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管此去荆棘满途,那管此去绝无回头之路,那管此去身心灰飞烟灭……
她,亦要为将来打算…
就在她离去后不久,怒风雷与剑圣也相继离开这件普普通通的茅屋,开始紧锣密鼓对付天门之事!
五个时辰后,已是晨曦。
只是,茅屋的晨曦,却较往常的晨曦来得酷热,就连茅屋外的积雪,竟也出奇地开始消融。
屋外积雪消融,却非因早春将届,而是因为,一个人的怒火。柳霸天的惊世怒火。
在荒郊野外彻夜赶路五个时辰,柳霸天满以为探子传来的消息精准无误,谁知抵达茅屋后,屋内早已人去楼空,仅余下三个早已冰凉的茶杯。
就在这时,屋外骤然响起簌簌之声,三名汉子飞速掠进屋内,柳霸天头也不抬,威坐桌前,道:
“可有消息?”
一粗眉壮汉答:
“禀主人,李果儿去了南方,怒风雷去了长安城,剑圣往恶人谷方向而去。”
柳霸天沉眉思索片刻道:
“行了,你们还是召集人手去蜀地,定要击垮蜀山剑宗!”
话音刚落,一名身着皮袄三十余许汉子为难道:
“主人,蜀山剑宗已今非昔比,单凭我们苍云三雄怕是难以招架…”
汉子的话只说了一半就无法说下去了!
因为,柳霸天已经掐着他的脖子,霎时之间,皮袄壮汉透不过气来,脸色涨红不已,余下二人不期然对视一眼,粗眉汉子硬着头皮拱手作辑求饶:
“主人,并非我们苍云三雄实力不济,只是,照原来计划,李鑫与李焱本不足为惧,高克明也带人去投奔程傲另起炉灶,蜀山剑宗实力大降…”
“只是…”
“有意外发生?”
“嗯,主人,天机道人他已带人投奔蜀山剑宗且左慈的徒子徒孙们正在陆陆续续汇聚蜀山剑宗,共同应对南诏、土蕃联军,故原计划已完成不了。”
“我等办事不力,请主人恕罪。”
柳霸天听过来龙去脉,掐着皮袄汉子的手刹那间松开,眼珠子滴溜溜的转,自言自语道:
“天机道人乃是左慈的首徒,素有鬼谋之名,苍天武功虽强于他,在智谋上却也不敌他”
柳霸天说着,蓦然勃然大怒:
“他妈的,这跟我有何关系,苍云三雄,你们速速去找邪神,邪神吩咐我的命令是除去蜀山剑宗李果儿!”
“那好,主人,属下告退…”
苍云三雄无奈点头,说罢如虹离去,真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屋内,惟柳霸天一人,他缓缓走到窗口,看着漫天飞雪,困惑道:
“南边?”
半盏茶后,柳霸天似已明白什么事,陡地咧嘴而笑,沉吟道:
“呵呵,南边只有十二连环坞,怒风雷啊怒风雷,你个叛徒,虽未假传消息,却背地投靠了左老头”
“亦罢,李果儿,无论你将归元剑气练得如何浑然无瑕,毕竟还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片子,而就凭这南边二字,我已猜知你到底去了何处何方,干何事了!”
“你,必是去十二连环坞,,是吧?”
啊!好厉害的柳霸天!一猜便已完全猜中怒风雷等人的心意心思!他对怒风雷、剑圣、李谡,居然了如指掌!
“不过,你可知道,十二连环坞可不是你想的那般简单,即使你能抢先到达连环坞,你亦未必能如愿除去宫傲,因为……”
“我,会在你找到他之前,先找到你!”
“吼!”
狂吼声中,柳霸天脸上的笑意已骤然转化为怒,一股极度震怒!
人更霍地一跃而起,赫听“彭”然一声轰天雷响,他的人,已如一柄出鞘的刀,轰破茅屋的瓦顶,再凭借自身的惊世狂刀与万剑归宗微妙联系,感应李谡去向,接着便向南追去!
只见其身形所过之处,遇丘破丘,遇树毁树,厚厚积雪竟如被一柄绝世巨刀狠狠划过,令人瞩目心寒!
而在翻飞的风雪中,竟还隐约传来他的笑声,因怒极而笑的疯狂笑声!
“哈哈哈哈……,有种有种!”
“你竟然不顾剑宗危机,也要应承怒风雷,单枪匹马去十二连环坞找宫傲,不愧是独孤不败的得意门生,志气可嘉!”
“但你想摆脱最后一决死战的命运,简直痴心妄想!”
“哈哈哈哈……”
痴心妄想四字乍出,柳霸天的身影终于去远,听其笑声的疯狂决绝,似绝不会放过李谡,还有蜀山剑宗,原来,柳霸天同无道苍天皆是邪神的弟子!
只不知,李谡可有这份福气,能在柳霸天找到她之前,先除去宫傲?
岁暮,转眼一年将尽,光阴竟似较平素的日子过得更快,而此刻距柳霸天离开那间茅屋之夜,亦已过了七天。
在茅屋千里外的一个平凡小镇袁家镇,今日却出现了一个绝不平凡的人,李谡。
日夜兼程,李谡策马赶了七日的路,终于也从位处极北的昆仑观,一路下至这个袁家镇,但距离他要到的目的地,还有几日的行程,可说长路漫漫,遥遥不知归期。
然而屈指一算,李谡这次行程竟长达一月之久,要赶至十二连环坞所在的江南,完全南辕北辙之地,犹记得怒风雷在她临行之时保证天门会助李鑫等人应付南诏大军,也叮嘱她务必小心,十二连环坞看似没有高手,却极为复杂危险,里面的人心狠手辣,全然不会同人讲江湖道义…
更为棘手的是十二连环坞的总瓢把子宫傲,