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我不经意看到几个人正从景区的出口走出来。
这几个人当中,我只认识一个。
伍德。
伍德怎么来这里?他来这里干嘛?我这样想着,不由抬头看了看山顶的那座白玉山塔。
之所以对伍德出现在这里很敏感,是因为这座白玉山以及山上白玉山塔的由来。白玉山塔已成为日俄侵占旅顺口的铁证。登白玉山塔有严格规定,必须有有关部门与驻地机关的双重批准。此举主要是为了防止到这里来祭拜的军国主义分子。
基于白玉山和白玉山塔的历史,我对他此时在这里出现有些关注,同时也有些关注和他一起的几个人,都是陌生的面孔,黑西装白衬衣,打着黑色的领带,个个面无表情。没有看到皇者阿来和保镖。
我看着他们到了停在马路边的一辆面包车边,依次上车。
伍德这时四处看了看,目光随即停在了我们的车上,他认识孙东凯的车牌。
车后的孙东凯和宁晓静还在交谈,我坐在前排看着车外正往这里看的伍德。
他显然看到了我,显然也发觉我看到了他。伍德随即往我们的方向走了几步,然后又停住,接着又回头,径自上车。
他的动作似乎表明他刚才的犹豫心态。
这时,道路畅通了,伍德他们坐的面包车扬长而去,我们直奔酒店。
想着刚才看到的伍德和那几个人,我不由又琢磨了半天。
中午饭局间隙,我出来接一个电话,刚接完打算回房间继续喝酒,宁晓静正好从卫生间出来了。
看到我,宁晓静莞尔一笑。
她此时的笑看起来颇有女人味道。
“师弟,什么时候有空去看你师姐啊。”宁晓静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听她这么一说,我吃了一惊:“宁部长,你——”
“我什么我?”宁晓静笑得很开心:“想不到吧,小师弟,我看以后私下你就不要叫我部长了,也叫我师姐好了。”
“你,你。”我张口结舌面红耳赤。
“我和谢非是一个系一个专业一个班的,你说你该叫我什么?”宁晓静继续开心地笑着:“早就听谢非提起有个帅气的师弟在星海传媒集团做事,没想到就是你啊,没想到今天你自投罗网了!”
原来如此,原来这个宁晓静也是浙大毕业的,而且和谢非还是同班同学,也在星海做事。
“叫声师姐你不吃亏,怎么,能叫谢非,不能叫我?”宁晓静说。
“师姐!”我直接叫了一声。
“哎——哈。”宁晓静更加开心了,答应了一声,然后说:“师弟,以后咱们是一个系统的了,今后互相多关照才是。”
“你是领导,我关照你什么?你和谢师姐的关系,让老关多关照你才是。”我说。
“呵呵。各有各的关照法啊,作用和效果性质不同嘛。”宁晓静说:“场合归场合,以后在私下的时候,不必拘束,要叫我师姐才是。”
我点了点头:“哦,好吧。对了,宁师姐,你来这里当部长之前,是干嘛的?”
宁晓静说:“来这之前,我是干工作的啊。”
宁晓静的回答很狡猾,似乎在逗我。
“那你男人是干嘛的?”我似乎没头没脑又问了一句。
谢非师姐的男人是我的大领导,宁晓静的男人不知道是什么重量级的。
宁晓静似乎对我的问话感到一丝意外,说:“你问这问题干嘛?”
“不干嘛,随口问的,关心师姐嘛!”我半开玩笑地说。
“呵呵。谢谢师弟关心哦。”宁晓静也笑了,但只是笑,只是感谢,却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我再次感觉宁晓静其实是个很细致很敏感很敏锐的女人。
这时正好有一个副部长出来了,宁晓静恢复了常态,客气地说:“易总,我们进去吧。请——”
“宁部长,你是领导,你先请——”我说。
说完,宁晓静和我不由相视不约而同地笑了一下,然后先后进了房间。
这次笑倒是很有默契。
午饭结束后,我和孙东凯告别离去。
来了一趟旅顺,认识了一个师姐,还是同一个系统的部长。
我此时不知道此次旅顺之行认识了这位更干练的师姐宁晓静对我来说是福还是祸,是收获还是负担。
走在旅顺南路,路两边是连绵的群山,虽然春天没到,但山上的树依旧是绿色的,青山绿水,风景很优美。
这时孙东凯对驾驶员说前方有个水库,到那里停下休息一下。
水库位于路边,旁边还有一家建筑地很漂亮的咖啡厅,周围是一片果园。
车子停在咖啡厅门前,我们下了车。
“小易,陪我到水边走走!”孙东凯说完径自往水库边上走去。
我跟了过去。
站在水库边上,看着倒映在水里的大山和天空的影子,孙东凯点燃一支烟,吸了两口,转头看着我:“从出发到现在,你一直有心事,而这心事似乎是突然出现的。”
“孙总,我——”我做欲言又止状。
孙东凯一摆手:“不要试图掩饰,更不要否认,你的神情变化瞒不过我的眼睛。”
我看着孙东凯,不再说话,脸上的神情似乎在犹豫在琢磨,似乎内心在经历着激烈的矛盾冲突和斗争。
“小易,我想说,如果你把我当你知心的领导,如果你觉得我还是你可以信赖的领导,那么,你就告诉我,否则,你什么都不用说。”孙东凯的样子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