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碧月将怀抱中的貂皮大衣送到邵枫面前,道:“你的衣服,我还给你……”
邵枫嘴角上扬,微微一笑,道:“这件衣服是我从天山带下来的,虽然有些旧了,防寒却最好不过了。你穿上吧!我自幼习惯了天山冰天雪地的环境,这里的气候与天山相比更是小巫见大巫,于我而言根本微不足道。”
“不用了,我……啊欠……啊欠……”沈碧月把外套塞在邵枫的怀里,话音未落,已禁不住打了几个喷嚏。
邵枫连忙将大衣给沈碧月披上,笑道:“你穿上吧,难道月儿你忘了,我可是你的姐夫……姐夫照顾妹妹,不是天经地义的么?”
沈碧月心中一震,嘴角微微一动,似笑非笑,只道了一句:“谢谢!”
邵枫笑道:“你我之间,何必言谢?我们去前面用朝食吧!”
沈碧月点了点头,与邵枫并肩而行。
只听邵枫又笑道:“不知你姐姐沈碧瑶是否还尚在人间呢?”
沈碧月心中莫名地一酸,只道:“谁知道呢。”
“我这是怎么了?我心里喜欢的人不是南宫廉吗?为什么邵枫提起沈碧瑶,我心里会莫名的酸楚呢?让邵枫以为和他指腹为婚的人是沈碧瑶,不是正是我所期望的吗?等到报完仇,我就会想办法返回二十一世纪了!这里的一切对我来说,不过是南柯一梦,更何况是邵枫?所以,我不该、不能、也不容许对他邵枫有任何的感情!”
沈碧月自我催眠得出了神,已经不记得是自己如何跟着邵枫到客栈前,找到空位入座的了。
只听得邵枫一迭连声地唤道:“月儿,月儿……”
沈碧月回过神来,只道:“嗯?什么?”
邵枫笑道:“你想什么呢?想得如此入神?”
沈碧月摇了摇头,怔怔地道:“没什么,没什么。”
邵枫问道:“你听到我刚才的话了么?”
沈碧月一脸茫然,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邵枫笑了笑,才道:“我方才说,我们一会儿退了客房,在这里买二十个馒头,以作干粮。你觉得如何?”
沈碧月点了点头,敷衍地道:“嗯,好。”
邵枫正要开口说话,却听得身旁的店小二上前笑道:“两位客官,您们打算今日就退房吗?”
邵枫疑惑地问道:“怎么,不行么?”
店小二笑道:“两位客官定是不知道吧?昨晚的一场大雪,已经把城边的几条要道都给封死了,只怕数日之内积雪不化,大伙儿都甭想出城了。今日城内的客栈全都已经爆满了!小的见两位客官是外地人士,才好心提醒两位。若是二位退了房,又出不了城,岂不是要露宿街头了么?”
邵枫道:“原来如此!那么看来我们只得在这里多待几日了。”
沈碧月冲着店小二微微一笑,道:“thankyou!”
邵枫和店小二听了这话,皆是一脸疑惑。
邵枫正要询问,忽听得一个粗犷的男声道:“小二,给我切二十斤牛肉,打五十斤女儿红。我要带走的!”
此刻那店小二早已闻声迎到门口去,哈腰笑道:“王大爷,您稍候片刻。小的这就给您拿去!”
沈碧月和邵枫也闻声望去,只见一个二十五岁的男人正大步迈进客栈来。
那男人身材魁梧,古铜肤色,浓眉大眼,鼻梁高挺,嘴唇厚重。他一张国字脸,长着些许络腮胡。举手投足之间,尽显豪迈之气。
只是如此酷寒的季节,他却身着一件单薄的棕色长衫,套着一件半新不旧的白色布褂。那男人下身穿着一条宽松的绿色长裤,右脚的大拇指头已穿过破旧的黑靴裸在了外面。
沈碧月和邵枫心中皆好奇不已:“一个穿着如此寒酸的男人,怎么会被那店小二称作“大爷”?更奇怪的是,连之前一直在柜台后头打着算盘的掌柜,此时也迎了出来,对那姓王的男人好不热情。”
只见那姓王的男人朗声大笑一声,向着掌柜的道:“掌柜的,你去忙你的。我在此处稍等片刻就是,你不必招呼我了!”说话间,那姓王的男人已将酒菜钱交到掌柜的手中,一屁股坐在了身旁的空位上。
那掌柜的接过银两,连声答应着,恭恭敬敬地退回柜台后头。
此时,姓王的男人已经察觉了角落一直盯着自己看的沈碧月和邵枫,便扭过头来,一双漆黑的大眼睛霍地打量了沈碧月和邵枫一番。
姓王的男人见邵枫、沈碧月二人一身江湖装扮,郎才女貌,皆是正气凛然。于是含笑地冲着他二人点了点头,以示招呼。
沈碧月、邵枫二人皆微笑着点头回礼,当下也不好再盯着那姓王的男人瞧,只得将头扭了过来。
忽然从客栈外跑进来一个二十出头的男人,上前一把便拉着那姓王的男人衣袖,连声唤道:“王大哥,王大哥……不好了,不好了,出大事了!”
姓王的男人一脸疑惑地道:“出了何事?”
来人道:“两日前在云来茶楼唱曲儿的父女俩,王大哥你还记得罢?”
姓王的男人问道:“怎么?”
来人道:“方才我路过云来茶楼,张天霸那厮正带着家中豪奴在抢人呢!”
姓王的男人又问道:“抢人?抢什么人?”
来人急得跺脚,道:“自然是抢清清姑娘做小妾啊,难道还抢那杨老汉不成?王大哥,你快去看看吧,再晚些只怕来不及了!”
姓王的男人这才醒悟,蓦地起身,喝道:“岂有此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