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的桌椅板凳全部遭殃,倒得倒,坏得坏,包括她未来得及装订的手稿,散落了一地。
还被他们……踩了一脚又一脚。
叶询是光脚,就不说了,楚念刚踩着泥泞回来的,一脚一个黑印,还带水渍。
苏凝彻底疯了。
从床下跳下来,冲进战局里:“都给我住手!”
这一早上过得——鸡飞狗跳。
谁也没捞着好,楚念鼻青脸肿,叶询伤上加伤,苏凝……家破稿亡。
全都饿着肚子去上班。
厂门口,楚念叫住了苏凝:“中午到食堂等我,我有话跟你说。”
说完眼含警告地睨了叶询一眼。
后者微眯起眸,回之以不屑的目光。
苏凝怒意未消,未置一词地离开,没说去,也没说不去。
叶询转身追了上去。
楚念就立在门口,默视着他们离开,久久未动。
“楚……”方玉喜正好上班来,一进门就瞧见他的背影,颀长挺拔,一眼就能分辨出。
只是,她不知该如何称呼他——楚警官,还是楚念?
楚念闻声转首,看见她微微一怔,因她换了发型,便一时没有认出。
清晨还是有些冷,她外搭了一件白色毛衣,配及肩卷发,更显清丽。
楚念认出了毛衣。
“大仙女?”楚念走近了问。
方玉喜脸色一红,忙垂下首。
楚念毫无所觉,再近一步,低声道:“跟你打听个事儿。”
“什么事?”方玉喜抬头,撞见他青一块紫一块的脸,愣住。
楚念浑然不觉:“厂里最近有没有新进员工,是个女的,叫顾梦薰?”
月老祠那天,他就感觉这个女人不对劲,看到苏凝时的表情,似恨,似怨,说不清楚……
于是他就顺手一查,谁知道——扯出一大包事。
此中缘故,方玉喜自然不知,她只在听闻到“顾梦薰”三字时,便有一抹失落划过心间。
垂眸,掩住情绪,点头道:“有,她在厂长办公室,任职秘书,不过厂长还没到,她不常露面。”
楚念眸光深了一下,继续问道:“她来多久了?”
方玉喜默想了一会儿,闷声回道:“我们从月老祠回来以后,第二天她就来了。”
而苏凝也是从月老祠之后就没有再来上班,所以她可能,到现在都还不知道,那个女人已经来了,那个男人……当然也不会远了。
楚念暗叹一声,点头道:“知道了。”
转身就走,连个谢都没有。
他实在是烦——该来的都来了。
感觉一场大戏,马上就要开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