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隆!”又是一阵雷声响过,雨下得更大了,被风一吹,刮起阵阵迷雾,落在白日被晒得滚烫的地面上,瓦片上,带走了一阵热气。
晚晴站在屋檐下,不停地拍打着身上的水珠,她刚从外面跑回来,这夏日的雷雨就是来得那样突然,她完全没有准备,故而虽然跑得快,还是淋湿了不少地方。
“啊嚏!啊嚏!”冷不丁的,晚晴打了两个喷嚏,然而鼻子还是有些痒痒的。她转头看了一下太子妃的宫殿,发现已经一片黑暗了,这才放了心。
太子妃已经睡下了,她眼下这个样子怕是会着凉的,得赶快去洗个热水澡才好。因着太子妃是个安稳的,晚上基本不让人伺候,所以万一她睡迷糊了,也不用担心。
想到热乎又舒服的热水澡,晚晴嘴角便不由自主地扬起了一丝微笑,她进了宫室旁边的耳室,预备好好地享受一番了。
而与此同时,有一道矫健的黑影从窗角闪过,然后消失不见了。
晚晴望了望乳白色的床帐中躺着的身影,安心地去洗澡了。
她离开一会儿以后,刚才那个黑影又出现了,他谨慎地在床角边蛰伏了一会儿,确定晚晴已经不会再出来了以后,就直起身,向着床上的陈初雪摸去。
陈初雪正侧躺着发出均匀的呼吸声,一头乌黑的亮发披散在枕上,更是衬得她肤白如雪。
黑影盯了良久,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微不可察的咽口水声,便大胆地把手放了上去。
起初陈初雪并没有反应,于是黑影便更肆无忌惮起来,随着又一次揉捏,陈初雪终于悠悠醒转过来,却仍是不甚清醒,她似叹息地问了一句:“晚晴,是你吗?”
可惜她等来的是一只捂住她小嘴的大手。此时的陈初雪终于反应了过来,双手一撑床榻欲起身,却又被紧紧地按住。
“呜呜呜……”这个黑影的力气很大,看来是个男人,陈初雪被捂得死死的,发出的求救声极其微弱,隔着一间耳室的晚晴自然是听不到的。
陈初雪把眼睛望向发出亮光的耳室,眸中满是绝望。她想不出,在太子的东宫,在太子妃的寝宫,在旁边耳室里还有人的情况下,这个人居然如此胆大包天,欲对自己行不轨之事。
“初雪,别叫,是我,若是让人知道就不好了。”许是察觉到她快要窒息了,黑影微微放松了力道,低声开口。
是秦诀!他怎么又干这事?和上次一模一样!陈初雪是又无语又生气,不过已经不再使力挣扎了。
她知道晚晴就在耳室中,知道了黑影是秦诀后,也不敢让她知道。虽然晚晴是可信的,但不保证还会不会有其他人在注意着这边。
况且她现在是什么身份?她是秦诀的皇嫂!就是寻常姑娘家,晚上闺房中出现一个青年男子,清誉也定然受损。
而如果是小叔子与嫂子的话,就更是丑闻一件了。
“你在想什么?”秦诀贴近她的脖颈边,呼出的热气使她感觉一阵酥麻。
从早到晚,夏日的蝉开始在各种树的枝头上不知疲倦地歌唱,以此来庆祝它们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盛季。
城郊外的小村庄里就到处都是蝉鸣,听着热闹实则凄凉。因为这个盛夏过后,它们的生命就将走向终结,宛如那可怜丫鬟的前程。
如果不是亲眼见到,谢昭琳真不敢相信繁华的京城郊外竟还有这样的小村落。在看着生机勃勃的树丛掩盖下着的是如此破败而又贫穷的真相。
村子中竟没有一条相对平坦的好路可走,四处都是被踩出的小径,沿途看到
的房屋也以茅草屋为主,少有砖瓦屋。
而这样荒凉贫穷的地方,就是那出事丫鬟凤娇的家。
“到了,就在前面。”领路的姑娘一指前方那处塌了半边,连门都没有,而权以一块灰扑扑的破布遮着的茅草屋,眼中透出几分同情。
绿莺马上掏出一个小钱袋塞给她,再三谢过。
领路姑娘接过辛苦费,也愿意多说几句了,她好心地提醒道:“虽然这凤娇遭了难,但如今像你们这样好心的东家也不多见了。一会进去啊小心点,她正常的时候不多。”
谢昭琳很是感激,又让绿莺多塞了一些钱,才别过领路姑娘向屋门走去。
“凤娇姑娘,凤娇姑娘在吗?”临到门口,谢昭琳认为就这样贸然闯进屋里不好,遂轻声问道,生怕吓坏了屋里人。
然而一连叫了好几声,里面都没有反应,似乎是不在。
“小姐,要不进去看看吧,刚刚那姑娘不是说她脑子有些不正常了吗?说不定人就在里面,只是不肯出来罢了。”绿莺回想刚才领路姑娘的话,遂提议道。
谢昭琳一想也是,虽然一开始听到凤娇已经有些不正常了后内心难免会有点失望,觉得断了重要的线索,但既然来都来了,总要问出点什么才甘心。
于是她继续靠近了门帘,伸手就要去掀,此时后面乍然响起一个女声,气势汹汹的:“你们是谁,到我家来干什么?!”
谢昭琳和绿莺转头一看,见是一个着浅蓝色棉布衣裙的女子,头发随意地挽了个髻,插着一根粗木簪,手上还端着个木盆,里面装着不少衣服,显然是刚刚浣洗归来。
谢昭琳疑惑地看了她一眼问道:“你说这是你家?”
女子看也不看她,径直越过走向茅屋外搭着的几根竹竿,把木盆放下,拎起其中一件洗好的衣服利落地拧了拧,甩手晾在竹竿上,一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