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曹洪庆也没有想到马焕昌的态度这么坚决,连丝毫的余地都没有给自己这个乡长留,让他这个乡长很没有面子。
曹洪庆脸一拉,脸色难看起来。
“我说老马,县里的决定,你能挡得住?”
马焕昌也觉得自己刚才的态度有些生硬,虽然说曹洪庆跟王家走得非常近,但是自己儿子和曹洪庆也是很好的关系,真要是把乡长得罪了,对儿子和自己都没啥好处。
想到这里,马焕昌忙陪着笑脸,看着曹洪庆说道:“曹乡长,你看,你也都看到了,俺这边小铁炉干的正红火,他县里也不能不讲理,说让拆就让拆?中央还说让一部分人先富起来,俺靠着这个小铁炉要富起来了,你们总不能不让俺富起来吧?”
看到马焕昌脸上虽然露着笑容,但是口气却仍然不软不硬,丝毫没有退步的意思,曹洪庆忙说道:“我说老马,谁不让你先富起来的呀?”
“曹乡长说笑了吧,你们都要拆俺的小铁炉了,还怎么让俺富起来呢?”
一天一千块钱,一年就是三四十万,虽然比不上王向忠的买卖大,不如人家赚钱,但是这个小铁炉让马焕昌看到了富起来的希望。
他就像在快要被贫穷淹死的人忽然抓住了一根木头一样,谁要是想把他的木头抢走,他都会和他拼命。
虽然说以前马焕昌在村里也算是个富户,一年有个万儿八千的收入,也算是体面。 > 可是,他又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不能去求着王向忠也收留了自己,所以他现在能找到小铁炉这样一个项目,是非常珍惜的。哪怕是夺了他的村长头衔,他也不会拆掉小铁炉的。
曹洪庆很聪明,他现在已经大体了解到,如果不给马焕昌想个别的生财之道,想要让他拆掉小铁炉,简直比登天还难。真要是硬来的话,别说马焕昌会拼命了,到时候马东华那边也不好交代。别看马东华没啥职务,但是给区长开车的,这就是最要命的职务了。
俗话说,要想当好官,就要管好自己的“三个机”。哪三个“机”呢?就是自己的“司机”,单位的“会计”还有裤裆里的“小鸡”。从这句话也可以看出来,实际上领导的司机是非常重要的。
“老马,你误会了。我可是绝对没有挡你财路的意思。我以前也跟你说过,这个小铁炉试点的项目,是安排咱们大寨乡来着。可是现在情况变了,郑书记的意思,是要把这个项目放到黄庄乡去。这样,我也是没办法呀……”曹洪庆皱着眉头对马焕昌说道。
马焕昌也皱起了眉头:“县里真这样安排的?”
“你看老马,我骗你干什么呀?”
“为啥呢?”
曹洪庆的话头又回到了开始时候:“就我刚才跟你说的,县里批了在咱们大寨乡建个湿地公园的文件,下一步河两边的所有建筑都要拆除,然后要在河两边建两条柏油的沿河路,二十五米宽的绿化带。另外还在桃花岭村、大寨村和方家庄村建三个主题公园呢。这总投资,上千万呢!”
曹洪庆的话说的马焕昌眉头皱的紧紧的,然后回过头看着自己才刚建起来不久的小铁炉,心里不忍。
“老马你也别担心,这个拆迁也不是白拆迁,有补助的。”
一听到有补助,马焕昌立马关心起来。
“怎么个补助发?”
“你建这个小铁炉花了多少钱?”
马焕昌眼珠子转了转,忙说道:“花了一万两千多呢。”
曹洪庆点了点头,然后说道:“就补偿给你一万二,炉子还是你的,怎么样?”
马焕昌说的一万二,实际上包括买炉子花的八千块,至于说其他的盖院子等等的花销,顶多也就两千块钱。也就是说,马焕昌实际的花销只有一万块钱,多出来的两千块钱是他自己虚张声势说的。
没想到乡长答复的这么痛快,这让马焕昌后悔刚才没再多说一点了。
不过,马焕昌仍然皱着眉头:“那也不行,我这边收了不少的废铁,不炼掉的话,岂不是亏了?”
曹洪庆现在已经想到解决问题的办法了。
“哎,这样你看行不。到时候我和郑书记说说,然后让咱们大寨乡懂小铁炉技术的直接到黄庄乡开小铁炉,也好带带那边想要干小铁炉的户。”
马焕昌听到这里,猛地一拍大腿,说道:“曹乡长,你这句话我就爱听了!行,曹乡长你要是再黄庄乡给俺找到了地方,俺立马就把这边的小铁炉拆掉,拉过去!”
见马焕昌终于松了口,曹洪庆心里长出了一口气,忙笑着说道:“好说,咱就这样说定了啊!”
马焕昌也终于笑了,如果说吧小铁炉安在黄庄乡,虽然离家远点,但是距离鲁中钢铁厂近了不少,到时候运输成本肯定就降下来不少,而自己的利润也会提高不少。有这样的机会,精明的马焕昌是不会错过的。
“哎对了,曹乡长,修湿地公园这件事,是上边拨钱呢,还是有人出钱?”
曹洪庆随口而出:“个人投资。”
马焕昌眉头一皱:“个人投资?投资建湿地公园干什么?”
曹洪庆眼珠子一转,心说如果告诉马焕昌是王向忠要建公园的话,恐怕又要节外生枝了,所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然后说道:“哦,一个国外来的大款,是咱大寨乡的,非要给家乡办点事,后来考察到要在这个汶河源头建个湿地公园,就这么回事。”
马焕昌并没有怀疑,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