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星河双手结印,制造出一个隔绝声音的结界,将整间卧室都笼罩在内。这样一来,就不用担心箫声会传到外面,给人闯进来捣乱。
柳菲并没有醒来,也就代表月小红吹的曲子有效。从她那微微促起的黛眉,就可以知道,她的梦里又产生了变化。看样子,是从“绘梦”的世界里,转移到了“逐梦”的回忆中…
是夜,雷雨交加。
姬如菲望着窗外,一阵失神。穆天涯怀里搂着一个妖娆的女人回到房间。
那个人…真的是穆天涯?那个木讷的傻瓜?还是说,他和那些人都一样,只不过是隐藏的比较好而已!
姬如菲两腿无力,若不是扶着窗,恐怕已经软倒在地上了。男人,果然没有一个是可信的。亏她还把英雄的词眼强加在男人身上,天真的认为这世上还有好男人,亏她还在梦里夜夜憧憬…
现在想来,自己那自我麻醉的无知想法是多么的可笑!
眼泪,顺着姬如菲眼角滑下。这是她第一次不为戏里的人物流泪,她为的是自己被破灭的梦。原本打算做一生的梦。
“你的故事,听了…也会让人想要哭啊。”脑海里,响起方才穆天涯说过的话。“骗子!”姬如菲忽然抓起一个花瓶,用力往地上摔去。
啪嗒!
花瓶破碎,同时窗外雷声大作。
“快点跟上。”雨夜里,一道催促声传来,然后就是一阵哗哗的踏水声。
姬如菲看这些人头戴蓑帽,腰上挂刀,身穿衙门的行头,想是一队出来办案的差役。可是这么晚了,外面还下着雨,这不像是他们的作风啊!平日里就算是哪里闹出人命,他们也懒得出来管。
他们闯到了楼下。难道,听雨轩里有他们要抓的人?
不一会儿,差役们就押着一个人出来。在后边,还有一个用手帕抹眼泪的妖娆女人。先前被压出来的那人,正是穆天涯。
姬如菲眼睛瞪得很大。
“你们几个,把cǎi_huā贼押回衙门。”差役头儿,对几个手下交代一声,便让他们把穆天涯带走。他自己则留了下来,又转身走进听雨轩。
眼看穆天涯被差役带走,姬如菲的心又提了起来。有担心,但疑惑更甚,先前摔了个花瓶,她也回复了几分理智。为何那傻瓜前脚带人进去,后脚就有差役来抓cǎi_huā贼?这动作未免也太快了!
难道,这其中另有隐情?
带着这样的疑惑,姬如菲匆匆披了件衣服,悄悄跟着那差役头儿。绕了小半圈,看他走进了天字一号房,自己也就躲在门外。看看里面有何猫腻。
房间里面,一个中年男人似乎等待多时,这个人姬如菲认得。
“圣师大人,小人幸不辱使命,已将穆天涯缉拿狱中。”差役头儿恭声说道。
“做的好,告诉你家老爷,于他升迁一事我会亲自与皇上说,请他放心。当然,你的那份赏赐,也不会少。”圣师手里端着茶杯,掸了掸杯沿,笑道。
“多谢大人。”差役头儿恭声说道。眼神里,闪烁着喜色。这次差事办的,下半辈子可就吃穿不愁了。他甚至都看到了走向人生巅峰,迎娶白富美的未来。
“说起来,那个叫穆天涯的小子还真是好搞。”一个带着几分妩媚的女声,从暗处传来。原来里屋还有个女人。
“这个声音?”待她走到灯光底下,姬如菲怔了怔,花怡?听雨轩花旦魁首。刚才跟穆天涯在一起的女人就是她,只是外面灯光太暗,姬如菲没有看清她的脸。
花怡那张妖艳的脸上,写满得意,继续说道:“那小子也算是傻的可以。我跟他说,只要他能一口气喝完那十碗烈酒,圣师大人以后就不会难为姬如菲,呵呵,结果那傻小子还真就相信了。估计等他明天酒醒,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躺在监狱的床板上。呵呵呵。”说完,她故意往圣师身边蹭了蹭。
“贱人!”姬如菲心里升起了股强烈的怒气。亏自己还真以为她回家看病,给她替演虞姬。原来这贱婢是跑去勾搭达官显贵了。
“只要明天姓穆的身败名裂,姬如菲那小娘们一定会对他死心。假以时日,大人定可抱得美人归。”差役头儿恭维道。
花怡轻轻靠上圣师肩头,葱指在他面前绕了绕:“是啊。大人得偿所愿,娶了姬如妹子,可不要忘了花怡的功劳啊。”
“哈哈哈哈。”圣师捻须大笑了起来。显然是对自己的安排,很有自信。
原来,这一切都是因为我……门外,姬如菲泪流满面,银牙紧咬。都是我,都是我害得你!
“大人,那小人告辞。”
知道有人要出来,姬如菲犹豫了下,往暗处一藏。待差役头儿离开,她又回了自己住处。
刚才要是冲进去把脸撕破,显然最不理智。自己一个身份卑微的弱女子,如何斗得过他们?那样一来,自己搭进去不说,也救不了穆天涯。
翌日,太阳刚刚升起。
牢狱中,穆天涯被一桶冷水泼醒。
穆天涯打了个激灵,睁开眼睛,对四周围陌生的环境,脸上写满茫然:“这里……是什么地方?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cǎi_huā贼,告诉你个好消息,外面有个女的要见你。”一个差役手里提着空桶,脸现讥讽的说道。
姬如菲在一个山羊胡老者的带领下,来到了这里。看到穆天涯的时候,她眼中闪过一抹心疼,但很快便定格成了冰冷。
“菲,你…来啦,”穆天涯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