,胸腔里心跳声如鼓噪,整个人都抖了起来。
那花香,让她红了眼睛。分明是最熟悉不过的栀子花!
她跑过去看,那黑夜里的小白花就像银河里闪烁的星,绽放地安安静静,却美的让人心动。
她刚准备伸手去触,一滴水砸进她的手心,溅开花,她感到一阵冰凉,紧接着又是一滴滑过她的脸,她抬起头看,墨蓝色的天空乌云成片,两滴雨水相继落到她的脸庞,她伸手抹去,雨点开始变大,变得越来越急,景非然没说错,晚上要下雨。
她傻傻地站在院外看着那片栀子花,看到雨水噼里啪啦地砸到花瓣上,小花瓣不堪重负,有些已经被砸歪了身子,渐渐的,雨就像是断了线的珍珠般洒下来,周围的花香渐渐散去,花儿被摧残地不成样子,方才如点点繁星的花儿狼狈不堪地躺在草体上,陆千夏急的快哭了。
凡是她爱的东西,老天爷都不放过!为什么?
房间透亮的窗帘被掀开一角,窗里的人看到陆千夏孱弱的身子站在院前任雨淋,不知道在看什么,在想什么。
“锦路?”一位穿着雍容华贵的妇人走过来,她手里拿着一本书,摘下镶金边眼睛站在方锦路身边,“看什么呢?”
“夫人,那个小姐在那站了很久。”说话的人是跟随方母多年的张姨。
方母朝窗帘缝隙瞅了一眼,“哟,啥时候下起雨来了?”
“刚一会儿。”张姨指了指灯下的人影,“那位小姐看起来湿透了,要不要请她进来?”
“锦路,那女孩你认识吗?”方母又将眼镜戴起来,仔细地去看外面的陆千夏。“长得倒是挺标致的,怎么站在那里淋雨呢?”
方锦路不说话,立在窗前,一双眸子空荡荡的,看不出他的心思。
方母见方锦路不吭声,用书本轻轻在他背上拍了一下,“你这孩子,问你话呢,怎么都不说话!”
“不认识!”他甩下窗帘,面无表情地丢了三个字回身上了楼。
“不认识?”方母和张姨面面相觑,不认识的话人家站在他们家门口做什么?
陆千夏站了好久,她想起每次和许暮辰下课的时候要经过的花圃,那里面种着美丽的栀子花,花圃的主人将花打理地非常好,许暮辰第一次牵她的手就是在那里,她被花香和心跳声占据着所有的思想,是窒息的感觉。
房门打开,一束光泻了出来,一位妇人举着伞向陆千夏走了过来,她的左手拿着另一把伞,她停在陆千夏身旁为她遮上伞。
“这位小姐,你已经湿透了,不能再淋了,会感冒的。”妇人将手里的伞塞进她的手里,“给你拿着伞。”
陆千夏回过神来,微微一笑对她说了声谢谢,然后将伞还了回去,“我没事的,谢谢你。”
张姨一愣,这姑娘怎么不识好歹呢?这么晚了不回家,站在别人家淋雨,给伞还不要!
她把伞立在陆千夏跟前,回去了,爱打不打,本是陌生人,见她可怜才给她伞的,看看少爷多无情,丢一句不认识上楼去了,跟没事人一样。
.
艾米正在屋里逗dido玩,dido傻傻的样子逗得她哈哈大笑,景非然打来电话的时候她是一边笑一边接电话的。
“frank?”艾米忽然记起他已经结婚了的事情,不大高兴起来,“怎么?打电话来有什么事?”
不会是想说他已经离婚了吧?切~
景非然柔柔眉心,看看时间,再看看窗外的瓢泼大雨,“你能联系到lucia吗?”
“陆千夏?”艾米惊讶的叫出陆千夏的名字,“你找陆千夏干嘛?”
“哦,之前工作上有点事情想问问她……打她手机无人接听,所以来问问你。”
“无人接听?”艾米想了想,“那我也没办法了,她最近搬家了,我也找不到她。”
景非然睫毛扑闪一下,“搬……家?”
“嗯,搬家了,但是搬去哪里她没告诉我。”艾米提到这碴心里有点酸酸的。
“哦……那没办法了,只好等明天再看。”
“什么事这么急,如果我联系上了她让她给你回电话吧。”
“也好,谢谢。”景非然说罢挂了电话。
艾米拨了拨陆千夏的手机,果然是无人接听,这妮子深更半夜的,下着大雨跑去哪里了?她发了短信给她,让她记得回电话。
.
陆千夏又站了一会儿,栀子花彻底被雨水无情地打落了一地,即使遍地凋零,雨水仍旧不肯轻易放过那些凄美的花瓣,雨没有停的打算,陆千夏的心仿佛也死了。
她凄凉地笑了一声,回到车里,开足了暖气,不一会儿手机响了。
她找到布子擦了擦手,找到手机看到是景非然打来的,她现在这个落汤鸡的样子怎么回去?她拿纸巾擦了擦脸上的雨水,接起电话,那端有两秒钟是无声的。
“喂?”她以为下雨天信号不好。
“啊!喂!”景非然这才发现电话被接通了,他焦急地问:“怎么不接电话呢,下这么大雨,你怎么还没回来呢?”
“我没有听见。”陆千夏声音有点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