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快了。> 张阳在前面闻到了椰奶的香味,冲着他俩喊:“炖雪蛤已经好了,你不想早点吃吗?”
王小胖听到吃字,不由自主地加快了速度,竟超过了葛亮,第二个进了门。
“尼妹的,真是个吃货!”葛亮说着,跟在王小胖后面进了门。
进了店,他一眼看到了严翠山,正聚精会神朝厨房里望,哈喇子滴了半尺长。
“严叔叔,你早就到了?”葛亮笑着打招呼,严翠山好像没有听到,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锅里,看那被墨非搅动的晶莹透亮的雪蛤。
“严叔叔!”
葛亮提高了三个调门,终于把严翠山“唤醒”了。
严翠山用纸擦擦嘴巴,笑着说:“小亮什么时候来的?你也订> 葛亮瞅见张阳在使眼色,笑笑说:“我妈一直想生个女孩,大不了吃完雪蛤我变个性去……”
“臭小子,拿你叔开涮是吗?”严翠山举起手,轻拍了葛亮一下。> 热气顺着鼻腔进入肺里,他突然觉得被寒冬侵袭的陈年老肺焕发了生机,呼吸更加低沉悠长了。
这一定是错觉。严翠山是相信科学的人,即使有食补一说,也不会如此神奇,能将烟草破坏的肺修复好。
像在圣山寺庙里朝圣的信众,他整了整衣服,调整好坐姿,神情庄重地拿起勺子,轻轻舀了半汤勺,慢慢送进嘴里。
入口是浓香的椰奶味道,把汤水和银耳吞咽下去,嘴里就只剩下柔软滑腻的雪蛤了。
他并没有咬,只用舌头轻轻一裹,雪蛤化了,但化得不是一滩水,而是无数颗圆润光滑的小珠子,仿佛有了生命似得,在口中舞蹈……
这是蕴含着能量的生命之舞,好像凝聚了雪蛤的魂……
他咽了下去,生命之花在食道、胃里灿然开放,整个衰老的机体像被激活,脸上立刻现出红润来。
“活着真好!”
严翠山感叹着,一碗雪蛤,转眼就已经成了空碗。
另一碗也摆在他面前,他竟有些舍不得吃,而是看着厨房里的墨非,问道:“墨……老板,以后还会有这道甜品吗?”
墨非多做了一碗,正在吃着,骤然被严翠山的话惊醒,“哦,有的,下个月5号之后才会有。”
“那就好!”
再无留恋,他端起另一碗,唏哩呼噜几口吃的精光。
“墨老板,这银耳也很好吃啊!”他这才想起还有银耳在汤里。
“是的严先生,这朵银耳是野生的,就在蜀地通江。”
严翠山愣了,野生银耳很罕见,来自原产地的更是稀有,怪不得味道清幽、颜色漂亮,即使被水泡发后,也能呈现出金黄色的底子。
“这么一大锅,只用了一朵吗?”
“不,是半朵儿……”
严翠山叹服,也只有这样的银耳,才能配上极品的北极雪蛤!
张阳看着眼前的空碗,升起了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这么好吃的东西,我为什么不留下一口细细地品呢?”
那种入口的绵柔,舌头划过的丝绸般的柔腻,突然爆开的惊喜,使他深深迷醉了……
王小胖现在很想服一味药——后悔药。
如果有人问,吃一碗> 葛亮碗里还剩下一些,他伸出舌头一点一点地舔着,每一次不敢舔太多,生怕不小心都舔进去。
王小胖盯着他看,心里打着主意,如果你不是用舌头舔过的,我一定要给你抢过来。
颜如玉预定的五碗> 张阳终于醒过神来,拉着王小胖衣服说,“时间到了,咱们快走吧。”
王小胖不甘心,“我还得问问墨老板,他肯定有新菜!”
拗不过王小胖,俩人来到厨房门口,王小胖问道:“墨老板,你还有新菜吗?”
“有的,> “你……”王小胖欲哭无泪,耷拉着脑袋出了店门,张阳赶紧跟上,还不忘喊一声:“葛亮,我们走了,你不用送。”
葛亮连头都没抬,继续舔着所剩无几的碗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