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爷爷取出小锦盒,叹息着问道:“询儿啊,你可知这是何物?”
叶询目光微微一滞,心中已有猜测,却并未答话。
叶爷爷也并不在意,动作缓慢地打开小锦盒,无尽感慨道:“你不认得,也无甚奇怪。”
“若是早上几百年,这一枚小小印章,堪抵得过半壁江山。”
“而如今……”爷爷顿了顿,又一声叹息,透着无尽苍凉。
摇首道:“到底是我们嫡脉势衰了,这枚家主印,早已是形同虚设,而今再想以此印号令旁支,无异于痴人说梦……”
说罢,他拉过了叶询的手,将家主印放到他手里,话音陡然变得庄肃:“但无论如何,你都要记得,此印才是我叶家的根基,所谓谋权不过是过眼云烟,天下终究不会归一家所有,我叶家之所以能传世至今,便是因为看得清时局,更懂得进退。”
“可惜你二伯父他们糊涂,以为时代变迁,就能为他们造就机会。”
“统掌天下?”叶爷爷不屑地嗤了一声,鄙夷道:“简直是痴心妄想!”
但说完,他又叹息了一声,因为不可否认,以庶脉如今的势力,他们的确有能力,在短时间内,操控时局。
“爷爷年纪大了,恐怕是看不到他们谋权夺利成为徒劳的那一天了,但你一定要记住,多行不义必自毙,庶族一脉,终将自食其果。”
“询儿啊,爷爷不求你去争权夺势,也不求你再振兴嫡脉,只盼着你能早日成家立业,为咱们叶家开枝散叶……”
叶询的脸微微一红,正待开口说话,却又被老爷子截断。
“可你看上的苏家女,她身份实在是不妥,玄门苏氏是个怎么的家族,我想你也该清楚。”
“于谋权者而言,若能得其相助,必是如虎添翼,但若遭其敌对,即便是千秋大业,也可能在一夜之间倾毁。”
“以你二伯父的秉性,这苏家他是断断不会久留的,如今两家结亲,也不过是他苏家为求自保,暂使的拖延之计罢了。”
“可你若执意要这场这婚,那么我们叶家嫡庶两脉,怕是连表面的安睦宁和都无法再维系下去。”
“最终你们争夺的结果,便是我叶家彻底决裂,而苏家也必受殃及,你想保护的人,也许最终……”
“爷爷。”叶询静静地抬眸,出声打断他,声音不疾不徐道:“难道您以为,只要我不争不抢,他们就会放过我了吗?”
“您知道孙儿这些年在外,究竟遭遇了多少次暗杀吗?”
“您难道一次都没有怀疑过,这幕后主使就在身边吗?”
他一连三问,每一问,都令叶爷爷的面色更沉一分。
“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叶询不再保留,将他这些年的经历,和调查到的所有事情,全都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叶爷爷。
=====
临近黄昏的时候,苏凝离开了苏老子的下榻酒店,之后便又打车回了金江酒店。
刚进门,前台小姐便叫住了她:“苏小姐,有人找您。”
苏凝这会儿脑子正乱,听见声儿反应了好久才停住脚步,问道:“谁找我?”
前台的服务员小姐已经从吧台里绕了出来,微笑着行至她身边,并为她引路:“是位年轻男士,人还在候客厅呢,从早上等您到现在了。”
苏凝半是疑惑地跟着她,穿过大厅,又沿着廊道走了大概十几米的样子,视野突然一开阔。
便见对面厅中,巨大的玻璃窗下,一男子背对她坐着,听见动静转了过来。
“苏小姐。”穿上西装梳着油头的许世强,令苏凝稍微诧异了一瞬,不过她很快过来,与送她过来的前台小姐点头作别之后,苏凝在许世强对面坐了下来。
“许先生,真没想还能再见到你。”苏凝笑了笑,距离她上次跑到商业街找许世强投资,已经过去好几天了,苏凝本也不抱多少希望了,准备全款买股票的时候,没想到他竟然来了。
许世强对上她还是有一丝尴尬,但他已经能很自然地掩饰住。
没有多余寒暄,许世强直接开门见山道:“其实我这次来,是想和你谈一谈合伙创业的事,我手上现在,正好有几个不错的项目,这是我做的企划书。”
说着他从牛皮包里取出了厚厚的一摞纸,有新有旧地叠放在一起,递给苏凝:“你可以看一下,是否有兴趣投资。”
苏凝淡笑着接过,她翻阅地很快,也发现这时候的许世强,原来对影音市场的把握都已经很成熟了。
只是他的胃口,或者说野心,还是有些小了。
“实不相瞒。”苏凝把手里的企划书合上,抬眸看着他,说道:“其实我并不是真正的投资人。”
她指了指顶上,又道:“我背后的老板,你应该也认得。”
许世强并未觉得意外,毕竟能住得起金江酒店总统套房的人,是绝不可能放下身段主动与他这种人相见的,派个属下过来商谈,才比较合理。
但即便如此,他也是够幸运,才能被金主相中。
许世强屏住了呼吸,紧张地问道:“请问老板是?”
他贩报卖报,认识的富豪名商自是数不胜数,许世强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承受这极限一击。
“叶询。”苏凝浅笑着回他。
许世强整个人都宕机了,他是不是——还没睡醒?
“啪啪啪!”许世强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