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众哗然!
就是陈继饶也难以自信,他的媳妇到底被人欺负成什么样?
也难怪她先前会有那么大的怒气!
那时他虽是站在妻子这一边,可心里到底有疙瘩,以为她仗着恩情,得理不饶人!
直到刚才那一刻,他才觉得,她发的那点火,根本不算什么!
她胖是胖了点。可人不坏!
梁羽刚才还沉浸在男人上演的那一出英雄“救美”的美梦中,这一听,那还得了,只怒火中烧,“你撒谎,平白无故的,我诬陷弟妹做、做什么?”
梁羽砸了楚俏箱子的事闹得那么大,刘友兰何愁没有说头,只道,“还不是你就以为人家弟妹勾引你男人!”
“瞎扯!”心事被道破,梁羽困窘至极。
刘友兰逮到了她的痛楚,只觉心头畅快,“那晚杨营长送弟妹回家,弟妹险些摔下石阶,杨营长拉住了她,没多久就听弟妹的箱子砸下来了。大家伙可都瞧见了吧?”
“一码归一码,那事儿我家宗庆早就跟陈营长说清楚了,你别含血喷人!”梁羽也急了,故意戳穿她的痛处,“要不是你抠到想省两块车费,我就是有心送虎子,那也得你应下我才带得走人呀!”
“明明就是你嫉妒心重,才累得俺家虎子走丢。都这个时候了,你竟还不认!你的良心难不成真被狗啃了?”
立在墙边的秋兰眼尖,一下就瞧见站在门口的两个男人,她认得年轻的那个男人上过三楼来找陈继饶,军衔和陈继饶的一样,另外一个她不认得,不过那严肃冷漠的气势丝毫不输在场的任何人,且军章也是最多的。地位怕是只高不低。
她冷眼旁观了这么久,这会儿觉得该是顺着陈继饶的话头说下去了,于是打着圆场道,“好了好了,虎子还没消息,两位嫂子先歇会儿吧。”
她话一出,大家伙也纷纷朝她看,这才见杨宗庆和许良就站在门口,方才的一番争吵也不知听去了多少。
男人见大队长来了,自有他主事,也省得身陷其间,闹心得慌,于是远离事端漩涡,回身站到楚俏身边,见她仍旧一语不发,索性也默不作声地捉住她的手,紧紧握着。
梁羽虽不认得她,但也心惊,若不是秋兰适时打断,她还不知会口不择言到何种境地。
干部楼闹那么大动静,许良一开完会就赶过来了。
一来就听梁羽和刘友兰联起手来欺负楚俏,本就刚毅严肃的脸这会儿绷得更紧,薄薄的嘴唇抿得紧实,鹰眼一扫犹如冷风过境,火辣辣地刮在梁羽和刘友兰脸上。
他的到场,没人开口说话,一抬脚,冷硬的军靴重重地砸在地面,铿锵而有力,但他的第一句话。却不是责骂梁刘二人,而是“啪”一下转身,甚至弯下腰,语气放轻,“弟妹,你一来,就让你看了笑话,实在对不住。”
楚俏早知梁羽对她有嫌隙,而刘友兰又是她的跟班,事情揭不揭穿,只要不过分,她也忍得下,不觉委屈。
偏这时手被丈夫握着,而大队长又给足她面子,当众给她赔礼,心头的酸楚竟一时涌上鼻头,两行清泪莫名涌出。
她也真是被梁羽惹得火大,这一回不狠狠教训她一顿,还真当她是病猫!
于是索性就顺着心意,面上期期艾艾,鼻子一抽一抽,压抑着哭气,小声道,“说来说去,还是怪我这手废了,过去半年也自暴自弃,成了这副惹得人人嫌的模样,也累得处处要人帮忙,不相干的人也就算了,可惹得嫂子急红了眼,那也真是我的不对了。嫂子们既然瞧不起我,明儿我回乡下就是了。”
可她的手废了,又该怪谁去?
许良一听,只觉这丫头年纪小,也没惹事,倒是懂事地没责骂旁人一句,也是叫人怪心疼的。
他那双狠厉的鹰眸一扫,暴怒出言,“瞧不起你,我看谁敢?你们一个两个,整日里闲得发慌是不是?这儿是不对,要闹就出去闹!成日窝里斗有什么意思?啊?”
他一吼,梁羽和刘友兰登时哆嗦了几下,抬不起头来。
许良狠狠瞪着她们两个,唾沫横飞。“你们的丈夫是军人,保家卫国的军人,不说让你们男人无后顾之忧,我就图个你们别给他们扯后腿,就那么难么?”
刘友兰听着,眼泪“唰唰”狂掉,却压抑着丝毫不敢出声,反倒是梁羽,抬头狠瞪回去,满脸不服气。
许良见状,简直火上浇油,指着她,喝道,“怎么还不服气?弟妹跟着随军,人生地不熟,你不帮衬着点,反倒诬陷她,你就这点觉悟?”
话说梁羽还真不服气,挭着脖子道,“许队长就听刘友兰的一面之词,就草率地给我判死罪了?”
“草率?”许良瞪圆了眼,又扭头问刘友兰,“你也这么认为?”
刘友兰停住了泪,瞧着往日亲昵的梁羽,如今站在了对立面,而走得近的蓝花,也只站在门口看她的笑话,虎子出事,她男人李成新连过问都没一句,还有给她出主意的秋兰。也没一句帮腔,当真的人离心凉。
反倒是楚俏,被她扇了一巴掌,刚才还肯叫她男人来帮忙,好坏还真是困难时才分辨得出来。
她也当真是错得离谱,自然也不会一错再错,于是伏地认错,“不,许队长没说错,是俺眼皮子浅,诬陷了弟妹,俺检讨!”
许良心里这才好受点,踱步到梁羽身侧,眯着眼问,“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