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宁州之后,海珠和那外甥一直保持着联系,按照那外甥的话飞去了北京几次。每次那外甥都安排海珠和不同的人见面,说这都是他委托的人,每次见面,外甥都会告诉海珠我的事情办到了哪一步,见面的这个人是负责那一块的,外甥不光说,还有时给海珠看一下相关的手续。
当然,每次见面,外甥都会暗示海珠掏钱。
就这样一来二去,几趟北京下来,海珠哗哗就倒出去了五百万,这是她手里全部的闲置资金。
最后一次去北京是10天前,外甥告诉海珠说我的调动手续基本搞完了,还剩下最后一个环节,让海珠安心回去等好消息就是了,说一周内就可以完全办妥。
满心欢喜的海珠回来之后就耐心等待,等到今天,是第十天,那外甥一直没给海珠打电话,调动的事也没有任何消息,海珠急了,主动和他联系,却发现手机打不通了,怎么也打不通了。
海珠此时突然感觉事情不大对头,于是忙给曹丽打电话,没想到曹丽也正在电话那边垂足顿胸,说她堂哥花了200万调动还没办成,而且,现在现在找不到那外甥了。
听曹丽这么一说,海珠五雷轰顶,知道她和曹丽都遇到骗子了,知道自己被那外甥骗了,自己辛辛苦苦赚来的五百万就这么被骗子给骗走了。
海珠一时万念俱灰,关在办公室里水米不进从下午一直呆到现在。
听海珠说完,我呆了半天,心里又疼又气又恨,疼的是海珠的血汗钱被骗,气的是海珠自以为是瞒着我捣鼓这事结果被骗,恨得是骗子的狡诈奸猾打着幌子骗海珠的血汗钱。
“阿珠,你怎么这么幼稚,你怎么轻易就相信骗子的话?你怎么就是不听我的话,非要和曹丽搅合在一起。”我说。
“我,我就是想让你能调回来,曹丽她这次也被骗了。”海珠说。
我想了下,说:“不管曹丽有没有被骗,如果你以前听我的不和曹丽交往,你能认识那狗屁外甥,你能被骗?”
海珠不说话了。
“调动你以为是那么简单的事情?跨省调动,你以为那么容易?再说,我自己的调动,我自己都毫不知情,你以为没有我知晓手续就能办出来?你丝毫不懂调动的程序和环节,你稀里糊涂就被人家给骗了,你真晕啊,五百万就这么打了水漂,你说你为什么就不能事先和我打个招呼呢?”我说。
“我和你打招呼?打什么招呼?你根本就不想有任何作为,我给你打了招呼也是白打,甚至你会故意拖延阻拦制造障碍,我故意不和你打招呼的。”海珠说。
“唉。”我叹了口气。
“完了,完了。空欢喜一场,本来还以为结婚前办妥给你个惊喜的,结果,什么都完了,调动没成,五百万也没了。”海珠喃喃地说着,声音里带着巨大的沮丧和绝望。
“报案了没有?”我问海珠。
“没有。”海珠说。
“为什么不报案?”我说。
“曹丽说这种骗子既然要打算骗人,一定早就改名换姓跑地不知去向了,说不定到国外去了,报案公安也抓不到,而且,这种事传出去,丢人现眼,让人家笑话我们愚蠢,也丢不起这个人。我觉得曹丽说的有道理,就没报案!”海珠说。
我的脑子极速转悠着:“嗯,我知道了。”
“哥,对不起,我太愚蠢了,不但没有给你办成调动,还被人骗去了五百万,我现在心里好难过。”海珠说着,忍不住又哭起来。
我在电话上对海珠好一番安慰,好不容易她才不哭了。
“阿珠,这事你先不要考虑了,好好休息,好好吃饭,好好工作,好好生活,一切等我们婚后再说。”我对海珠说:“这次等于花钱买个教训,虽然价格很贵,但也没办法了,只能认了。只要能接受教训,也还算不错。钱没了可以再赚,只要人在,没问题的。”
“嗯。”海珠答应着,声音依旧很沮丧。
我知道海珠此时心里是极度失落的,不仅仅是五百万,更重要是我调回宁州的事情彻底落空,这是她感到最绝望的地方,这对她的打击远大于损失了五百万。
我说:“阿珠,知道我刚才为什么给你打电话吗?就是因为你今天下午的情绪太反常,让林亚茹张小天他们感到很不安,很为你担心,林亚茹给我打了电话,我才给你打电话的。
“事情已经过去了,不要再想了,多想想即将到来的婚礼,多想想我们结婚的事,多想想开心的事,此事先搁置一下,骗子终归是骗子,坏人总要有报应的。
“你现在需要做的是放平心态,让自己淡定,恢复正常的状态,做好目前的事情,吃好喝好睡好,知道吗?”
“嗯,我知道了,哥,和你说了这会儿,我觉得心里好多了。我这就开门出去,我这就去吃饭!”海珠说。
“那就好,去吧!”我说。
“嗯,哥,你此刻心里是不是很想骂我?”海珠说。
“不想骂你,没有。”我说:“不管遇到什么事,都要学会乐观对待,要把悲伤和愤怒埋在心里,面对别人的,永远是淡定和平静,还有笑容。”
“嗯,我知道了,哥。”海珠说。
“现在,你去吃饭,吃完饭,洗个澡,好好睡觉,明天,该干什么就去干什么!”我说。
“嗯。”海珠答应着挂了电话。
挂了电话,我坐在沙发上长叹一声,点燃一支烟,沉思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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