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树下争相采食松针的山羊,陆丰的嘴角上钩,显露出一个微笑。
就是这般默契,一只松鼠在树冠上采摘松塔,收集松子,然后丢下一根松枝,在树下,几只山羊眼巴巴地等着树上的松鼠丢下松枝,然后开心地大快朵颐。
因为挑选的没有昨天那么严格,很快陆丰的颊囊便被松子填满,而天空中太阳依然处于高位。
树下,数十根松枝已经被采食大半,昨天不吃松针的另外二头母羊以及放哨的公羊都在低头吃着松针,至于二头羊羔,已经吃饱了,正在松树下兜着圈追逐打闹。
采集完毕!
山羊们,有缘再见!
陆丰轻快地爬向松树与其他树木交接的树枝,准备沿着来时的空中道路返回大松树,但二头羊羔玩耍间从灌木中穿过,突然现出的一缕纯白随灌木晃动,映入陆丰的眼中。
“撕——!”
那是?
羊绒?
陆丰这才突然想起,现在正是晚秋,不但野兔开始换毛,就连山羊也开始换毛,长出了羊绒。
这是一层生长在山羊外表皮层,掩盖在山羊粗毛根部的细绒,入冬前长出,用于抵御冬季的风寒,在开春天气转暖后脱落。
并且,只有产自山羊身上的绒毛叫做羊绒,产自绵羊身上的只能叫做绵羊毛,无论再怎么细,也不是羊绒。
相对于兔绒,羊绒在人类世界中的利用程度就要高上许多,常常被纺成细线,织成极为保暖的羊绒衫。当年陆丰冬天就常穿一件黑色高领的羊绒衫,足足花了他半个月的工资!
要不?
薅点羊绒?
陆丰停下脚步,前爪艰难地绕过鼓涨的颊囊,挠了挠脑门。他扭头看向还在采食的成年山羊身上,依稀可见在粗糙的长毛根部那一层薄薄的白色细绒若隐若现。
“吱~!”
小羊们,就这样定了!
本鼠用食物换你们身上的羊绒!
做下决定,陆丰再次在松树上行动起来。立时,这颗松树就倒了大霉,刚刚被陆丰采集松子就折断了数十根长有松塔的松枝,现在,还要为陆丰薅羊绒的目标奉献更多更鲜嫩的当年生嫩枝。
想来,经过这样一番摧残,明年这颗松树或许不会再有今年这么多的松塔了。
陆丰自然不会去考虑这么久远的事情,他当下最重要的是度过眼前的冬天,而想要舒服地度过冬季,充足的食物和温暖的窝巢缺一不可。
食物的产地已经确认,陆丰正在努力收集,而温暖的窝巢,原本陆丰属意的是榛子林旁山间草场洞穴中野兔出产的兔绒,不过现在机缘巧合,找到了更好的羊绒,陆丰自然要好好收集一番!
大把大把的松树嫩枝从树上撒下,食物的暴雨让山羊们颤音不断,无论是公羊,母羊,还是半大羊羔,都埋头苦吃。
趁着这时机,陆丰从松树上爬下,轻轻一跃,便跳到曾经砸中过的那一只母羊身上。
感觉到身上的重量,母羊抬起脖子扭头看向背脊,发现是陆丰这个曾经给她食物的小不点,便又安心地低头大吃。
“吱~!”
真是柔软!
陆丰前掌的肉球穿过粗糙的长毛,抚摸在柔软细腻的羊绒上,然后爪子弹出,微微一钩,立刻一缕羊绒便缠绕在爪子上,被带出了母羊的皮毛之外。
显然,要铺上一个巢穴,这样一缕羊绒绝对不够,陆丰在母羊背上伸了个懒腰,开始运动起来。
狗爬式!
蛙泳!
蝶泳!
自由泳!
柔软绵密的畅游,每一次四肢滑动,都会带下一缕羊绒,积少成多,很快便是圆圆暖暖的一团。
小心地用门牙咬着羊绒,尽量不碰到舌头和口腔内部,陆丰爬上松树,将羊绒放好,又再次爬下,跳到另外的山羊身上。
薅羊毛不能尽逮着一只薅,你说是不?
陆丰的动作挺快的,地上的松枝还有许多,这群山羊都在采食着极少可以吃到的松针,对于陆丰的小动作也便睁一眼闭一眼了。
一只一只地游过去,就连二只半大羊羔都没有放过,陆丰在羊群吃完松针之前便都薅了个遍,而后采食完松针的羊群在公羊的带领下,离开松树下方,隐没在山林灌木间。
在松树上,陆丰已经用薅的羊绒搓成一条细细的长绳,仿照上次捆绑兔绒的状态,将羊绒捆扎成一个小包叼在嘴里,带着满颊囊的松子,沿着空中通道,返回大松树。
。。。。。。
日暮西山,华灯初上。
气温骤降,秋季已是夜长昼短,才不到六点,太阳便已经落下山去,街道上的路灯如同霓虹般闪起,组成一片交错烂漫的长龙。
月华市在整个华国的城市中不居南也不靠北,没有南方的阴冷,也没有北方的苦寒,不过现在昼夜温差已经拉大,路上满是急于回家的行人,形色匆匆。
“咔嗒~!”
“咔吱~!”
宋素推开房门,打开灯光,又在第一时间关闭房门。
将空调打开,任由温暖的空气从上方吹入,扩散到整个房间,宋素脱去有些臃肿的外套和围巾,伸展着曼妙高挑的身材,重重地躺倒在沙发上柔软的玩偶靠包堆中,随手拿起电视开关,将墙上的液晶电视打开,调至喜欢的频道,然后抱紧了身边的松鼠抱枕。
不过,才休憩了一会儿,放在茶几上的水果手机便发出了响动。
“叮铃铃~!叮铃铃~!”
如同老旧的座机一般的铃声,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