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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来人深深吁了一口气,复才急道:
“不行,此事有异,我先回去禀告圣主,事情已经告知于你,尽快解决她!”
北方冬日的夜,寒风刺骨,桦树林里的小屋外陡然下起鹅毛大雪。
来人离去后,柳霸天依旧仰首望月,独倚窗头,一双老目不知是太过干涩疲劳,抑或是风雪吹进了眼中,蓦然一皱,长叹道:
“怒风雷,你倒是能忍住,白眉分身都教李果儿所灭,嘿,现在又让老夫去送死”
说着,柳霸天转过身来,脸色霍地大变,缘于他觑见桌上静静摆放着一张金色的令牌!
上面只有一个古怪的杀字!
“九天必杀令!”
柳霸天惊呼而出,坦然失色,遂拾起令牌,全身似脱力般坐在了椅子上…
这是?要对付李谡?
不!看来已经不用柳霸天出手了,缘于有人已经捷足先登,抢在他前面着手对付她了!
漫天飞雪的雪原上,就在如一头红色喜鹊的她,正挟着那个已迭受重伤的白衣女子向前飞驰之际,漫天风雪,竟也像在怜悯她的伤势,逐渐缓和下来,似亦不欲再折磨已奄奄一息的她。
也许,她真的是一个值得同情的可怜人,即使她身负的刀法,是一套不该值得同情、出刀誓必见血的无敌之刀…
惊世狂刀!
而刚才从玄阴等人手中救走这白衣女子的她,那个一出手便已技惊百人的她,正是平素不屑插手俗世纠纷的李谡!
是的!李谡除了四个子女,李磐、李忘生,何晴、王振等寥寥几人外,向来皆像神般冷看红尘,漠视人间纠纷,又岂屑涉入俗世纠纷?
然而今夜她破例出手,也许全因玄阴等人虽似身负救世之任,惟对一个已受重创的女子,亦实出手太咄咄逼人,又或许,她出手,全因这白衣女子一身白衣如雪,她撩动了李谡忆起往昔峥嵘岁月…
她,令本已毫无感觉的李谡,又再有回一丝人间自有真情在的感觉,而更因为这丝感觉,李谡适才在一寒冰掌对付玄阴等人之时,也迸发了一些她久违了一月苦修的成果!
金丹玄黄之力!
亦因为玄黄力量,即使强如四大老道联手,也敌不过李谡信手挥出的一式寒冰掌!
只是,李谡虽救了这白衣女子,也不知自己此番救她是错是对,源于听玄阴等人所言,这女子今夜所盗的圣物,似真的会对人间有所影响。
然而,单是听见她说盗取这件圣物,只为能再见她心中的一个他,能够助这样一个痴情女子,李谡已觉值得!
即使她救她,在世人眼中是大错特错,她也宁愿做错!
李谡,正就是这样的人,即使明知是错,只要自己认为是对,便会一意孤行地错下去!
可是,眼前风雪虽已稍敛,那白衣女子创口处的鲜血却仍是流个不停,她的人更早已昏厥过去。
李谡心知,必须先找到一个隐蔽之地,为她止血疗伤再说。
而就在此时,她已走至雪山山腰,眼前亦出现了一个合适的地方……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风,终于完全停了下来;雪,却还是如檐前滴水,点点落下。
而白衣女子,亦终于的张开虚弱的眼睛,苏醒过来。
她其实是给一股窒息的感觉弄醒的。
那是一股令人感到极度危险的窒息感觉,一股只有世间高手才会拥有的恐怖感觉。
正因为这股危险的感觉,她慌忙欲再劲运全身戒备,谁知甫一运劲,只觉遍体酸麻,已是力不从心。
“别再勉强运气。”
“你,伤得不轻。”
一个沉冷的声音突然从山洞中响起,声音虽冷得像万载玄冰,语气听来却似没有敌意,她当下心神稍宽,随即飞快打量四周,方发现自己原来正置身于一个昏黯的山洞内,身畔还生了一堆小火,为一直不省人事的她保暖。
白衣女子右肩亦已完全止血,更以布条妥为包扎,甚至蒙着她头面的白纱也未有解下,显见将她带来这里的人,根本无意看她的真正面目。
最可幸的还是,那个藏着圣物的木匣,以及她那柄似刀非刀的剑,亦完整无缺地放于身旁,未有在她昏迷时遗失。
而在距她足有两丈的洞内深处,此刻正远远坐着一条婀娜倩影,一身艳若桃李的披风洒地,一双闪烁有神的眼睛更在暗黑中冷冷放光……
她,仿佛有如一片本应在天上冷视红尘的霞云,却因为执念而被贬下人间,但纵已身处俗世,她还是对自己的孤傲绝不言悔,仍是以那双骄矜的眼神,冷看着世情变幻,她,正是李谡!
“是你,将我救来这里的?”
那白衣女子看着李谡在幽暗中的身影,似亦想不到救了自己的人,竟会冷得像一个玄冰;玄冰向来只会为人带来寒冷与绝望,却决不会带给人温暖与希望的……
乍闻白衣女子此问,李谡只是默然,并未响应。
毕竟沉默,有时候已是一个默认答案。
白衣女子当然会意,随即无限感激地道:
“谢谢相救,今日得姑娘相救,实不知如何图报,请问,姑娘高姓大名?”
李谡闻言,终于沉沉吐出对她的第一句话,道:
“我,姓李。”
简单的三个字,也低沉得如同来自九幽的声音。
那白衣女子得闻眼前人姓李,再借着火光看清那身桃红如艳的披风,那张俨如完美令人同样窒息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