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微微一伸脚,甚至连腰都不曾弯一下,便将金子从地上一把勾勒起,然后稳稳地翻到了黑衣人的手心。
一边瞪着周天,一边将金子放到口中咬了一下,黑衣人咂舌道:“周爷做事果然豪爽!我替雇主家的妹子谢过你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周天并不是蠢笨之人,此时早已听出了黑衣人话中有话。
“那妹子受了一点惊吓,周爷这金子就当给她定定惊好了。”黑衣人干脆直白地说了出来,“至于你说的两倍价钱不好意思,我不接受。”
周天听到这里,只觉得心口一阵的血气翻涌!这小子!明摆着就是在耍自己。
“臭小子,你给你周大爷听好了!你小子要是真敢砍下老子的手,明天就会有人砍下你的脑袋!”周天此刻眼中净是戾气,恼羞成怒地冲着黑衣人吼了一声。
周天话音刚落,几乎与此同时,黑衣人纵身一跃!手中寒光一闪半空中立马飞起了几根血淋淋的手指!
“啊!”待周天反应过来后,一股钻心的疼痛猛然袭来,他当即捂住没了手指的掌根哀号一声,脸色已是一片煞白。
反观黑衣人却慢条斯理地将匕首上的鲜血擦拭干净,然后才冲着已然痛昏过去的周天冷哼一声,纵身一跃,转眼已消失在茫茫夜空当中。
黑暗中,一双深邃的墨眸将这一幕尽收眼底。
一路运起轻功,飞奔回到古浪村后,天柒柒才在村口隐蔽处套上了藏在那里的长衫,然后才一脸淡然地抬腿往村子里面走去。
推开门,天柒柒才发现,王大婶还在屋里等着自己回来。
内心一阵感动的她赶紧上前两步:“大婶”
“你这丫头胆子也恁大了!以后可不许这么晚出去,不然大婶我可要生气了。听到没有?”王大婶看到天柒柒回来,才暗暗松了一口气。
自从亲生女儿失踪后,王大婶便开始变得患得串失的。今晚看到天柒柒这么晚还没回来,心里更是七上八下的,正犹豫要不要进去叫醒聂政,让他陪自己出去找一找天柒柒时,没想到,此时天柒柒却突然回来了。她那颗一直吊着的心才终于放了下来。
天柒柒劝王大婶回房后,自己又简单地洗漱了一番,便轻轻推门进了房间。
一进去,却看到聂政正没心没肺地倒在床上呼呼大睡天柒柒顿时莫名地一阵恼火!
这家伙!还以为他有多关心自己呢没想到却连王大婶还不如,哼!看来自己真是看错人了。
气哼哼地睡下后,天柒柒猛地一个侧身,将整个后背留给了聂政。而就在此时,聂政一直紧闭的墨眸突然微微动了一动,一道精光飞快地一掠而过。
第二天一大早,聂政和李正阳等人正在码头上忙碌着,都想第一时间将海鱼送到市场上及早出手。
突然,前方的人群中传来一阵骚动
很快地,一个身穿官服、满脸横肉的黑大汉便带领几个捕快模样的人冲到了聂政等人面前:“你们这里谁叫聂政?”
不得不说,这黑大汉还算有几分眼色,一来便瞄中了身形高大的聂政和李正阳等几人。
“我就是。有什么事吗?”面对着眼前一帮捕快,聂政一脸淡然地回了一句。
“昨晚周天在县城被人暗算,据他回忆,最近跟他有过节的人只有你一个!乖乖的,跟本捕头走一趟吧。”原来这黑大汉就是县衙的捕头,钱为先。他与周天的关系可是一言难尽。
昨晚周天出事醒来后,第一个找的人就是他。在细细分析了一番后,苦无头绪的俩人正憋着气呢,周天却突然想出一个借刀杀人的把戏来。
自己这五根手指绝对不能让人给白削了!趁这个机会将那聂政污陷入狱,顺便再旁敲侧击一下古浪村的那几个刁民,看他们以后还敢不敢再跟自己过不去?
打定主意后,俩人便分头行事。没等禀告县令,钱为先便一大早带领捕快们下村抓人来了。
“呵,那周天做下那么多的坏事,估计跟他有过节的人十天十夜也数不完呢你们要是有证据的话直接把我抓了去,不过要是空口无凭地便想抓人的话不好意思!恕小人难以从命。”聂政一番话说得头头是道的,当场噎得钱为先等人哑口无言。
此时,李正阳等人也在旁边声援起聂政来。
“老子今天非抓你不可!大家给我一起上。”见状,钱为先一脸恶狠狠地冲着聂政瞪了一眼。要知道,他早就跟周天串通好了,到时再花钱收买几个村民,让他们作假口供,怎么的也要将这聂政关进大牢,好好地挫一挫他的锐气。
这时,几个捕快开始从左右两边朝聂政包围了过来。
钱为先更是一马当先般,一个箭步上前,就想伸手将聂政的左臂一把扭起来。没想到,聂政极快地一闪,顺势轻轻一带!钱为先便一个踉跄,差点没一头栽倒在沙堆里。
钱为先正恼羞成怒,想要大发雷霆时,一个尖瘦的老头却从人群中钻了出来:“钱捕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你是谁啊?”钱为先看到眼前形容猥琐的村长时,不由得一阵的不耐烦。
“小人乃古浪村村长、王连弟。曾经听周天周大爷提起过钱捕头的大名。”村长点着头、哈着腰,那样子象极了一只正在觅食的脱毛老公鸡。
“哼!你们这村子里怎么净出这样的刁民?”钱为先边说,边鼻孔朝天地冲正对自己怒目而视的李正阳等人横了一眼。
“钱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