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职场中的上司,还是官场中的领导,其实就是一把伞,你能给别人遮风挡雨,别人才把你举过头顶。
陈江平这把伞现在很着急,为岳文的事。
自己的下属还在里面接受询问,他这个党工委书记什么也在办公室坐不住了。
邱汇岳不在平州,他自己找到区纪工委书记罗宽让,罗宽让的回答客气但又很程式化,“纪委就是要为党员干部撑腰正名,不会冤枉一个好干部,也不会放过一个腐败分子,真没有事,通过调查还他一个清白,也是好的……”
看看在这里没有实质东西,告别罗宽让,陈江平又给王晓书打电话,廖湘汀却在参加秦湾的中国国际啤酒节,作为市委常委,一天的日程安排得满满的。
“这样吧,陈书记,你如果有急事,我现在就进去告诉廖书记。”王晓书知道陈江平在廖湘汀心中的份量,对陈江平很是尊重。
“这样吧,晓书,”陈江平心里着急,但语气上仍是波澜不惊,“我还是想当面跟廖书记汇报,麻烦你帮着安排一下,五分钟就行。”
放下电话,他马上收拾东西下楼,很快,傅的车子就驶出了街道大院。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又是一个流光溢彩的夜晚。
秦湾在凉凉的晚风中,散发着热闹的气息。
街上到到处都是行人,有几条路还禁行,傅对秦湾的路还是熟悉的,终于赶到了啤酒节开幕式晚会的现场。
廖湘汀确实很忙,也确实只给了陈江平五分钟。
“他确实干净?”
“确实干净!”陈江平看看廖湘汀,又补充道,“去年在金鸡岭,金条都没收,房子都没收,这一张卡不就才十万块嘛!”
廖湘汀一点头,“看来,有人是盯上水泥厂那块地了!想兴风作浪,”他几乎从来不笑,两条眉毛永远拧在一块,鼻音也很重,岳文是他刚树立的典型,这面旗帜让人这么砍倒了,他脸上也无光,“我给罗宽让打电话,只要是干事的干部,不能让他流汗流血再流泪!”
短短几句话,陈江平就象吃了定心丸,在回去的路上,他就接到了纪工委书记罗宽让的电话,“岳文是开发区精神的典型,廖书记一直很重视,在秦湾还专门打电话回来询问情况……”
陈江平滑头地的把自己找廖湘汀这件事变成了廖湘汀找他,毕竟,罗宽让也是工委常委,他不想罗对自己有意见。
“罗书记,街道上还有许多工作等着他,这可是个壮劳力,能不能让他配合调查,审计上也得他配合……”
罗宽让答应了。
可是,一桩未平,一桩又起。
第二天,审计局又审出了问题。
工程款账目不清、账务处理不规范等问题就反馈给了陈江平,审计组组长凭多年经验,暗示里面有问题。
陈江平当场把岳文与万建设、贾红旗叫到了办公室。
贾红旗还好,万建设一个劲地叫屈,“所有单据都是岳主任签的字,我只是个跑腿的,具体干活的,我什么也不知道,……”
在岳文脸色铁青中,他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总之就一句话,“谁签字谁负责!”
当然,上面也有邱汇岳的签字,可是这头一个要找的人肯定是岳文,邱汇岳顶多监管不力!
审计局的人动作很快,很快把审计结果移交给了纪委。
终于,温莎公爵会馆钻石卡一事加上审计出来的问题,又一齐报到了纪工委书记罗宽让的案头,最终促使纪委作出了决定:
“岳文同志停职接受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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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街道炸开了锅。
幸灾乐祸有之,因为,中国从来就不缺乏落井下石之人;划清界限的有之,因为,这是一个迷茫躁动的时代,每个人都在争取用最短的时间、最少的投入得到最大的利益,当在一个人身上没有利益可图的时候,最好的方法就是远离他;半信半疑有之,惋惜担心有之,可是当大家都在四处寻找那个处于风暴中心的伙子时,办公楼里却再难觅那个走起路来都风风火火、意义风发的年轻干部。
心寒!
这六月飞雪彻底让岳文的四大金刚失去了工作的动力和热情,半年来,他们付出的最多,彼此也了解的最多,都是年轻人,都知根知底,他们不相信一顿饭还要自己掏钱的岳文,金条放在面前的岳文,会为一张破卡心动。
大灰狼也听了,还专门打电话给黑八,自从上次从京城回来,与郎建萍一路同车回到平州,二人之间好象好生了微妙的变化,郎建萍对于黑八同志来讲,不再是那么遥远,遥远地触不可及。
“罢工!”他愤愤地坐在桌子上,嘴里塞着烟卷,“干了多少活儿,最后落这么个结局,不干了,都请病假!”
今天早上,已经没有人去工地,包括万建设与贾红旗,他们两人叫得比四大金刚还响,马上快到退休年龄了,图的是什么,让人家左查一下,右查一下,丢人上火,损面跌份,两位老子象约好了似的,真的跟副书记请起了病假。
“岳扒皮呢?”黑八出去了一趟,岳文的办公室里却没有人,“是不是回秦湾了,……麦芽美酒玻璃杯,欲饮啤酒美女催……”
“八哥,你个没良心的,”彪子拿起桌上的尺子打了过去,“还有心思吟诗?想想办法!”
“我们能有什么办法?”黑八叫上屈了,“顶多给以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