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耀带着人走进来后,龚武远将两个半大小子扔在地上,那两个小子摔得哐当一声,一个赖疤头少年躺在地上大骂:“草你姥姥的,老子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另一个小子梳得整齐头发的少年愤恨道:“莫欺少年穷,若非我等家道中落,岂能容尔等侮辱,当真有辱斯文,有辱斯文。”
“呸!当小偷还有理了你们?”
“我们不是小偷,我们是躲冷才去仓库的,躺在帆布里睡着了,谁知道那是你们的货!”赖疤头扯着变声的嗓子叫嚷道。
“呦嘿,嘴还挺硬,我就不信了,还制服不了你们这两个小王八蛋?”
见李耀撸起袖子就要揍人,王永安道:“李耀,这是怎么回事?”
李耀道:“四少爷,是这么回事儿,我不放心咱们的货,就去看看,结果这一看不要紧啊,堂堂青帮的仓库,混入了两个乞丐小偷。”
几个青帮打手脸色一红,羞愧地低下头去,这件事当真是坠了青帮的名声,在自己的仓库里被混入了小偷,说出去丢死个人哟。
李耀又道:“所以我们把这两个正在睡觉的小偷给抓了,交给您定夺,要是您不想沾事儿,我就把他们交给青帮的兄弟们处理了。两个小崽子,直接宰了算了,左右没有人在乎两个乞丐。”
一个青帮小头目满是歉意地说:“四少爷,这件事都怪我们,交给我们好了,免得脏了你的手。”
王永安眉毛一紧,淡淡地问:“若是交给你们,如何处置?”
“自然是沉入黄浦江底。”那青帮头目浑不在意道,“这种事儿我们青帮没少做,已经熟路了,四公子宽心,我们不会给你任何麻烦。”
两个少年吓了一跳,那头发整齐的少年不由得哽咽着说:“子曰舍生取义,子曰……子曰……”
王永安本没有杀人的意思,听到这小子一口一个子曰的,便忍不住笑道:“你这小乞丐就别子曰了,子还曾经曰过,不要惹比你厉害的人。”
那头发整齐的乞丐忙问:“子啥时候曰过这句话?”一着急,豫省话出来了,听口音却是豫省开封一带的人。
王永安微微一笑不去理会,转身对青帮的兄弟们说:“诸位,我看便是算了吧,这两个乞丐交给我,我来处罚即可。少年人难免会犯错,若是不给改正机会,却也对不起他们身上这上百斤肉,是也不是?”
“既然四少爷这么说了,我们就把他们交给你了。”青帮的人拱拱手,便告辞离去,只是那小头目威胁说,如果他们下一次看到两个小乞丐,一定把他们的腿都给打断。
等青帮人走后,王永安却走过去将两个少年扶了起来,随后安慰说道:“你二人无须害怕,我不会伤害你们,也相信你们只是没地方住休息休息,因为我那货物着实卖不了多少钱,你们偷去无用,以你们两个的力气,估计也只能搬走两台。我听你们口音,好像不是s海本地人?”
那赖疤头少年道:“俺是关外的,老家是jl省阿城县哈尔滨人,多谢四少爷救命之恩。”
那头发整齐少年道:“吾乃豫省开封府人也,去年家乡遭袭洪水,全家仅有小生与小妹苟活,却不想一日小生沉沉睡去,小妹遭歹人掳走,卖去了sh故尔小生辗转流浪至s海,发誓必定在s海寻找到吾之胞妹。”
赖疤头少年道:“刘理,你他么能不能好好说话?说地是个甚啊?”
“非也,非也,吾等需自强不息,万不可堕了读书人的气结。”自诩为读书人的刘理道。
赖疤头少年怒道:“放你娘的屁,咱俩都是要饭花子了,还讲个屁读书人,再说我也没读过书。”
刘理急了,用豫省话说:“俺娘不放屁咧!”
“这还差不多,听着顺耳多了。”赖疤头少年笑了起来。
王永安见两个少年很是有趣,便问:“他叫刘理,你叫什么?”
“刘通。”赖疤头少年道。“俺就是一个小叫花子,老家松花江边上的哈尔滨。以前哈尔滨就是个小镇子,后来老毛子来了,修了一个中东铁路局,哈尔滨便扩大了许多。俺爹是个走江湖卖艺的,早年给人当镖师,后来跟人比武被打残废了,就只能跑江湖卖艺了。到哈尔滨的时候娶了俺娘,等俺七岁那年俺爹因为冒险给人保镖,结果得罪了jl省的大胡子小白龙,迫不得已带着俺们一家入关。结果到津门的时候俺爹娘生了一场大病,全都死了。俺后来卖了全部家当买了两口棺材埋了他们,这才一路要饭一路向南,就来到s海了。遇到这个小书呆子之后,因为都姓刘,名字也相近,俺俩就义结金兰成了把兄弟了。不过俺们真不是小偷,真是要饭的,你可以叫俺小乞丐,但不能叫俺小偷。”
“要饭的能有你这么壮?”李耀在一旁怀疑道,“长得跟个小牛犊子似的。”
“俺从小习武,自然壮了。”刘通又指着刘理,说道:“这位爷,你觉得我俩要是小偷,俺这位自诩为读书人的兄弟能受得了?非得找根绳上吊自杀了不可。再说俺爹曾经告诉过俺,说咱老刘家人穷志不短,俺要饭是不假,可是俺不是跪在地上要饭,俺是卖艺讨饭。”
“呦呵,看来你还是个练家子。”李耀撇嘴道。
刘通道:“要不是我看你带着手枪,早就把你打趴下了。”
王永安神色一动,道:“你怎么知道他身上有手枪?”
刘通指着自己两只眼睛,笑道:“四少爷,俺这一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