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面试,挺顺利的。”任天真鼓起勇气跟他说话,尽管心里有千言万语,一时间也不知从何说起。
“恭喜你啊,梦想成真。”傅冬平的语气依然是那种漠不关心的淡然。
忽然就生疏地像陌生人,任天真眼泪涌出来,哽咽说:“我还得感谢你呢,没有你鼓励,我说不定还没有勇气参加这个考试。谢谢你啊……”
她不住道谢,情绪似乎有点失控,傅冬平有点察觉,但又不敢相信自己的判断,隔了半晌才说:“谢什么,是你自己足够努力。”
直到挂电话,彼此也没有说出心底的话,任天真强打精神,离开了餐厅。
办公室里,傅冬平心烦意乱地坐在办公桌前,看着设置为手机屏保的任天真照片发呆,好不容易等到她主动打电话来,又被他冷淡的态度给打断了。
这些日子以来,他始终被一种情绪困扰,不愿主动去和她言归于好,想狠狠给她一次教训,不想再向她低头,可是又常常有一种莫名的恐惧,怕就这么失去她。
疲倦地揉了揉眼睛,正准备打电话叫秘书帮忙订快餐,秘书先打电话过来,告诉他,有个白小姐找他。
“白小姐,哪位?”他不记得客户和工作伙伴里有姓白的女人。
“生面孔,她说是你的朋友。”秘书见白素拎着饭盒,猜测她是不是来给傅冬平送午餐,虽然不认识,却也不敢怠慢。
白……啊,白素!傅冬平的大脑经过短暂短路之后又恢复了正常,让秘书带白素进来。
走进傅冬平的办公室,白素欣赏地打量一番,到底是设计师,他的办公室既高雅又充满人文气息,一整面的落地窗,能欣赏鹭岛最美丽的海岸线,屋顶和墙面的打光以柔光为主,非常符合人的眼睛对光线的适应度。
“稀客,你怎么有空过来?”傅冬平绕过办公桌去给她拉开椅子。
白素把饭盒放在桌上,解开外面的布包袱,把饭盒一层层打开,“闲来无事,做了点吃的,一个人吃独食总归无趣,我在鹭岛又没有别的朋友可以分享,就想到你了。”
傅冬平正饿着,看到那些琳琅满目又精致的食物顿时眼前一亮,笑说:“却之不恭,我就不客气了。”
白素把准备好的筷子给他,饶有兴趣地看着他大快朵颐。
他在办公室里穿着很衬托气质的正装,举止斯文得体,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成熟睿智的精英范儿,却又不失年轻男人独有的可爱和呆气。
白素看着他的手,修长的手指一看就很灵巧,不知道这样的手抚摸在皮肤上是什么感觉,目光再一抬,正好落在他挺直的鼻梁上,他的鼻子长得好,让整个面相看起来很周正。
可是他头也不抬,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她含情脉脉的眼神。
“想不到你不仅人长得漂亮,连厨艺也这么好,老天爷太偏心了,有些人又懒又笨,有些人却兰心蕙质。”
说到这里,傅冬平顿了顿,忽然想到那时候任天真说他笨得连煮鸡蛋也不会,莫名的忧伤滋味席卷心头。
“你要是喜欢吃,以后可以经常去我那里吃,反正我一个人做饭,多了也吃不了。”白素不失时机地说。
“那怎么好意思呢?”
“只怕你不赏脸。”
成年男女,话不说自明,傅冬平没有接话,白素也就知趣地没有往下说,随手拿起他桌上的水晶莲花镇纸看了看,又放回去,这么女性化的东西,想必是他某位女友的手笔。
“哦,对了,我来还有件事想问你,我想办张健身卡,不知道你有没有好一点的健身中心介绍?”白素望着傅冬平。
傅冬平这才抬眼看她,“这附近就有一家,我经常去,你不嫌远的话,我一会带你过去,环境不错,设施也齐全。”
“那正好,你的私教也可以介绍给我。”白素笑起来的时候,一双美目顾盼神飞、妩媚多姿,乖巧地把双臂放在傅冬平办公桌上,不落痕迹就把他桌上的相框给放倒了。
傅冬平看着那个相框和办公桌“亲密接触”,照片里那个人以后只能对着木头桌面笑,心里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不知不觉嘴角起了笑意。
带白素去附近的健身中心,两人过马路,人多车多,白素下意识叫傅冬平,“你等等我。”傅冬平放慢脚步等她。
他们都没注意,任天真从地下通道出来,一眼就看到他俩,而他们从她面前经过,竟然没看到她,一擦肩就过去了。
大概是怕跟不上他,白素拉着他胳膊。
任天真提着两杯热奶茶,呆立街头,踌躇间转身返回地下通道,事已至此,没有见他的必要了。
恍惚好像看到天真,傅冬平扭头去看,热闹的地下通道出口人影憧憧,哪里有半点她的影子,自嘲地想,这段日子以来,越发老眼昏花,每每看到和她差不多头发长度、差不多身材的女孩都会出现幻觉,以为那是她。
飞快跑进地下通道,任天真把奶茶扔进垃圾桶,一路跑向站台,人太多的地方,总让她有一种压抑感和窒息感,只想尽快离开。
鼓足了勇气过来,哪知道竟让她撞上这样的场面,想哭,但是哭不出来,也许这样无疾而终,对他俩来说就是最好的结局。
带白素到健身中心门口,傅冬平没有陪她进去,“你自己进去看看吧,觉得可以就办张卡,不好的话,我再帮你打听别的地方。”
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