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微微亮,丁念儿就醒了。
早晨的空气,像喷洒了琼汁一般清新好闻。
但她没起来,在床上躺着思考,一幌就过去了半个时辰。
门被轻叩了三下,丁念儿知道是春华,“已起了,进来吧。”
“小姐,您醒啦!春华以为小姐还得睡一阵呢。”
进来的是果然春华,但其后还跟着一个。
丁念儿翻过身子隔着帘帐看一眼,见是应芸。
还穿着昨夜见时穿着的衣裳,发髻倒是换了个精心梳好的飞云髻,戴着一朵新摘的粉芙蓉,清新脱俗,很吸引眼球。
若是精心打扮,就不该穿着昨天穿着的衣裳。
丁念儿嘴角微微笑,任由春华服侍着起身。
应芸道,“丁姑娘,芸儿过来给春华帮帮忙!”
说是这么说,她只是站在一边看着。
见春华像伺候千金小姐一般,小心伺候着丁念儿,丁念儿慵慵懒懒享受得心安理得,应芸撇了撇嘴,抬手轻挡着就是一个大大的哈欠。
春华偏头白了她一眼,“应芸姑娘,这里没你可以做的,困了就回去!”
春华还是不喜欢应芸,一脸的嫌弃模样。
应芸紧接着又是一个大大地哈欠,“不困,不困,春华,有什么要帮忙的,尽管说!”
春华正给丁念儿净了手,便道,“既然你这么想做,那就把这盆水端去倒了。我给小姐梳头!”
真叫她干活?
应芸立刻抿起了唇,哼着鼻子站一边儿,表情很不乐意。
春华给她一个大白眼,端着水挤开她出去倒了水。
应芸瞪了眼春华,回头见丁念儿没看她,她自己挨着桌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手撑在桌子上哈欠连天。
一大早地跑来,只管打哈欠,眼神里每条视线都在说,‘看吧,看吧,我一直打哈欠,你们不好奇为什么吗?’
丁念儿早看出来,她偏要视而不见,不接她的茬。
应芸装得一会儿,感觉很憋屈,一转身,就出去了。
吃早餐的时候,启孩见应芸一直哈欠个不停,不由问道,“应姑娘,你为何哈欠连天,是不是昨夜没有休息好?”
丁念儿余光看到应芸的眼神一下子亮了,春华也注意到,对丁念儿道,“搞什么鬼!”
应芸装模作样又打了个哈欠,“啊~,启大师,芸儿失仪了。芸儿昨夜在桃公子那里一宿,是没休息好!”
此言一出,在坐的三人皆是一惊。
春华张嘴惊道,“什么?你在桃公子那里……,你什么意思?”
捂着嘴不可置信,应芸怎么和桃夭在一起,还呆了一宿?没休息好?
简直让人想入非非……
这不可能。
启孩的惊,不同于春华的不可置信,他仿佛更关心这个事实。
“你在桃公子那里?你们是……有什么特殊关系吗?”
丁念儿比较好奇,桃夭留应芸在那里,做什么。
应芸微露娇羞看了三人一眼,“没什么啦,这种事,怎么好同外人说!别再问了,快吃快吃。桃公子也没睡好,又那么累,这早餐是要免了的,我们不用等了。”
越说,越让人浮想联翩了。
春华看了丁念儿一眼,眼里满是不信。
她张嘴就要辩,抬眼见不远处桃夭款款走来,顿时两眼发亮,“桃公子来了!桃公子来了!某人不是说桃公子不来了吗?”
仿佛打了脸,应芸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白。
她忙站起来,迎着桃夭道,“桃公子,您昨夜没休息好,怎么这么早就起了,左右无事,怎么不多睡会儿呢?”
这话里话外,透着亲近之意,其他人,全要靠边站了去。
桃夭当场皱了眉,“应姑娘,我休息得好不好,关你何事?”
一句话将应芸堵了。
春华得意地看了应芸一眼,仿佛看个跳梁小丑一般。
应芸脸上由白转黑,“不是这个意思,桃公子,昨夜我们相谈至半夜方睡,您又旅途劳累,芸儿只是猜测您定然睡眠不够,担心您而已!”
相谈至半夜,真有其事?春华不解,桃夭和应芸,有什么可谈的。
桃夭闻之,没有回答应芸,却看向了丁念儿,头两个字便惊呆了众人下巴。
“念念~,你别误会。昨夜我做衣服,应姑娘刚好送宵夜来,我随口问了点事。应姑娘没进屋,宵夜也让其带回去了。”
语气并没说得怎么亲昵肉麻,但恰到好处地宣示了两人之间的关系。
“小姐?!!”
“师傅?!!”
“什么???”
春华比之前更吃惊。
启孩张大了嘴,露出少见的惊慌表情。
应芸脸上像打翻了染色盘,脸色变化不已。
丁念儿明白了过来,桃夭是要将两人的‘关系’摆到人前,挡桃花呢。
眼前已经出现了一朵。
下手有些重。
桃夭看着丁念儿等回应,其他人也看着丁念儿等反应。
丁念儿闻言撅嘴,“有什么话不知道白天问,平白让人生了误会!”
丁念儿居然露出小女人形态了。
众人再次震惊。
这是肯定了桃夭的宣示。
桃夭见丁念儿模样,不由轻声笑了,“念念埋怨得是,今后一定注意!”
“既然是误会一场,这一次就原谅你了。快坐过来用餐!”该展示的,展示完了,点到为止。
桃夭走到丁念儿边上,春华愣愣地看着,桃夭咳一声,春华立刻反应过来,讷讷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