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上写着:
我想说的第一件事,当然是初见。
这不算是实际意义上的初见,但张一茹一直以为,这才是我们的首遇,她也不知道,我为了这次初见,已经留意了她很久。
那一天的情人节,她以为会只得自己一个人过。
不得插句话说下情人节这东西,这东西据说流行了几百年了。
人们越来越清楚,很多节日都变成了商家的节日,但还是乐此不疲地消费。
那天,下班时分,天下着雨,但广场四处花贩仍然不肯离去,他们愿意带着随行伞游走着来兜售。
这些小花贩,多是出来赚零花钱的小孩,他们见人就问,要买花吗?
他们觉得,这一天个个都应该买花,好像以为人人都有恋人一样。
我看到一茹一脸孤寂地穿过人挤人的广场。
我想,那时候,她应该是在想,情人节?关我事?
我疾步前行,意欲追上她。
当我追到她身后的时候,花贩问我:“先生,要买些花给你女朋友吗?”
一茹回头,看到我,连忙摆手:“不好意思,小朋友,你弄错了,我不是她女朋友。”
花贩还有其他礼品贩卖,她不放弃,说:“那你买些礼物回去给你男朋友吧。”
“我没有男朋友。”
“怎么可能?你都到这岁数了,至少有一个吧?我自己都有好几个了。”
我见一茹脸露尴尬,便对那个女孩说:“那你还卖什么,把这些礼物全部留着送给他们好了。你这多男友,够分不?”
卖花女看着我,本想说些什么,我没有给她机会,我挥手招隔壁的花贩,一口气把他打算散卖的一桶花全要了,他连桶都送给我了。
我提着这桶花递给一茹,说:“给你的,节日快乐。”
一茹用了很久都没有反应过来。
她看着那一脸诧异的卖花女,终于还是伸过手来接住了,说:“谢谢!”
于是我跟着她走。
我去到每一处,都有人来问我:“这花怎么卖?”
我本来要摆手,一茹说:“99元一枝。”
后来,我们还赚了一小笔,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么多花贩。
我们用赚了的钱去吃牛排。
那一天,我们一起过,前所未有的开心。
一茹后来告诉我,她以为自己会孤单一辈子……
风小计看得正欢,许翼惟出来了,说:“你总是喜欢做些违反规定的事么?”
风小计说:“我喜欢这故事,看了开头就想看下去。”
“那也不能看,无非是个买花骗感情,卖花骗上床的故事。”
“你自己还不是看了?不过人家写的这么美好,为什么故事经你嘴里出来就变得那么难听?”
“我想看?我得做记忆催眠,后面的我可以不听,前面的引导我总避不了吧?”
风小计努嘴:“那也是你的主观评价而已!”
“赶紧,把这些物资全部归档,这是归档地址,我警告你,归档的时候别随便乱翻别人东西。”
风小计把这些物品搬到2楼的“记忆物资部”存放。
她按照指定地点找到了存放抽屉,发现,早已经有一个写着“张一茹”的抽屉。
风小计拉开抽屉,一看,又有一本《我所知道的关于张一茹的9件事》。
她连忙打开,连开篇都一样。
翻到最后一页,连落款人的名字都一样:叶随风。
名字不错,随风潜入夜,叶取夜。
风小计不禁对比了下两箱东西,大同小异。
天,这个叶随风,难道真的是医托?
正当她准备弄清楚的时候,许翼惟打电话来:“赶紧上来办公室,别翻客人东西。”
风小计回到许翼惟办公室的时候,张一茹哭得脸红眼红。
她刚做完记忆备份。
许翼惟吩咐风小计:“我等下带她去做术前检查,你给我提好资料,不要弄乱。”
风小计就唯唯诺诺地跟在许翼惟身边,听他差遣。
等许翼惟判断张一茹的情况适合做记忆消除手术的时候,就再问一边张一茹:“你真的决定了?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张一茹开始犹豫,问:“我做了这个手术后,以后就一点都想不起他吗?”
“当然。”
风小计看到张一茹两手叠在一起,拇指不断擦着手掌。
许翼惟知道她在迟疑,就说:“张小姐,你考虑清楚了再告诉我。”
他说完,拉着风小计出门。
风小计没有憋住心中好奇心,还是冒着挨骂的风险问:“这个,她为什么把同一段记忆消除两次?是不是你的记忆消除术做得不好?”
许翼惟早知道她发现了这些,就说:“谁说的?经我手上做的记忆消除术,一干二净,从无后患,我总是很怀疑你的智商,如果是同一段记忆消除两次,那些记忆关联物会有两份吗?”
风小计还想再问些什么,许翼惟没给她机会说下去,他警告风小计:“听清楚,客人所有的事都与你无关,你别八卦。”
“那个叶随风是不是你们安插的医托?”
“我们还需要医托吗?全国唯一一家有营业资格的记忆护理医院,客似云来,还需要医托?这没你事了,滚回去继续练你的逆向记忆,还有,今晚春节,烧一锅丰盛点的饭菜,我下班回来要吃,每天4点,我家机器人啊诺会去收菜的了,她一般把菜放在冰箱最下层。”
“你为何不干脆叫她做饭?”
“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