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霭沉沉,忽然,风雷动,闪电鸣;轰隆中,整个天空轰鸣,整个大地颤栗,邓羌乍然惊醒,纵目四望,但见天上不知何时黑云四合,竟下起了磅礴大雨,雷震山川,电掣红绡。
好在他已经收拾好了邓端理的骨灰,雨打疏叶,籁籁有声。
雨中,鬼影还在那里伫立着,一动不动。
邓羌紧紧地望着,他的目光突然变得似乎能穿透一切,身上却已散发出一股无形的惊人气势,那是一股滔天之怒,但闻鬼影突然说道:“怎么,我了等你这么久,你就只是如此而已?”
“鬼影,你在等我为父报仇吗?”邓羌怒火冲天,但是那一丝理智告诉他,他绝非眼前之人的对手,更何况邓端理的话语还在脑海中回荡。
“邓端理难道没有告诉你吗?你应当学聪明一点,你也知道,现在的你,根本就不是我的对手,我丝毫不担心你今日来报仇……”
“怎么?我父说你有话告诉我,难不成你打算食言而肥?想杀我已绝后患?”邓羌突然变了一个人似的,或许邓端理的死大大地刺激了他的成长,只见他神闲气静,智深勇沉,令鬼影暗暗吃惊。
“也不是!”
“这也不是,那也不是,难不成你杀害家父尚不罢休,还要专门来侮辱我?”邓羌脸上闪过一股悲愤的神色。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我现在不会告诉你,不过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和你父亲一样,只要你在决斗中战胜了我,我便会告诉你一切。”鬼影不慌不忙地说道。
“你能等我多久?”邓羌目光一凝,迟疑了一下,他没有问鬼影愿不愿意,而是直接问能不能。
“我既然说了要给你一个决战的机会,时间自然由你决定。”鬼影说道。
“好!”邓羌语气中透着一股无坚不摧的勇气,道:“在下不才,截止今年已是十六载春秋,四年后的此时,我二十岁,还在此地,我与你只能有一个人这里走出去!”
“好,我答应你!”鬼影点了点头。
“我们既然有了生死不易之约,你最好记住我的名字,未来击败你的人一定是我邓羌。”邓羌深深地重新打量了鬼影一眼,直到把他铭刻在了心里,一字一句地说道。
“我会记住的,只要你有那个本事!”鬼影也冷冷地回道,说完之后,便突然转身消失在了烟雨之中……
而邓羌一言不发地看着鬼影的背影,紧紧地握住了双拳,对于鬼影的行为,他完全无法理解,虽然满肚子疑云,可是想了半天,也想不透是怎么回事,只好应着鬼影的话语,努力修炼,以待将来,与之决战。
邓羌随后在此地,亲手给邓端理立了一个衣冠冢,他没有使用额外的工具,全靠一双肉掌,直挖得他两掌血肉淋漓,但他却懵然不知,心中的仇恨令他有了无穷的勇气与超越体质的力气,而里面仅有一件邓端理生前尚未来得及更换的外套。
站在衣冠冢之前,再一次伤心欲绝,挥袂沾襟,悲涕如霰,沉默不语。
而萧逸在一旁,早已运起真气,遍布全身,使得雨水不能沾其身。
直到数个时辰之后,天色渐晚,邓羌方好转稍许,取出了那柄黝长矛,持矛叹息,忽然寒芒乍现,他挥矛而起,舞出了邓家矛法。
经过白天一事,他对矛法的体悟已经更上一层,如今长矛施展开来,招式渐入佳境,卷起一团森寒光华,更有点点寒星,星光闪耀,看得萧逸惊诧莫名。
少顷,雨水初歇,萧逸见邓羌收起招式,刚才说道:“邓兄弟,差不多了,天色渐晚,我们该上路了,相信邓前辈也不愿看到你这个样子的。”
只见邓羌闻言,长叹一声,跪在邓端理的衣冠冢面前,酸涕霑颐地道:“父亲,孩儿向你辞行了,我一定会谨遵父亲教诲,以战胜鬼影为目标,认真修炼武学,并把水晶头骨完美无缺地交给萧大哥。”
话说到此,邓羌伏身三拜,持矛说道:“这柄战矛乃是我邓家历代传下之器,父亲生前常御左右,斯须不撤,如今父亲驾鹤而去,但它也绝不容玷污,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也一定不会让它黯然失色的,终有一天,孩儿会让它威震南荒。”
一言及此,邓羌连连三拜,悲惊填膺,而转身看向萧逸,萧逸见此,也对着衣冠冢拜了三拜,然后叹道:“走吧!”
说完之后,两人挥袂而去。
邓羌虽在愁苦之中,但是幸得良友,不由把悲伤全部藏在心中,苦涩问道:“萧大哥……我们现在到哪里去?还是直接跟我去晋国洛城?”
萧逸不假思索道:“我们先去青桑城,我有要事要办,不过此行甚是危险,邓兄弟不若在经过前面卫城的时候,留下等我如何?”
“萧大哥这是说哪里话?我邓羌岂能因为一点危险就退缩?家父既然让我跟着萧大哥历练,也绝不会因为危险,就让我逃避的,既是历练,早晚都是要面对。更何况家父说的也不无道理,真正的武者,只有经历血与火的考验,才能成为一代强者。”
邓羌郑重回道。
“如此也好!那就让你我两人联手闯一闯青桑城。”萧逸闻言,顿时便知自己只怕是无法阻拦这个队友,索性便一同组队前往。
“邓兄弟,长夜漫漫,我们若只是一路疾行,也未免太过无聊,不如你我比试一番脚力如何,看看我俩谁先到达下一个城池。”
“萧大哥要比试,我虽然自愧不如,但我也想知道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