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吴友富就让吴友亮头疼的了,再来一个张家瑞,这下大寨村的虫王选拔赛可就热闹了。
张家瑞和吴友富干的是同样的买卖,所谓同行就是冤家,表面上看起来两个人一团和气,但是实际上两个人暗地里都骂对方,都拿对方当做自己最大的敌人。
张家瑞怀里也抱着个蟋蟀葫芦,跑到沈三和马四跟前,他看到沈三面前摆着一百块钱,心里便清楚肯定是吴友富给沈三帮钱了,然后看都不看斗盆里的两个虫,立马掏出一百块钱摆到了马四的面前。
张家瑞笑嘻嘻地看着吴友富:“吴胖子,今天咱爷俩有得玩了。”
抬眼看去,这个河北大田少说有一千口人,手里有斗虫的最少也得三四百人,两两对战,就是一二百局,这俩虫迷这次要尽兴了。
吴友亮无奈地看着沈三和马四说:“开始吧。”
现在沈三和马四高兴了,不管谁赢,可都有五十块钱可以赚,而输了的一方,也没有任何的损失。
“上!咬他!”
在沈三和马四的指挥下,两个斗虫就掐上了。
一分钟不到的时间,沈三的斗蟀便落荒而逃,绕着斗盆跑了起来。
沈三一看,气得抓起自己的斗虫,狠劲扔在地上,踩扁了。
“哈哈哈哈,吴胖子,你眼光不行呀!”
张家瑞立马将沈三面前的一百块钱抓过来,然后分给了马四五十块钱。
马四高兴坏了,高举着轻松得来的五十块钱,大声喊道:“喂,谁来斗虫呀,吴友富和张家瑞帮钱!”
大家一听,大寨村两个大款来斗虫帮钱了,哪里还顾得上收姜呀,便忙都围了过来。
“俺来俺来!”
大家一挤,便将村长吴友亮都挤到了一边。
“嗨,你说你俩,哎……”吴友亮也有些无奈,只能看着张家瑞和吴友富在这里添乱。
不过,好在斗一局虫的时间也不长。
吴友亮在一旁无奈的看着,转眼之间,这就又斗了十几局。
这十几局,吴友富和张家瑞每次也都是帮一百块钱,两个人各有输赢,但是总算下来,他俩的钱可就都变少了,因为都分给了斗虫的村民们了。
不过,两个人可都不在乎这几百块钱。
吴友富身价三四千万,张家瑞身价也得一千五百万以上。到了千万富翁这个级别,在现在的大寨乡里面,可就谁也不服谁的气了。
要知道,大寨乡千万富翁级别的,掰着手指头都数的过来。大寨村四个千万富翁:吴友富、李振银、李振海和张家瑞。这四个做的都是钢材买卖,这几年买卖特别好干,四个人都积聚了上千万的财富。然后桃花岭村一个,就是王向忠家了。今年卖了生姜,王家的家产将会达到三千万以上,跟大寨村的吴友富不相上下。
从91年到94年,这段时间的买卖特别好干,商品一直在上涨。然后从94年冬天开始,这种情况忽然一下子改变,买卖忽然又变的异常难干了。
不过,一夜暴富的张家瑞和吴友富,根本没有意识到即将到来的经济寒流,现在拿钱根本不当钱。
村民们连斗了十五局,两个人押的都是一百块钱。忽然,第十六局的时候,一个叫王攀忠的村民,拿出来一个个头特大,张牙舞爪,一看就是个虫王级别的斗虫出来了。
“俺也来凑凑热闹。”王攀忠笑呵呵地说道。
张家瑞一看那虫,毫不犹豫地掏出一千块钱,摆在了王攀忠的跟前。
“这虫俺帮一千!”
周围的人一看王攀忠的虫,再看看自己葫芦里面的虫,便都没了信心。
吴友富摸了摸自己口袋里面的葫芦,立马也拍出一千块钱,摆在了王攀忠的对面,看着大家说道:“你们谁来跟攀忠斗?俺帮一千!”
众人相互看着,纷纷摇头。
只见王攀忠的虫,身子极长,牙口特大,有点南虫的特点。
斗蟀里面,分南北虫。南虫身子长,牙口大,而北虫受口,下口狠,韧劲足。齐鲁出的斗虫,兼具南北虫的特点。而王攀忠的虫,则是齐鲁斗虫里面的佼佼者,实力远在大将军之上。
看着帮钱到了千,围观的虫迷们就更加兴奋了。
这时候,前来拉姜的“桃花岭生姜加工公司”的员工,甚至也撂下了手里的活,跑过来看热闹。
前来催收的刘灿堂看到这边的情况,着急起来,如果耽误了收购生姜,到了下霜的节令还没把生姜都收到冷库里面,可就要都冻烂在地里了。
“快去收姜!”
刘灿堂一赶,公司的员工便都恋恋不舍地去收姜了,可是大寨村的村民们,却没有理会刘灿堂的。
刘灿堂无奈,便急忙把这个情况报告给了王向忠。
王向忠现在正在清泉岭这边忙着生姜催收装货,抽不开身,一听也有些着急。
再说大寨村这边的情况,吴友富催了好几遍,见大家都没有行动,便要拿着自己的斗蟀上阵。
“唉唉唉,大叔,俺们这是种姜户之间的斗蟀大赛,不是种姜户可不能参加。大叔,你可不是种姜户,俺可不能跟你比呀。”王攀忠见吴友富要拿自己的斗蟀上,立马慌了神。
为啥吴友富上场王攀忠就慌了神呢?因为,如果吴友富上场跟王攀忠斗虫的话,他跟前的一千块钱可就是自己帮自己的帮钱,而如果王攀忠输了的话,是要陪给吴友富两倍的钱,也就是要陪两千块钱。现在他跟前的帮钱只有张家瑞的一千块钱,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