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书看进丁念儿眼里,“你可听说过,一个名为猎妖团的组织?”
丁念儿摇摇头。她知道有不少人已经暗中盯着自己了,更且通过孟婷婷那一件事,那两个人已经清楚地提醒了她。从那之后,她行事看似都放在了表面,其实真正重要的就会声东击西暗中进行。就比如这一次去丰氏家族,她就给自己安排了一个替身,用了金蝉脱壳之法避开了耳目。
但猎妖团这个名字,还是头一次听说。丁念儿很奇怪,瞩目屋消息灵通,为什么从来没有提及这一件。是刻意避开不提吗?于氏的事情,竟然连瞩目屋也不肯干涉的。
丁念儿不知道猎妖团吴书对此不意外。
“这世界比你想像的还要残酷和危险。猎妖团,也只是其中一派。这是一支受帝国重赏而行动的游猎者,为赏金而动,各行各业都有,有团体的,也有个人的,谁也不知道他们中有些什么人防不胜防。但我可以肯定的是,他们之中,有不少人,连我都完全不是对手,更不要提你的那一群人手。你要清楚,这世间有些差距,不是靠数量能够战胜的。”
“我在跟着你的过程中,就发现了几支,其中有一支就有比我还要强得多的高手。对方隐匿了气息,我甚至无法窥探出他到底有多强。对方没有行动,不代表他们不会行动,也许他们是在放长线钓大鱼。而你们现在就是森林里落单的羊,被虎狼环伺。”
吴书细细地盯着丁念儿神采,想要从中看出一些惧意。她若因此收敛了性子,也能让他放心一些。
他虽借着游历的借口出来,但已经承诺年前就会赶回去,若是不能回去,后果不可想。现在已经来不及赶在年前回去,已经是有了风险,但他放心不下这个不安分的女儿。
遗憾的是,他从丁念儿脸上看到的只有平静和思量。
她还哂笑道,“我只当是同一支,原来是不同的路数。等于说,这些多是民间的,四面八方五湖四海,被赏金吸引。而天才之竞是官方的。这真是一张天大的啊,这要是不破个洞,岂不是要把大鱼搜罗一尽?”
吴书听到天才之竞怔了一下,原先他没往上头想,此时被丁念儿一点就破,不由更是担忧起来。
他道,“上面突然加大了力度,你们要尽早想办法解脱牢笼。或假死换个身份活着,我能想到的,唯有这一个。”
丁念儿忽然抬起头来,“父亲处在什么险地我必须知道。若是不能管,我自然不会打草惊蛇,但若说不定我有法子呢?此事不明不白,若是我们不明真相做出了什么不妥的事,反而不好!”
又把话题转回来了,真是固执,吴书抬头看着天上的星星,“不怕你们做出什么,那里你们现在去不了。你们就当他是死了,他若是解脱樊笼,必然来寻你们。但若没有回来,你们不必去找。”
“我们去不了?!”丁念儿眼里光亮,“石氏帝国的某处吗?”
吴书低头看了丁念儿一眼,“就是帝国,你们也去不了。外来之人要去那里,一者要有高修为,二者他们会把人的身份来历过往搜个底朝天。只有两者都通过,对方才会发给通行牌。”
所以就要知难而退吗?
丁念儿静默。
风声一动,丁念儿抬眼看去,吴书已经飞身走了。他没再问小丫头的事,看来是了解丁念儿若得不到想要的答案,绝不会透露任何。
一位年迈的老妇人赶着年前进了城,看着熟悉的街道,老妇人深深地呼吸,眼前也光亮起来。
旁边的酒肆里出来一个半醉的人,乍一看到妇人,吓得退了几步,踉跄倒在地上。
老妇人看他一眼,抬脚走了。
后出来的人将半醉的人扶起来,“怎么了这么不小心!”
半醉的人指着前头渐行渐远的老妇人,惊诧地道,“记得么那个死了又诈尸的何家老奶奶么,她离开夏琉多久了现在又回来了!”
老妇人转个弯,不见了。
老妇人才走,一队车马风风光光地进了城门,酒肆前的人仔细一看,惊欢喊道,“丁统领回来了!是丁统领回来了!”
一声喊便引来了更多的民众,许多人不顾寒冷从室内奔出来看,很快就把空空荡荡地街道围了起来,只自觉让出一条路,供车马通过。
丁念儿睁开眼停止修炼,嘴角挂上微笑,站了出来。
立即便是呼颂之声不断,看着这些平民百姓脸上的笑容,丁念儿也真诚地笑出来。这是民众认可的反应,说明她的作为顺应了民意。
爷爷想要的,不就是想让天下子民不管修炼的还是没法修炼的都生活得安心。这一段时间的辛苦,真是值得了。
没多久舒长烟和桃夭便骑了马迎出来,丁念儿一眼看到那一身顺眼的红,在雪白的天地里显得这么醒目。
不知怎么地,丁念儿心里生出了一丝欢愉和心安,她喜欢这一抹红,让她有种回家的感觉,虽然这种突然冒出来的感觉有些陌生和奇怪。
桃夭当先驱马近前,勒停了马,却只是深深地看着丁念儿,眠着嘴并不言语,后跟上的舒长烟眼泪盈眶地唤道,“念儿,你终于回来了!”
丁念儿笑道,“娘,你学会了骑马!”
舒长烟激动地直点头,“能学到手的我都学着,念儿这么辛苦,娘也不甘心做个庸人!”
车马直接进了丁家小院,小院里已经装饰一番,年味儿十分浓厚。
丁念儿跃下马车,“怎么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