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陌埋头做着手上的事,丝毫也没注意锦心脸蛋上那两团羞红的晕色。
“郡主,你先自己将衣袖捞上去,露出手臂来。”薛陌边给小腿上药,边吩咐锦心。
“好。”锦心乖乖地答着,抬手就要去挽衣袖。
可遇到了困难,她今儿个穿的是骑马服,袖口很窄,整个衣袖都紧紧贴在手臂上,想撸上去,根本就不太现实。
撸不上去,又要上药,怎么办?
锦心有丝羞怯地瞥了薛陌一眼,估计她得脱衣裳,才能露出手臂了。
可她是大姑娘了呀,情郎是情郎,可他还没娶她,她总不能那般主动地露出了自个的身子来吧……
“你怎么还不动?伤口得尽快处理。”薛陌就快弄完腿上的伤了,见她光口头答应,手却不见动静,抬眼瞅了她一下,“你在发愣什么呢?”
听到薛陌催促的话,锦心稍稍犹豫了一下,便缓缓抬起手去解自个衣襟。
见到锦心这个动作,心再大的薛陌都愣了一下,看着锦心双颊绯红的脸蛋,薛陌突然明白,锦心这个小娃,懂得害羞了。飞快瞟了一眼她的衣袖,明白了点什么。
“郡主,等会你自己清理下伤口,然后将这白色药粉和黑色药粉像我这般混合在一起,涂抹在伤口上……”非礼勿视,薛陌迅速低下头,继续处理完腿上的伤,才又继续道,“剩下的你自己弄,我去外头给你守着。”
薛陌说完,看了眼脸蛋红扑扑的锦心,起来转身就要出去。
“薛哥哥,我怕……”
见薛陌要走,锦心的身子陡然间又颤抖起来,“我怕……”倒也不是锦心娇气,而是刚才那血腥的打斗场面已装进了锦心脑海里。
有薛陌在时,那些打斗的场面都只是书中的情景。
可,薛陌一旦要离开,锦心突然感觉自己身处一个不安全的地方,似乎池子的某个角落隐藏了只凶猛的野兽,薛陌一走,它就会随时冲出来咬她。
锦心身子猛地胆寒。
颤抖的小手拽住了薛陌袍角。
“薛哥哥,不要走,我怕。”声音楚楚可怜,一个怕字还带了丝颤音。
薛陌回头看着锦心,见她眸子里都有了惧色,与刚刚平静的她已是判若两人,让薛陌心疼不已。
可她手臂上的伤,要想清理伤口,就必须得脱衣裳……这,他留下来真心不合适。还不知道她别的遮掩起来的部位还有没有受伤的。
再将她当做个小娃娃,胳膊小腿他随意,可这脱衣裳……锦心毕竟不是六七岁的小女童了,不能再像她六岁那年玩水弄湿了裙子那般,抓住她强行给换裤子都没关系。
“我去叫你二叔来。”薛陌安慰了一句,就要继续往外走。
身后却传来锦心害怕得哭了的颤音:“薛哥哥,不要走……”
眼见锦心这样了,薛陌哪里还敢迈动一步。脑海里闪过一个可行的方案,立即大声朝入口处喊道:“阿笠,你进来。”
哪里料到,连喊两声都未得到回应。
“陆明笠……”
薛陌又喊了一嗓子,却得到的是赛风的回应:“上将军,骠骑将军刚才匆匆走了,似乎有紧急的事情。”
紧急的事情?
陆明笠在打猎中,能有什么紧急的事情,不过是提前想到了侄女身上的伤,想到了她窄窄小小的骑马装,恐怕上药不便,八成会有脱衣裳的时候。
不趁着这个时候刺激一把薛陌那呆瓜的脑袋,还等待何时?
陆明笠对薛陌太了解了,那小子简直就像天生对女人没感觉似的,他小侄女出落得美貌如仙子,身子也渐渐长开了,薛陌都能始终如一的当做小女娃。
陆明笠躲藏在溪水不远的一块大石头后,听到薛陌隐隐叫他的声音,一把靠在石头上仰望蓝天白云道:“薛陌,你这个臭小子,我就不信,今日之后你还能只将锦心只当做个小女娃。”
却说,薛陌知道陆明笠有急事已走了后,便站在离锦心三丈远的地方,柔声安慰道:“郡主,我就站在这,你放心吧。”
这句放心,薛陌的本意是,有他守着,没有哪个野兽赶来,锦心不必害怕,可以安心了。
可听到锦心耳里,却像是在说,他不会偷看的,放心吧。
锦心羞得耳根子都有些红。
轻轻解开了她的衣裳,衣料摩擦的窸窣声,在针落可闻的寂静空间里,显得尤为大声。锦心越听越羞怯,一颗心砰砰乱跳,由此,衣裳的滑落声就更听得响亮了。
衣裳落在地上的声音,不知怎的,薛陌突然想起了上一世,一心想嫁进薛府的表妹,某一天夜里,邀他喝酒,陡的在他跟前脱尽外裳的情景。
想起那夜甩落的衣裳,薛陌顿觉自个仿佛又回到喝了暖情酒的那一刻,浑身有些控制不住地燥热起来。
喉头滚动。
那夜的酒很烈,让他如今回忆起来都浑身发热。
薛陌耳力很好,锦心的每一个脱衣裳的动作,都仿佛动在他心底,断断续续的衣裳滑落声……
起初听到时,只是让薛陌瞬间忆起上一世那不堪的一幕,可待他感觉到锦心似乎在断断续续的脱衣裳,窸窣声也躲闪似的时断时续时,薛陌突然意识到……锦心此刻是害羞的。
害羞到每脱一下衣裳,都停下来看他一眼的。
薛陌猛地意识到,锦心不再是当年那个不知羞臊的小女娃了。
锦心此刻上半身脱得只剩了件海棠红的红肚兜,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