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顺接着说:“不过,我估计他未必真的会这么做,白老三能干出这样的事,他似乎是干不出来的,他现在恐怕只是在制造紧张空气,要么是想让我们紧张出错,要么是想借此分散我们的注意力,或者是分散我们的兵力。”
我说:“或许他正是猜到你以为他不会这么做,所以他偏偏会这么做!”
李顺皱起眉头:“也许,可能。也许现在的他在变。我在变,他也在变,我们都在变。到底是我改变了他还是他改变了我?抑或,是世界改变了我们。”
“都有可能!”我说。
“都有可能。你说都有可能。”李顺看着我喃喃。
我吸了一口烟。
沉默片刻,李顺说:“保镖去自首了,我的通缉令撤销了。你说,这两件事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你不再被通缉,意味着你可以公开回到国内!”我说。
“你说他们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李顺又说。
我说:“暂时捉摸不透。”
“麻痹我?让我放松警惕转移视线?钓我?把我钓回去伺机干掉?或者,诱使我回去解决掉革命军队伍?”李顺一连串地问我。
李顺想的不少。
我说:“似乎,都有可能。”
李顺说:“第一,白老三不是死于老子之手,对老子发通缉令是错误的,撤销是应该的;第二,我不会相信白老三是死于保镖之手,杀死白老三的真凶并没有找到,保镖不过是替罪羊;第三,在这个时候,保镖突然跳出来自首,必定是有人有目的的安排,这就好比有人在下一盘棋,保镖自首,撤销对我的通缉令,只是这盘棋里微小的两步,但这两步虽然微小,却又是不可或缺的。”
李顺分析问题倒还有调理,脑子里的思路倒还清晰。我不由点点头。
“这些日子,我一直在琢磨着他,琢磨着他的真实意图,琢磨找他到底想干什么。”李顺说:“其实我想,在我琢磨他的同时,他也一定在琢磨着我,琢磨着我们。”
“是的。”我说。
“他似乎是在玩把戏,但却又像是玩真的。上次我们被他耍了,这次我看他未必就真的是在耍我们。”李顺继续说:“这次不管他到底是真是假,我都当真的来对付。我倒要看看他到底能耍什么花招,我倒要看他什么时候和我撕破脸。他不主动,我是绝对不会先走这一步的。”
说到这里,李顺狠狠吸了两口烟。
似乎,李顺的内心一直就在忍受着某种煎熬,被一种矛盾的心理所困扰和折磨。
我似乎能理解李顺对伍德的这种复杂情结,但又理解不很透彻。
一会儿,李顺问我:“对了,老黎这家伙不在星海了是不?”
我点点头:“是的,他到美国去了,夏雨在美国的,他们父女俩一起在美国过年,夏季独自在国内。”
李顺突然笑起来:“老黎这家伙倒是逍遥自在,跑到美国去了。夏雨这死丫头去美国的时间不短了啊,这次怎么这么沉得住气,怎么一直不回来看你了呢?我记得这丫头对你好像是情有独钟的啊?这似乎有点不大正常啊。”
我的神情有些尴尬,说:“我怎么会知道。”
“或许是这死丫头在国内老是不停惹事,甚至还差点送了自己的小命,所以老黎干脆不让她回来了。”李顺说。
“或许是这样的。”我点点头。
“哎——你还真别说,这么久没见到这死丫头,我还真想见见她了,每次见面就叫我大烟枪弄得我老是想发火,但又觉得这丫头挺好玩的,屁颠屁颠的,看起来胸大无脑的。”李顺笑着说。
我也笑了下,让李顺这么一说,我倒还真有些想夏雨了,想起她以前整天叫嚣乎东西挥突乎南北风风火火的样子,心里忍不住想笑,又感到几分温馨,只是我没有感觉夏雨是个胸大无脑的人,因为我对夏雨的了解比李顺多。
“对了,这个孔昆。”李顺皱起眉头:“她和秋桐最近有没有发生什么联系?”
我说:“似乎没有。”
“哦。这么说,她们的关系结束了?”李顺说。
我哭笑不得,说:“不知道。”
“这次孔昆算是沾了秋桐的光,要不是看在秋桐的面子上,我是绝对不会放过她的。她这人做事做人也确实不怎么样,既然她和秋桐是那种关系,既然她知道我和秋桐的关系,就不该做损害我利益的事情啊,这也太不给秋桐面子了。”李顺继续说。
我愈发哭笑不得,索性不语,继续抽烟。
“对了,我想起来了。”李顺似乎突然领悟到什么,猛地一拍大腿:“我靠,我想起来了!”
“你想到什么了?”我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李顺。
李顺说:“日——我知道孔昆为什么要帮助别人来对付我了,一来是为了钱,二来,她是以为我和秋桐的关系,她是吃醋了啊,我靠,我刚想到这一点,显然,她是掉进了醋坛子。这一点恐怕是主要的!”
听到李顺自以为是的分析,我彻底无语了,彻底哭笑不得了。
“唉。女人啊,实在是让人无语。唉。作孽啊,作孽。”李顺不由叹息起来。
我也不由叹息起来。
“对了,问你个事。”李顺突然又说。
“什么事?”我看着李顺。
“那两个韩国人,到底是什么的干活?”李顺说。
“你指的是——”我说。
“我听老太太和我聊天的时候说起来,以前你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