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很正常,秋桐现在分管纪检和政工,她分管办公室的工作,是合情合理的。”孙东凯说:“以后你就归秋桐分管,工作上的事,直接向她汇报。”
从工作性质来说,我的确是该属于秋桐分管。但在之前办公室一直是孙东凯直接亲自分管的,他一直牢牢抓住办公室和财务中心不放,为何现在突然将办公室放给了秋桐呢?他这是打的什么算盘?
我看着孙东凯不动声色的表情,心里琢磨着。
难道,是孙东凯觉察到了我的秋桐的什么事情,在试探我和秋桐?或者是想借此机会彻底验证什么?
抑或,是孙东凯认定我对秋桐心里是有芥蒂的,把我划归秋桐管理,想继续制造我和秋桐之间的矛盾,增加我对秋桐的敌视和敌意,同时还能顺便让我有方便的时机接近秋桐从秋桐那里获取更多的讯息。
换句话说,就是为我监视秋桐制造良机。我归秋桐分管,丝毫不会影响孙东凯对我的控制,丝毫不会影响我对他汇报工作,同时还能让我有机会秘密监视秋桐,这对孙东凯来说是不错的算盘。
两方面分析起来,后一种逐渐占了上风,我感觉孙东凯应该是后一种意图。当然,单纯从工作角度上来说,秋桐分管办公室也是天经地义的。
想到这里,我压住内心的喜悦,做出一副不情愿的样子:“孙总,之前你一直亲自分管办公室,这不是很好的事情吗?怎么突然又改变了呢。我其实还是想让你直接分管我。要不,你再改回来吧。”
“呵呵,这是领导办公会早就已经讨论决定的事,不会改变了,领导办公会的决议是严肃的,岂能当儿戏呢。”孙东凯说。
“唉。”我叹了口气。
“你不要想不开,我知道你心里是有想法的,但还是要顾全大局嘛,工作上的事情是不能照顾个人情绪的,你要有这个认识,还有,你不要觉得自己是总裁助理被她分管就放不下面子,这没什么,秋桐是领导办公会成员,别说你这个内部粮票的总裁助理被她分管,就是副总裁被她分管也不是不可以。在这一点上,你要想开。”孙东凯又说。
我做出无可奈何的样子点点头,心里却狂喜不已,到底我还是没有和秋桐分开,到底我还是在她手下做事,好爽啊。
“当然,在她手下做事,你还是要有数的,要有心数。”孙东凯用意味深长的口气说:“至于这个心数是怎么样的心数,我想就不用我说了吧。你知道自己该怎么去做吧?”
我做沉思状,然后认真点点头:“孙总放心,我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也知道自己不该做什么。”
“我对你一直就是很信任的,你可不要辜负了我。”孙东凯说。
“不会,我要好好报答你才是,岂能辜负了你呢!”我说。
孙东凯显然听不出我这话的双关语,这话里的另一层意思只有我自己知道。
我心里此时渐渐明朗,孙东凯把办公室划给秋桐分管,其实就等于是我安插到了秋桐的眼皮子底下,起到对秋桐的监督监视制衡作用。
我知道孙东凯一直对秋桐是高度戒备高度警惕高度防备的,他一方面时刻防备着秋桐做出什么对他不利的事情,另一方面,他也不会一味防守的,他随时都会抓住时机向秋桐出击的。在集团里,秋桐其实是孙东凯最大的眼中钉。
本来是有两个眼中钉的,最大的是季监事,但随着年前季监事被搞走,现在秋桐成为孙东凯必除之而后快的最大目标了。
在集团里,除了孙东凯,对秋桐恨之入骨的还有一个曹丽,虽然曹丽和孙东凯敌视秋桐的原因不完全想同,但他们想搞倒秋桐的想法却是一致的。
我突然想到,随着秋桐的不断进步,孙东凯想搞倒秋桐的想法就一定会越迫切,似乎他甚至隐隐感觉到了秋桐对自己位置的威胁,他显然看到秋桐正在越来越接近集团权力的巅峰,甚至只有一步之遥了。
我能想到这一点,孙东凯显然也能意识到。他是绝对不会舍得放弃集团一把手的位置只当一个有名无实的副部长的。
而且,更让孙东凯感到恐惧的是秋桐正在暗地里调查他那些不可告人的秘密,这恐怕是他最害怕的事情。
而对于曹丽,秋桐的每一个进步都会让她妒火中烧无法忍受,她对秋桐的恨更多是出于女人之间的嫉妒,当然,也不排除其他原因。
把我划归秋桐分管,孙东凯自以为计划地很周密,但百密还是难免一疏,他恐怕做梦也不会想到我和秋桐的真实关系。
我不知道自己分析地是不是绝对正确,但目前我能分析到的只能是这样。
似乎,目前来说,孙东凯很自信,我也很自信。
只是,不知道这自信谁能坚持到底,不知道谁能笑在最后。
接着,孙东凯摸起内线电话打给了秋桐,客气地说:“我看不用等到明天了,今天下午你就主持一下,让办公室的工作进行交接吧。你看合适不?”
孙东凯的话里带着商量的口气。
“好,好。”然后孙东凯放下电话,对我说:“去吧,去交接吧,今天你就上岗。”
似乎孙东凯的心情很迫切。
接下来,在秋桐的主持下,我和曹丽进行了工作交接,和办公室全体人员见了面,和两位副主任也见了面。
自然也见到了崭新的副主任苏定国,见到苏定国,我做出很高兴的样子,苏定国也现出十分开心的神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