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一声不轻不重的声音,门被贺子舒右手稍一用力,给阖上了。对这么个大小狐狸,还是眼不见心不烦最好,刚才这小女孩肯定是跟踪自己两人了。
不过美好的事情总只能出现在想象里,这不刚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就过来了一个短信,没有备注的号码显示来自深圳,犹豫了下还是没删,点开。
内容:既然特意回来看阿姨的,就别让打个牌都不安心,她难得今天有这兴致,难道要她刚开始就放下?
短信应该是肖叶晴的,抛开两人的恩怨不谈,这话一下就击中了他的心坎。平时母亲很少碰这类麻将纸牌,父亲去世这十来年过得也挺不容易。他知道不过去,要不了十分钟,老妈铁定回来。可现在自己又不好意思这样过去,刚才自己把后路都给断了。就当他左右为难的时候,自家门铃响了,这让他心一沉,难道母亲回来了?那自己就真是罪过。迅速起身,往门口走去。
门开,和料想的不一样,只见换了大红拖鞋的肖叶晴面无表情的与他对视,接着就转身往她家走去。见状,贺子舒带好门也跟了上去,此时哪有不明白对方的意思,怕自己尴尬特意过来接自己的。
两人沉默的进了她家门,走进去,没有想象的人来人往。看来明天嫁女的酒席采取逐渐流行的饭店方式。
“子舒过来了啊,来,来这边坐。”进到客厅,肖叶晴的妈妈就连忙向他招手,示意坐在刚落座的肖叶晴旁边,而其他人包括自家母亲都看向他,那么多眼神有点让他毛骨悚然,也不知道这安排是有意还是无意,反正自己都有了疑心病。
笑着和大家打个招呼,也坦然的挨着那女人坐好围着电暖桌烤火,然后边和大家说话边打量这一家子人。
肖叶晴父亲是名医生,一看就是个比较律己的人,估计平时话也不会太多。而她母亲自己在镇中学老妈的办公室见过很多次,是语文教师,和自己老妈一样,教书年份比较久。大致看了一遍,发现这家基因真是没得说,虽然肖叶晴很出众,但其他人都不差。
“来,你替我打。”就在他观察大家的时候,牌面刚结束一轮。旁边的肖叶晴碰了下他的胳膊,面色平静盯着他。
“那输了可别怪我。”贺子舒楞了下,回过神说道。
“没事,我姐有钱,姐夫你放心打吧,赢了记得给我分红就好。”这时一个声音不合适宜的突兀响起,这个场面能肆无忌惮的也就那个故意的初中小女孩,报复自己的关门之仇。
听到这话,贺子舒有点不自在,而看着众人的笑,这份感觉更加深沉。不由想起对面恶魔般小女孩的话,自己母亲和她妈真有什么图谋,而且针对自己的,可是想想都觉得可笑。不过思绪也就一刹那,连忙抓牌以掩饰尴尬。
反而旁边的女人还是那般面色平静,仿佛事不关己,不去呵斥她小妹也没向大家解释什么,轻松没有拘束。此时修长的手指配合着小嘴已经开始了与瓜子较劲的漫长之路,不过眼睛却看着贺子舒手里的牌,时不时还扫过他的侧脸庞,全场她没再出声。
几个小时下来,虽然牌局不大,但是贺子舒与对面中年大叔基本输多赢少,反正肖叶晴已经数出了差不多两百,对面的肖叶晴他爸就更多。揣进怀的票子让两位人民教师的笑就没停过。虽然开始贺子舒感觉对面大叔和自己一样是让着的,但是后面情况越来越不对,两个男人就算拼了老力,也只能相视苦笑。人家手气逆天,自己却没好牌,被打的出了翔。
“要不换你?”看时间才晚上八点多,知道两位教师兴致正浓,肯定不会现在收场的。所以被打的没脾气的他扭头望向她,而迎来的却是女人安静塞进自己嘴唇的两瓣剥了丝的橘子,接着她又掰下一边放在他身前,她自己才低头张罗另一边去了。
“额,”发出一个尴尬的声音,含着橘子的贺子舒是吃也不是,吐也不是。抬眼看向大家,发现那些人有一个算一个都在装聋作哑,根本就没看他们两,只是嘴角好像都在忍着什么,思想都够开明的。唯一例外就是那个初中女孩,正对着他笑,大拇指和食指抡在一起滑动,意思就是要收买费和封口费。
牌桌依旧,大家一起聊聊天打打牌,贺子舒很快就和这一家子熟悉了,气氛好不热闹。不过后面手风稍微好点,勉强不再掏钱,但对面大叔就苦了,好像比上半段输的还多。最后到十点过,才结束牌局,大家又聊了会天才散去。离开的时候,他还特意看了那女人,隐晦皱皱眉头,最后还是随着自家母亲离去。
“我的亲妈,您老不会把自己亲儿子给卖了吧。”回到自己客厅,贺子舒略带撒娇的把这个忍了很久的问题说出了口,虽然觉得这太不靠谱,但是还是弄清楚好。
“说什么呢,赶紧洗漱睡觉,明天吃完酒席就给我回学校。”闻言,母亲慈祥一笑,右手食指轻敲了下他的头,吩咐道。
“知道了啦。”故意拖个长音,贺子舒怂怂鼻子,一副我信您才怪的表情,走进了洗漱间。
……
“今天没带钱,输了的明天给你。”在床上,贺子舒挥动大拇指摁了个短信,自己输了的肯定的给,尤其是让自己有心里负担的人。
“这么有志气的话,那你把那两瓣橘子也吐出来还我。”一个冷冰冰的信息敲响了手机铃声。
“艹”贺子舒看了一眼短信顺手把号码拉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