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黎看着夏季,轻轻叹了口气:“你这两天还有重要客户要忙乎,就不要去了。”
“我可以把客户的事往后推一推,没事的,我可以去的!”夏季忙说。
老黎看了夏季片刻,缓缓地说,”我说了,你不要去了。”
老黎声音不大,但有足够的分量。
夏季一听,不敢再坚持了,但又不甘心地看了我一眼。
我这时心里突然有些尴尬,虽然我不乐意看到夏季跟着秋桐跑,也不想成全夏季,但此时的情况,我觉得还是要说些客气话。
我对老黎说:“既然夏季老兄能抽出时间来,要不,就一起去吧,我们三个一起去送夏雨。”
我这话显然是心不由衷的,但还是要说。
夏季听我这么一说,送了口气,带着期待的目光看着老黎。
老黎看了看我,不看夏季,直接说:“不行。没有必要,没有必要这么多人兴师动众去送小雨。”
夏季的目光转瞬黯淡,我也松了口气。
夏季此时回来我想一定是冲着秋桐来的,但老黎不许他上去,又不许他去送夏雨,显然他很扫兴。
夏季怏怏地站起来:“爸,那既然这样,我就先回集团去了。我那边客户马上就到。”
“嗯。”老黎点点头,接着说:“小季,这次你妹妹的事情,算是福大命大,算是运气好,虽然损失了两个亿,但好歹你妹妹安全回来了。社会不太平,树大招风,你自己今后要注意自身的安全。”
夏季点点头,然后就出去了。
我此时有些发怔,老黎的两个亿不是回来了吗?李顺不是补偿了老黎两个亿吗,怎么他还是说损失了两个亿呢,看他说话的口气,似乎夏季不知道李顺补偿老黎两个亿的事情,似乎李顺补偿的这两个亿没有进入夏季集团的账户。
当然,我很清楚,对于家大业大家底厚实的三水集团来说,两个亿的资金虽然数目不小,但却并不是不可或缺的,没有这两个亿,集团照样正常运转,丝毫不受影响。
夏季走后,老黎看着我说:“李顺果然很讲信用,果真给我打了两个亿过来。”
我点点头:”嗯。”
老黎的神情突然有些严肃:“小克,此事,在星海,只有你知我知。我希望,暂时,不要让任何第三个人知道。”
“额。”我看着老黎,猜不透他的心思。
“听到没有?”老黎看着我。
我点点头:“听到了。”
老黎微微一笑:“你一定很困惑,是不是?”
“是!”我说。
“那你就继续困惑吧,自己去想吧,想不明白就继续想。”老黎呵呵笑起来。
“你当自己私房钱了?”我说。
“你管不着。”老黎说。
“你私房钱不少吧?”我说。
“怎么?想算计我的私房钱?”老黎狡猾地转动着眼珠。
“差不多。”我说。
“你个臭小子。”老黎打了我一下,接着又笑起来,笑得有些神秘。
既然老黎不愿意告诉我,那我就不问了,虽然我很好奇。
“到北京后,你们今晚不用住酒店,在首都机场附近不远的一个小区,我有一套别墅,你们今晚直接就住那里好了。小雨会带你们直接过去的。”老黎边说边递给我一把钥匙:“小雨那里有一把,我再给你一把,万一她马大哈弄丢了,你这里还可以双保险。”
“嗯。”我点点头,接过钥匙,说:“没想到你在北京还有房产。”
“我在美国还有呢。”老黎说。
“怎么着,叫你房爷?”我说。
“这倒不用,你叫我一声爹就行。快,叫爹——”老黎催促我。
“老黎。”我说。
“唉。”老黎无可奈何地摇摇头:“在我死之前,不知道能不能听到你叫我一声爹啊。”
我呵呵笑起来:“老黎,你太执着了。”
老黎说:“执着不好吗?”
我说:“不好说,要看情况。”
老黎说:“其实,无论在什么情况下,我都觉得执着是一种精神,不管遇到什么阻碍,都坚持着自己的目标;不管你走的路多么的孤寂,都会坚持的走下去。
“事实上,世间大多数事都在于你是否能执着。这是世界上最容易的事,因为只要你愿意,人人都能做到。但执着也是世界上最难做到的事,因为能真坚持下来的终究是少数人。所以,你爹我认为,执着不仅仅是一种品质、一种成功的前提、一种坚持的美丽,更是一种人生的境界。”
“精神。品质。境界。”我喃喃重复着,琢磨着。
中午在老黎家吃饭,夏季又赶了回来。
他当然有理由回来,回来给妹妹送行啊。
中午饭就算是给夏雨送行的家宴了,老黎夏季夏雨是正式,我和秋桐算是列席。
边吃饭,老黎又边叮嘱了夏雨一些到美国后的注意事项,夏雨不停地点头答应着。
夏季没大说话,不停地热情招呼秋桐吃菜,还不停给秋桐夹菜。
夏季可逮着机会了,逮住就不放,也不管是什么场合。
秋桐被夏季的热情搞得神情有些不在自然,不由自主就看我一眼。
我明白,她的不自然很大原因是因为我在。
我的心里虽然很不自在,但还是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老黎似乎对夏季对秋桐的热情招待举动视而不见,自顾专心给夏雨唠叨着。
好不容易结束了难捱的家宴,稍事休息,然后大家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