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朵为这个气得不行,当时就吵了起来,堂姐护着弟弟,就讽刺她是个米虫就知道混吃等死学都不上没出息,话说得很难听,就因为这个,才有了今天到画廊去碰运气。
也多亏了表哥有熟人,如果没熟人,颜朵估计会出师不利。这对于一个有社交恐惧症的残障妹子来说绝对会是个不小的打击。好在,她运气不错,遇到了伯乐。
顾南淅忍着打呵欠的冲动绷着脸听对面的秃顶大肚子坐那儿废话,说得都是些没啥实质意义的夸夸其谈。快有半小时了,也没进入到正题。
果然,还是应该让陆洋过来遭这份罪,那小子比他有耐心。
等终于轮到他发言,已经是一个多小时后的事了。顾南淅言简意赅的做了汇报,前后也就十分钟的事儿,比那个某某某和某某某要简洁多的多。
会议结束,顾南淅却走不了,还要留下来应酬这些艺术界里的大佬前辈,这些都是他的宝贵资源,行走的人民币,轻易不能得罪。
当然,如果不那么啰嗦就更好了。
等把这些人应付完,顾南淅才慢吞吞乘电梯去了楼上,自家外公正在办公室里等着。
徐茂德和妻子只有一个女儿,也就是顾南淅的妈。现在老伴儿已逝,外孙就这一个,当然把全部的热情投注在了这小子身上。
可惜外孙不争气,没继承老徐家的艺术细胞,画画写字都不成,也就鉴赏上面有点天赋,可惜这个天赋在徐老爷子看来就是中看不中用的鸡肋而已。
现在顾南淅已经时年三十二,过了而立之年,徐老早绝了把他培养成一代书画大家的心思。天赋这东西,真是可遇不可求,画画谁学几年都能掌握,但匠气和艺术是有天壤之别的。
“外公,我妈说不让您吃甜食。”顾南淅一进办公室就看到老爷子正在吃驴打滚,直接就把亲妈搬了出来。
徐茂德翻个白眼,甩都不甩他,慢条斯理把嘴里的东西咽了,又喝了口茶,这才开口说话,“你雷爷爷家的小孙女前几天从国外回来了,晚上咱们一块儿吃顿饭。”
顾南淅可算是知道为啥老爷子点名非让他来开会了,原来在这儿等着呢。有些无奈,“我现在还小呢,您急什么?”
“你说我急什么!”徐茂德拍下桌子又瞪他一眼,“老钱重孙都快会打酱油了!再瞅瞅你,连个对象都没有!你说我急不急!”
顾南淅扶额,也不想和老头儿打别,省得太激动气出个好歹,反正他不乐意谁也逼不了,见面而已,相亲谁没相过啊。
只是没想到会在饭店门口遇到冯喆一家,中午刚分开,晚上又见面,也算是缘分了。
顾南淅眼睛不由自主先落到了搂着中年美妇巧笑倩兮的颜朵身上,至于为什么要去先看她,他也不知道,目光就这么自然而然的落那儿了。
颜朵对上顾南淅的目光,脸上笑意收了收,跟乌龟似的,平时没啥,遇到点事儿就先把自己脑袋缩了。
这么一想,顾南淅觉得有点儿可乐,脸上不由加深了两分笑意,双方各自做了介绍,又和冯喆说了两句,就冲颜朵招招手,对自家外公说道,“这是我刚签下的小画家,您不是老说我没天赋嘛?她天赋可高得很。”
颜朵长了张很讨喜的脸。
干净、漂亮又乖巧可人,只看颜,就能秒杀老中青,尤其是上了些年纪的人很少会有不喜欢的。
徐老爷子就对眼前的小姑娘第一印象不错,虽然怯生生的,却不会让人觉得小家子气,反而挺惹人怜爱。
何况外孙眼光不俗,能让他夸赞天赋极佳,那肯定不是恭维,作为老艺术家,徐老爱屋及乌,也不急着上楼去包厢,反而和颜悦色的问,“小姑娘几岁啦,叫什么名字?学画几年了?”跟问小学生似的,轻声细语,很有亲和力。
颜朵是个软妹子,虽然对陌生人排斥,但面对别人询问的时候也不会高冷的一言不发,何况还是位老年人。她干巴巴的回答说,“我叫颜朵,今年十九岁了,五岁学的画画。”
“哟,那学的时间可不短啦,回头让爷爷看看你的作品好不好?”
老先生嘴上留着胡子,挺长的,还茂密,颜朵读得有点儿费劲,后面那一句就没看懂,求助的看向表哥,冯喆揉揉她的脑袋,他知道顾南淅的外公是什么身份,怕老先生误会,就先解释说,“我妹妹耳朵听不见,只靠读唇语,徐老您胡子仙风道骨,就是……”后面的话不用说的太明白。
又在老先生的诧异下,把徐茂德的话重复了一遍给表妹。
颜朵终于恍然大悟,露出个害羞的浅笑,却还是大大方方的点头,说了声好。
如果是别人,有这么个难得的机会就算不知道老先生背景有多牛,只未来老板外公身份这一条,就会使劲浑身解数来拉近彼此距离套关系了。
这是社会风气,巴结讨好奉承属于家常便饭,也可以称之为职场潜|规则。
但颜朵是个单纯妹子,心里压根没那么多弯弯绕,就是觉得这个老大爷想看她的画,那就看呗,又不是什么大事。
等双方辞别,徐茂德就和外孙摇头叹气,“多好的孩子,怎么就聋了。”
顾南淅不以为然,“贝多芬还是个聋子呢。”在他看来,这个缺陷以后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