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前有人给皇上下毒,发现时已经来不及了,调查的那位太医在第二天传出家中暴毙的消息,搜查也无果。
太后做事果决难留把柄,即便是安了个人,却从不联系,难怪能隐藏多年,只怕就是等着有用的一朝吧。
“说重点。”太后沉声道。
“是。”周康连忙磕头,语气有些迟疑道,“最重要的是,微臣发现,此影响子嗣的毒,在陛下体内已经埋藏了至少也十五年之久,此毒若一次下足此分量,皇上的身子必然会有所反应,下毒之人必然是长期少分量的进行,但此毒即便是下一次,那也会有影响,算上下毒以至后期沉淀的时间,皇上的身子早在十六年前就难以生育。”
说完,还瑟瑟缩缩的看了苏贵妃一眼,连忙回过头。
啪的一声,苏清怡立马拍桌而起,质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语气有些颤抖,胸口起伏的厉害,像是被污蔑的气恼,但更像是踩住了尾巴的慌张。
众嫔妃终于懂了太后为何要针对苏清怡。
萧贵妃扶额,手脚冰凉,有些恍然大悟道,“前些年元后与皇上情深,所以皇上冷落于我,后来元后驾崩,臣妾以为体贴之心必然能换来皇上情深以待,孕育子嗣乃后宫女子的职责,没想多年,臣妾一直没能如愿,竟有如此原由。”
此话更是将苏清怡推向风口浪尖,萧贵妃比她早进宫多年也没能生个孩子,怎的她一进宫就有了。
太后望着苏清怡,冷冷道,“苏贵妃进宫之前是有亲事的吧,青梅竹马,两两相好若是珠胎暗结,这锦了宫便是飞上枝头,连带着孩子那也可能成了大事儿是吧!”此话笃定了十七皇子并非真皇子。
苏清怡坚强的站直了身子,“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太后一拍桌,怒道,“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明夕,带人来。”
话音落,一位小宫女便被人压着哆哆嗦嗦的跪在地上,连连磕头。
“说!你看到了什么!”
小宫女胆战心惊的抬头,看着贵妃娘娘,“奴婢刚进宫没多久,两个月前,早上在清院路上扫叶,因着太早,打了个盹儿,结果迷迷糊糊被人吵醒,醒来看到一个侍卫和一个宫女抱在一起,那侍卫唤那名宫女,阿清,奴婢起身不小心发出了声音被他们发现,所以奴婢跑了,路上无意间掉了同院的梓依送给奴婢的荷包,结果没多久,梓依得了重病被送出了宫,奴婢,奴婢实在是怕的很……”说着连连磕头,“求太后娘娘就奴婢一命。”
苏清怡眼前一瞬发晕,是有这么回事儿,常在河边走哪儿能不湿鞋,何况这么些年。
当时那宫女她便命人给处理干净了,想不到,竟然弄错了人。
“谁给了你好处,让你污蔑本宫。”苏清怡烈烈然,牙根儿咬的很紧,目光灼灼的看着太后与萧雅。
这些年,上了年纪的人都知道,苏贵妃用手握三十万重兵的娘家,与太后萧贵妃对峙,其中缘由如何谁愿意知道呢,只是今日无论是污蔑还是不污蔑,都只是要一个结果。
想到前些日子江胜海与涟漪的事儿被揭发,其中缘由不言而喻,但都选择了不说。
唯有媛妃开口,“此事事关重大,臣妾想,不如等皇上醒来再细细明察。”
“皇上身体不好,若是等他醒来再论此事,只怕会火上浇油,怒急攻心。”太后一句挡了回去,抬头看着苏清怡身后的双玉,“哀家记得这丫鬟是你的陪嫁是吧,想必知道不少事儿,来人,给我把她带出去,直到她说了实话为止。”
不等双玉反应,身后的人早有准备便直接架着她出去,双玉慌张的看了苏清怡一眼。
苏清怡连忙追上去却被人挡住,随即便是一阵毫不留情的棍棒声,以及双玉的惨叫。
“…啊…”
“说出实话,太后娘娘便饶你一马。”
双玉咬牙:“我家娘娘安分守己,十七皇子乃天子血脉,小人休要污蔑我家娘…啊…”
侍卫下手更狠了,听的苏清怡耳膜发颤,心中潺潺的滴血,双玉兰舟跟了他多年,在宫中面上是主仆,但相依多年,实际情同姐妹。
咬着牙,望着太后,“你这是要屈打成招。”
太后只是冷眼的看着她,“不到万不得已,有些人是不会说实话。”
一眼望去,双玉正对着她,侍卫下了狠手,没几下双玉后背就已渗满鲜血,口中更是热血上涌,终究还是忍不住,挣扎的声音越来越小,若是下去,只怕打死双玉也不会招认。
苏清怡看着延禧宫内红木高柱的柱子,朝着太后冷冷一笑,“你不是想要真相吗,放开她,我说。”
侍卫停下,双玉撑着力气抬头,看着自家娘娘。
娘娘,不要认。
苏清怡眼睛发红,后退了一步,大声道,“我苏清怡从未做过愧对于皇家之事,太后逼我至此,今日我也只能以死明志。”
砰的一声重响,撞在了朱红赤木的柱子上。
鲜红的血顺着与红漆鲜木的柱子融为一色,静静的,冷冷的。
所有人都呆住了。
看着苏贵妃素衣一身,顺着柱子换换倒下,脚早已跪麻的周康反映过来,事儿大了,太后逼死了一届贵妃,将军之女,连忙就上前查看。
双玉撑着气儿,看到了这一幕,泪流满面。
……
什锦拔草的时候,那草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