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几个损友果然当着郭奉孝的面饮酒作乐,好不自在,甚至荀公达还拿出了偶然得来的春清缥酒,色如碧玉,味道绵长,可是馋死了某人。
郭嘉一气之下,怒而出走,跑去找芙蕖诉苦。
“芙蕖,他们欺负我!我到底什么时候能够喝酒啊!”他觉得他的身体已经好了许多了,晚间睡觉也没有再盗汗,早上起来的时候也没有昏沉的感觉,甚至他开春竟然也没有生病。
芙蕖撩了撩眼皮,已经深谙对付先生的套路:“等你身如常人。”
“那你也得给我一个标准啊!”他真的好想喝酒啊,不闻到酒味还好,现在这些人竟然当着他的面喝酒,简直……!
先生炸毛了,看来确实逼得狠了,芙蕖摸着下巴想了想,道:“再过一月,先生的身体当大好。”这也是她的预期目标。
郭嘉一楞,脸上的浮躁瞬间消失,坐下来凑到芙蕖的耳边,献计:“芙蕖,好芙蕖,你说你家先生都戒酒了,那戏志才身体大风一吹就刮跑了,你说喝酒多不好啊!是不是!”
完全不是商量的语气来着,甚至名知道芙蕖脸皮薄,这货竟然凑到芙蕖的耳边说,呼出来的热气全部都扑倒耳朵上了,修仙之人本就耳聪目明,芙蕖即便是躲也躲不及,耳垂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刷成了桃色。
芙蕖小力推他:“先生,你不要这样,这是人家的家里!”
然而她家先生自来是个打蛇上棍的坑货,一听这话更来劲,各种撒娇粘人,反正就是……他不开心,要拉别人也不开心。
芙蕖被缠得脸红,最后想着死贫道不如死道友的真理,默许了先生的意思。其实……这种先天体弱的性子,能不喝酒就不要喝。
郭嘉闻言,立刻开心,他就知道他家小医师的心软,不过以后只要对他心软就好了,对别人这样,他可是要心里不开心的。随即他就站起来,砰——地拉开移门,对着戏志才义正言辞道:“志才,刚刚我出去见到芙蕖,听说你在喝酒,连忙让我过来劝你,酒气与药力冲突,当少饮为妙。”
……戏志才饮酒的手一顿,手中的酒杯立刻被郭嘉夺走:“来来来,我帮你保管。”
半响,戏志才怒而坐起:“郭奉孝,你这是小人得势!”
郭嘉躲在芙蕖背后,表示他有靠山他不怕:“来呀,有本事你过来打我呀~”
——不知为何,她觉得她家先生真的好欠揍,她的拳头都有些痒了呢~
芙蕖对国家大事不感兴趣也完全不懂,就算是凑上去也是云里雾里不知其理,索性她也是第一次来到洛阳,决定出门逛逛。
离开颍川前,她挖到一根品相不错的老参,卖给了当地的药铺,也算是兜里有点钱,买点小东西应该是不成问题的。
想到先生临出门前的关照,芙蕖暗骂某人多心,心里却止不住的甜蜜。
其实……这样也挺好的,如果她再也回不去,呆在先生身边是最好的选择,虽然先生经常不干正事又嗜酒成性,每天还笑嘻嘻调戏她,额……这样想想,先生好像除了皮相确实没有什么优点。
不过和先生呆在一起很轻松很快乐,先生虽然体弱少出门,不过性子旷达,也许是对很多事情看得透了,也就看淡很多东西。在芙蕖看来,这个时代的很多人都受很多束缚,就像荀彧,他是个端方君子,又生得温润如玉,在世家大族面前定是良婿,但芙蕖觉得他是个好人,却也只是个好人。
她生来便在天墉城,受不住世间条条框框,暂时相交还好,若是长久……她可能会憋闷。也许,她真的是有些贪恋在先生身边的日子吧。
咦?真是好巧!
芙蕖当时与被救的那姑娘相处了两日,姑娘自称红绮,父母被黄巾军杀害后投靠亲戚,走到半路却丢失了钱财,因腹中实在饥饿无比便舍下了面子在面摊吃了一碗白面。
中间不过多赘述,反正芙蕖可怜她遭遇,又不放心这姑娘独自上路便准备护送她回家,然后……就被偷了钱财。
之间红绮行色匆匆,披着灰色大袄拐进了离她两个店铺的小弄堂,虽然她没看到她的脸,但凭气息芙蕖完全可以断定是她。本来她想直接冲上去的,但想了想昨天先生说的话,左手掐了个追踪法诀,便作罢了。
因为看到红绮的关系,芙蕖在石狮旁边站了许久,腰间的荷包格外瞩目,又是生面孔,很容易就成为别人眼中的肥羊。可惜,被偷过一次,芙蕖已经警觉了许多,她甚至在自己的荷包上绣了结界。
那惯偷刚一摸上荷包,芙蕖就迅速出手抓住了对方,她低头一看,竟然是个年纪不足七八的小孩,面黄肌瘦,她入手刚好握上小孩的手踝附近,细如骨柴,脉搏也比一般一般人羸弱许多。
她心中叹了一口气,却也很是无力:“小孩儿,这是我的钱!”
其间,小孩不停地挣扎反抗,却被芙蕖一手镇压,听到芙蕖开口:“你放开我!我只是不小心碰到你的裙摆而已!”
芙蕖本想放了他,却没想到小孩似乎深谙被抓之后的套路,立刻放声大喊:“来人啊~救命啊!欺负小孩儿了啊!”
瞬间,两人身边就围了不少人,指指点点,有说小孩的,也有说芙蕖这么漂亮的姑娘不做好事的,小孩光脚不怕穿鞋的,自然是装可怜卖乖,但芙蕖……
她也不是没招!她刚要开口,就听到一个柔和的女声:“这位姑娘,放了这小孩,如何?他昨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