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王铮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舒舒服服得躺在席梦思床上。
昨天晚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也睡着了,看来是母亲又把自己给拖到了床上。
王铮睁眼一看,王宁站在自己的床边,哥哥哥哥叫个不停。
扑棱一下,王铮从床上爬了起来,有些慌张的看着王宁。
“怎么你一个人?咱娘和咱爸呢?”
“爸爸妈妈在洗脸脸。”
王铮一听,知道是自己的父母正在洗刷间里面呢。可是,即便是早晨起来洗刷的话,怎么可以让妹妹一个人在客房里面转悠呢?这里面有不少插座,万一让妹妹摸到了,后果可是不堪设想呀。
这样想着,王铮有些不满得拉着妹妹的手,向外间洗刷间的方向走去。
走到门口,却听到洗刷间里面父亲和母亲正小声商量着什么事情。王铮没有急着推开洗刷间的门,而是趴在门口听了起来。
“当家的,你把人家的家什给弄坏了。”
“别瞎说,肯定我们进来之前就坏了。”
王铮一愣,难道父亲把人家酒店的东西给弄坏了?这如果等肖成强结账的时候一看,自家显得多丢人呀。哎,怎么就这么不小心呢?
砰砰砰,王铮敲了下门,然后便牵着妹妹王宁的手,推开门走了进去。进去之后,王铮发现,自己的娘和爸爸正头碰头得趴在抽水马桶上,好像在瞧着什么。
“娘,怎么了?你怎么能把王宁一个人丢在房间里面玩呢?”
王向忠和吴秀芬回头一看,看到儿子和女儿走了进来,然后吴秀芬便忙走过来,领起了王宁。
吴秀芬有些觉得很不以为然得说道:“那有啥的呀?”
“嗨,那房间里面那么多插座,万一让妹妹摸到多危险呀。”
王向忠一听,回头瞪了吴秀芬一眼:“你个熊娘们,咋还不如个孩子有见识呢?快一边哄孩子去。”
“你刚才咋不说这话哩。”
吴秀芬一边很不满地嘟囔着,一边走了出去。
母亲带着妹妹走出了洗刷间,王铮便走到了父亲的旁边。他一看,乐了。
原来,刚才父亲和母亲不知道谁把抽水马桶的抽水按钮给按了下去,然后估计是抽水马桶使用久了,那按钮上面有些水锈,然后卡在下面没有弹上来,然后父母研究了半天,还以为自己把酒店的东西给弄坏了呢。
不过,王铮的脸上并没有露出任何异样的表情,而是皱着眉头问道:“怎么了爸?”
王向忠指着那抽水马桶的按钮摇着头说:“也不知道咋回事,刚才俺按了一下淌出不少水来,现在怎么按也不出水了。”
王铮点了点头,然后在洗刷面盆旁边的盒子里面发现了一个一次性刮胡刀,然后他将刀片拆了下来,接着走到马桶旁,说:“爸,我试试。”
王向忠一听,忙让开了位置。
然后王铮走过去,用刀片拨了拨按钮的缝隙,然后啪的一声,那按钮便弹了上来。接着,便听到马桶里面唰唰的进水声。
王向忠一看,异常兴奋地回头冲着外面喊道:“秀芬,儿子把这个家什修好了。”
吴秀芬一听,便急急火火得拉着王宁跑了进来,一脸高兴地说道:“真的?”
看着母亲那好像中了彩票一样惊讶的表情,王铮有些无奈得摇了摇头,然后他将刀片扔到一旁的垃圾桶里面,一边拍着手,一边说道:“切,还四星级大酒店的豪华包间,连马桶都这么难用。爸,回头你跟肖叔叔说一声,这酒店的马桶该换了。”
王向忠一听,连连点头,然后好像埋怨一样看着吴秀芬说:“我说不是我用坏的吧,你刚才还老埋怨是我用坏的,怎么样?儿子说了,是这个叫,叫什么马桶的不好使。”
看着自己两个就好像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一样的父母亲,王铮真有些无语了。
不过,这也合情合理。
王铮的父亲母亲现在都已经三十五周岁多了,活了三十五年,两个人却很少到过比钢城县县城更远的地方。城市是什么样子的,在他们脑海里面是很模糊的概念,或许他们觉得,所谓的城市,也就是和县城一样的地方吧。没到过大城市,更没有住过什么豪华包间,吃过什么山珍海味,所以,头一次来到这种地方,头一次住酒店,夫妻两个就像一个小孩子一样好奇。
然而他俩都没有什么文化,面对各个自己头一次见的玩意儿,也不懂得怎么样,一不小心操作错误了,还以为是自己把东西用坏了呢。
看着由愁转喜的父母,王铮叹了口气,说道:“哎,爸,咱怎么说也是个身价两三千万的老总呀,不能因为不小心弄坏个马桶给着急吧?这玩意才几个钱呀!再说,也没弄坏呀。”
王向忠老是把自己是个身价上千万,手下五百员工的公司老总的身份给忘了,行为做事,让人觉得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农村老百姓。
王向忠拍了拍脑袋,笑着说:“对对对,咱可是王总了,咱不能让人瞧不起,咱走出去可不能让人觉得咱土了。”
王铮一听,忙摇着头说:“爸,您这句话我就不赞成了。咱是农民,农民靠啥,就靠着土地挣食儿吃,没了土地,咱那还叫农民吗?咱就不叫农民了!所以,咱农民就得土着点!土着点接地气,土着点心里踏实。但是老爸您又不是普通的农民,你是农民企业家,身价数千万,有的是钱,所以你行为做事起来,一定要豪爽!这,就叫土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