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桐又说:“人最难战胜的就是自己……我也不例外,有时候我明明知道自己该去做什么,不该去做什么,明明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去做,可是,可是……我却仍然会犯错误,仍然会控制不住自己……我承认自己有时候是脆弱的,虽然我不停告诉自己必须要坚强,但是,我却仍然会做不该做的事。”
秋桐低下头,声音里带着深深的自责和矛盾。
我明白秋桐这话里的意思,她说的是和我在飞机上发生的事。
一想到飞机上那些事,我的心不禁又颤动起来,看着秋桐楚楚的样子,不禁又有些冲动的情怀翻涌起来……
我有些担心自己又要失控,在远离星海的昆明,在只有我和秋桐单独一起的空间,积郁于心底的某些情怀似乎很容易萌动出来。
深吸一口气,我走到窗口,看着窗外春意盎然的昆明,努力调匀自己的呼吸。
一会儿,我转过身,看着秋桐,转移话题:“孙东凯告诉我去党校学习是他排除很多干扰专门给我的,但关云飞却又告诉我这个名额是他点名指示孙东凯给我的……你说我该信谁的话?”
秋桐淡淡笑了下:“都信!或者,都不信!”
“怎么说?”我看着秋桐。
秋桐也站起来,走到窗口,看了一会儿,说:“都想让下属领这个人情,那么,你就领呗……和领导打交道,不要让领导觉得你很聪明,起码不要让领导觉得你比他聪明……既然都这么说,那你就都感谢是了,至于到底是怎么回事,没必要去弄个清楚,反正只要知道你去参加学习班就是了!”
“嗯……那我就难得糊涂一次吧!”我说。
“这次去参加学习班,对你来说是一次难得的机会,能去参加学习班的人,都是培养的对象。”秋桐接着说:“我前年就参加了一期学习班,结束之后不久就提拔到发行公司了……集团里提拔起来的这些干部,几乎都参加过这一类的学习班的,孙总当年也是参加过学习班的。”
我说:“也未必参加学习班的都能提拔起来,赵大健和孙东凯都是一期学习班的同学,你看,孙东凯在走上坡路,赵大健一直原地踏步走。”
秋桐轻笑了下:“这是个个例!”
我说:“看来,参加学习班也未必就一定能提拔,还是要事在人为啊!”
秋桐说:“这话倒也是。”
我说:“但他也没有得到重用啊!”
秋桐说:“现在没有得到重用,不代表以后不重用!不能光看眼前。”
我说:“我能让赵大健彻底完蛋永远得不到重用,甚至,我能让他丢掉饭碗进局子!”
秋桐一愣,看着我说:“你这话的意思是?”
我说:“在我跟着云朵做发行员的时候,有一次领了两万的订报提成,刚出发行公司就被人暗算抢劫了,我也被打晕了,此事是赵大健指示人干的。”
秋桐吃了一惊:“啊——还有这事!真的是他干的?”
我点点头:“我有充足的证据证明是他干的,他有一次想欺负云朵被我制止,对我怀恨在心,他于是就想报复我!”
秋桐怔怔地看着我:“赵大健……他竟然干出这样的事……你……你以前竟然遭遇这样的事……竟然被打晕过,被抢劫过。”
我说:“是的,此事我谁都没告诉,那时正是我最落魄的时候!”
秋桐眼里带着深深的疼怜,有些发潮,接着哑声说:“那……你……你既然知道是他暗算你的,你为何不去。”
我说:“不到时候……到了合适的时候,我不会放过他的!”
秋桐皱紧眉头,沉默了。
我接着说:“其实,或许,我该感谢他对我的这次暗算!”
秋桐抬头看着我,眼神里带着困惑。
我说:“如果没有他对我的那次暗算,我就带着两万块钱离开发行公司去外地流浪了,我就不会留在这里继续干了,也就不会有今天了,你也就不会再见到我,我们……也不会在一起做事,你也永远不会知道亦客是谁了。”
秋桐直直地看着我,身体微微颤抖起来:“难道……难道这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
我说:“或许吧。”
秋桐颤声说:“可是,这样的安排,对你,对我,对我们,或许是一场更残忍的事情……如果当时你离去,或许我永远也不会知道那个空气里的亦客是谁,或许我永远也不会讲空气里的亦客和你合二为一,或许,我们也不会有今天的这些烦忧和纠葛……或许,命运就是如此折磨,命运就是如此残酷。”
我说:“或许,那些或许都不会有……或许,我那样的离去,对你对我是更大的折磨和残忍。”
秋桐低头不语了。
我也沉默了。
沉默中的纠葛更是一种折磨,一种无法说出口却揪心的折磨。
正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海珠打来的。
“哥,你在哪里?”海珠说。
“我出差到昆明了,来开一个会!”我说。
“啊——走了那么远……什么时候去的?”海珠说。
“今天刚到!”我说。
“出差怎么不提前和我说呢?”海珠说。
“接到通知的时候你已经去长春了!”我说。
“和谁一起去开会的?”海珠又说。
我犹豫了下,看了一眼秋桐,她正看着我。
“和秋桐一起来的!”我说。
“秋桐?就你们俩?就你们俩一起去的昆明?”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