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禅香味儿的马车里,国师与谭莳相对而坐,中间放了一张小桌,桌上有一只小巧精致的香炉,燃着一根细细的香。
国师将一串手串子交给了谭莳。
谭莳低头看着琉璃一样泛着七彩光芒的的手串,抬头看向对面榻上坐着的国师:“这是何物?”
国师一袭白袍,周身萦绕着一种圣洁感,面色却冰冷的仿若失去七.情六.欲:“它可祛病消灾,挡去灾厄,增加气运。历代国师每人仅得三串,只送给有缘人。”
谭莳欣然接受后道谢,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国师并不喜与人交谈,似乎叫谭莳上马车只是为了送一个手串给他,送完一句话也不说,阖上眼睛后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谭莳也没有主动找话题的意思,只是他总会忍不住偷看几眼国师,越看越觉得这男人好看,他……很想拥有。
不知是否是国师的马车走的太快,还是因为他分散了心思,谭莳觉得回去的时候比来的时候用时更少。
当他踩着小板凳下了马车的时候,他回头看向里面很宽敞舒适,外表看起来简单中却又有一股不简单味道的马车,那布帘将马车遮的严严实实,他没有再看见车的主人。倒是赶马车的马夫对他恭敬打了招呼之后,才掉头离开了。
国师没有和他道别。
谭莳抬起手,看着手腕上有些宽松的五彩琉璃手串,想起了国师说过的话,觉得有些不以为然。只是一串普通的珠子而已,哪里就能祛病消灾,增加气运了?
不愧是国师,怪能忽悠人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会捡着他来忽悠了。
姜府门外青茗早就在等着了,他看到谭莳时,连忙走了过来:“公子,你不是坐府里的马车回来的吗?刚才那马车是……”
“我有幸被国师送回的,府里马车再等一刻钟就该回来了。”谭莳不想在这里多耽搁,因为他今天在外面转悠累了,不想再次见到那个有些麻烦的姜锦:“回去。”
见谭莳一脸疲乏,青茗及时收住了询问的心思,扶着谭莳回去了。
只不过谭莳没有想到的是,他虽然在门口避开了和姜锦的会和,这个人却能大胆到深夜爬进他的房间。
而他能进来,看来院子里的那些仆人里,肯定是有几个被收买,胳膊往外拐了。
果然仆人才是最会见风使舵的一群人,眼看着府里的权利转移,他们也就跟着‘识时务者为俊杰’了。这也是由于卫正君性子太过温柔宽厚,从江南来的他手段太软和,从未震慑住过这些人。
若是正君厉害点儿的,这些下人也不敢如此大胆。
漆黑的天幕中悬着一*圆月,光辉洒在窗柩上泛起了一层微微的银色光亮,也将姜锦的轮廓照的分明,谭莳坐在床榻上,冷冷的看着翻墙而入的姜锦,没有一丝慌张的模样。
“易弟。”姜锦笑弯了眼睛,不知道是不是月光太柔,让他看起来更是平添了几分妖媚,他此时倒是有些像话本里头写的,来偷香窃玉的小妖.精。
他见谭莳一点也不慌张的样子,有几分泄气:“易弟你真是越来越不好玩儿了。”
记得小时候他对姜易使点小绊子能让他气的跳脚,就算是在前段时间,也能让姜易气的骂人,但是如今他却发现,姜易越来越冷漠了,而且不止是对他。
他似乎已经变成了一只被拔了刺得刺猬,对所有的一切都抱有警戒之心。
是他做的太过分了吗?
不,他是绝对不会心软的,若是姜易能从了他,也不会过的这么辛苦了,果然还是因为姜易太倔强,太不乖了。
突然,谭莳说道:“我从未招惹过你。”
谭莳冷淡的声音却让姜锦的心热了起来,或许是如今的气氛太暧昧,给了他一种他对姜易触手可及的感觉。
姜易喟叹了一声:“你什么时候都是在招惹我。”
谭莳抿了抿唇,不再说话。
姜易嘟了嘟嘴:“你的性子变了很多,倒是这身高傲的臭脾气还一直留着。你以前看不起我,想不看我便不看,如今又是想不和我说话便不和我说话,你这人真是糟糕极了。”
“也就只有我喜欢你了。”姜易接着道:“只有我才会这么纵容你的坏脾气,我才是最适合你的。”
姜易嘟嘴倒是有几分撒娇的感觉,话说的腔调不似平日在尉迟羽身边时那做作的软糯,也不似对谭莳威胁时的柔媚腔调,现在的声音语调倒是有几分可爱的模样。
“你一边厌恶,一边嫌弃,一边却又说着喜欢,你不觉得自己太过自相矛盾了吗?”谭莳对于姜锦的心思也是有几分难以理解。
姜易闻言咯咯的笑了:“易弟定是没有听过这么一句话:爱不知所起,一往情深。栽在了你手上,我也不知道为何。便是你高傲的样子,其实我也是爱的,爱到想把你压在身下,让你露出欢喜的表情。”
果真是夜色太撩人,让姜锦愈发的没有了分寸。
谭莳皱眉道:“你来找我究竟何事?我要安寝了,若是无事你便回去吧。”
姜锦笑道:“我是来偷香窃玉的。”
说罢,他就往谭莳扑了过去,只是谭莳的动作比他想象中的要敏捷,让姜锦直接趴在了床铺上。他抬起头幽怨的看着谭莳。
三更半夜有个面色阴柔,头发散乱的人用一种幽怨的眼神看着你,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谭莳面无表情的拿了绵软的枕头丢在了姜锦的脸上:“你若是喜欢这里你便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