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继饶耐心地一条一条驳回,可转念一想,他还没带她去医院检查过,也不知她的身体适不适合要孩子,自说自话,“算了,还是不要了。”
她倒有些好奇,“为什么?”
他用手抚着她的腹部,“你还太小了。”
原来还有这种反复的心思,楚俏一叹,“那你怎么又……”
他知道她说什么,只好亲亲她。“我怕你受苦,又想你给我生个孩子,以后即便我不在身边,你也有个人陪,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算了,还是不要生了,以后我注意点。况且”
他深眸微微一眯,却是没了话。
楚俏凝眉,转身见他眉头紧皱,抬手揉着他的眉心,“怎么了?”
他把头搁在她的肩头,还是决定给她打预防针,“吴悠跟来了,我怕你怀了孩子,会对你不利。”
楚俏心里一滞,一下没了话。
他只是握着她一双白嫩的手揉捏,并没有继续下去,枕着她肩窝问,“不高兴?”
楚俏别过脸,“没有。”
陈继饶低笑了一声,似乎还轻轻叹了口气,“过阵子你就上大学了,放心,我不搭理她就是。”楚俏闭着眼不答,陈继饶的胸膛很硬,隔着布料依旧能感受到块块分明的坚硬肌肉。
他更加用力地将她抱进怀里,逗弄着她小巧的耳垂,“还说没有不高兴。连话都不说了。”
自打夫妻俩交心,楚俏心里虽总是担忧,但担心的也只是秋兰吴悠之辈来搅局,对他还是信心满满。
如今她也想明白了,赶走一个秋兰又会有一个吴悠,谁知下一个又会是谁,但只要他不变心,她会跟他好好过一辈子。
男人见她不语,亲了亲她细白的颈项,柔声道,“别胡思乱想,俏俏……我不会害你伤心的,等你上了大学,人生才刚刚开始。我们会越来越好。”
她叹口气,拿下他的手,自己贴进他怀里,“别说了,继饶,我只说一次……不管你信不信,我都嫁给你了,以后总会有了你的孩子,我还能有什么想法呢?只希望……只希望你疼惜我,还有将来的孩子,继饶,我……既然跟了你,自然是信你,所以你千万别骗我。不然我就逃得远远的,再不理你了。”
他抱着她,她说了自己心心念念一直想听的话,等于也承诺她永不会离开。
寥寥数语,却让他欣喜若狂。
这一次算是楚俏第一次向他袒露心里的话。
陈继饶心里一片柔软,点着她的鼻尖说道,“傻丫头,我还不够疼你吗?”
夫妻俩聚在一块说说笑笑,偏在这时,王力突然跑来敲门。
陈继饶见她一惊,“腾”一下从他怀里出来,把她摁在桌前,“先吃饭,我出去一下。”
“那你呢?”楚俏见桌面上有两只碗,也知他专程等着她醒来一起吃,抬眸望着他,却见他高挑的身形已经掩在门板之外,隐约传来他平稳的问话,“怎么回事?”
王力低低说了一句,“你家里打电话来了,似乎很着急。”
陈继饶眉头微皱,心底涌起一种不好的预感,“问了是谁吗?”
“说是姓周。”
周儒铭?
陈继饶快步往办公室走去,一捞起电话,一听果真是周儒铭,只听他焦急道,“二少,大少昨夜又犯病了。只怕是凶多吉少!”
他心里“咯噔”一下,语气深沉,“到底怎么回事,不是说他的病情好转了?”
“那日大少和少太太在房里提到你,被路过的老爷子听了去,老爷子执意追问,但大少硬是不说,被罚去祠堂才跪了一个小时就倒了。”
周儒铭语气里尽是疲惫,“我只得连夜赶回去,大少要是再硬撑着,管着偌大的裴氏,我看他也只这两年的事了。”
竟然还是因为他?
陈继饶顿时沉默,握紧拳头,又听周儒铭叹气道,“大少本就拖着一身病体,却是为了成全你,死死硬撑着,再不卸下担子,只怕真是难了……二少,当初老爷做得太绝,可大少一直觉得亏欠了你,你还是回来吧?”
提及旧事,他心里不由又涌起一股恨意来,语气里满是讽刺,“怎么回去?”
要他放弃部队?抛弃妻子?
“你好好照顾他,那人把你们大少看得比谁都重,自然不会放任裴氏不管。”他眸里透着冷意,语气里尽是凉意。
周儒铭也猜到他会拒绝。一时着急也顾不得许多,“二少,我知你想过平静的生活,可、只怕是难了”
陈继饶目光一凝,薄菲的唇一凛,“你什么意思?”
周儒铭心里也不是滋味,也不知二少听后会作何感想,不过也不是他揣摩得透的,只好照实说道,“就是前阵子我跟你提过,有三拨人在追查你的底细,除了吴悠和邵劲庭,还有吴准。前两个手伸不了太长,可吴准的人查到老爷头上来了,老爷动了怒,直接派人狠狠教训了他一顿,顺道把他的生意也给搅黄了!”
吴准?
俏俏的干哥哥?
陈继饶想起景然和楚珺的婚事,要不是他开了口,景然想踏进楚家的大门,只怕还得费不少功夫。
还有当初俏俏嫁给他,也是吴准的主意。
分明是并不多见的一个人,可楚家一旦遇上大事,似乎总要他拍板。
陈继饶并不惧怕深不可测的吴准,可只要一想到他是俏俏的家人,他心里不由挣扎。
这事要是传到俏俏那儿,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