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皱着眉头往外又看了看,却只能看到前方模糊的车影,侍卫此时调马头脸色也极不好的前来询问:“夫人小姐可有受惊。”
“无妨,方才是哪家人可知道?”挽夏放下帘子问。
侍卫歉然道:“回小姐,未来得及看清楚。”
没看清人,挽夏也就不再说什么,吩咐继续前行。
苏氏抱怨着:“所以我就不爱出门,总能遇见这种自持身份地位就嚣张行事的人。”
挽夏抿了嘴笑:“明明是您懒得应酬。”
被女儿打趣,苏氏详怒瞪她一眼,轻声道:“倒不是懒得应酬,总是人心隔肚皮,有时不知哪句话便叫人记恨了去。你爹爹有如今的功绩不容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呆在家里多安静。”
其实家里最近一点也不安静,光二房就闹得鸡飞狗跳的,挽夏腹诽着,马车已进了皇城。
入宫的人着实不少,在宫门处等侯着,后边传来让避让的动静,侍卫在外边禀道:“夫人小姐,是璟亲王的仪驾。”
苏氏应了一声,挽夏则安静的坐着,想真是到哪儿都能遇上,称为孽缘也不为过。
正想着,挽夏就听到熟悉的声音隔着窗子传了过来。
“温娴,我再带你一段路?”
她心头一跳,旋即有怒意涌上来,沈沧钰是怎么回事,他不是说不叫她为难,这就在宫门处显得与她这般亲近又用意何为?!
压着恼怒,挽夏在苏氏担忧的目光中挑开帘子,隔着窗子看到沈沧钰那清冷的侧颜:“不劳七皇叔了,温娴等会儿就好。”
小姑娘看着自己的一双杏眸瞪得溜圆,挑着眉,其实就是要兴师问罪的样子,他唇角扬了个弧度:“既然如此,那我先便先过去了。”
挽夏冷飕飕又瞥他一眼,却见他唇又轻轻动了动,他的侧脸就被帘子阻隔。
马车轱辘碾在石板地的声音响起,渐行渐远,坐回原位的挽夏脑海回想着方才所见。
沈沧钰的唇形是在告诉她无妨?
什么无妨?是他停下套亲近这点无妨吗?!
她真是越来越猜不透沈沧钰究竟在想什么……
沈沧钰与挽夏的短暂对话自然落在同在宫门处的夫人小姐耳中,一辆装饰华丽的朱盖马车内,探头看清过程的丫鬟给一位华衣少女禀报着:“小姐,方才我们越过去那马车竟是温娴郡主的车驾。”
华衣少女闻言,挑着唇笑,姣好的面容如玉生辉:“哦,温娴郡主,也算是巧遇呢。”以前她就总听太子表哥提起,却在从未得以见真颜,今日倒是能好好看看是怎么个如花似玉讨人喜的小姑娘,还能叫她皇姑父认做义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